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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衣服都是平整的,他的雙手自然垂在身體兩側,無非正常蜷曲,看樣子倒是像熟人作案,或者兇手過于凌冽,出手快狠,讓人來不及做反應。他翻了翻手臂上的衣袖,看了服飾下的胳膊,又仔細看了看斷頸處的傷口,許久站起身,對著自己的兩位兄長還有其他三門的各個長老說道:“流月長老的傷口被利器割斷,動作利落,身上,沒有其他傷痕,死的樣子很平靜,或許是莊里的人干的。”三門靜水長老擰著長長拖到下巴的眉須道:“莊里的人?”“沒錯,流月長老的衣服整齊,雙手自然垂于兩側,沒有掙扎的痕跡,莫不是對兇手沒有防備,那豈不是心太大了?”“可流月長老從不與人結仇,會是誰想要殺他?”一旁表情一直緊繃的溪容說:“這就要看流月長老死后對誰最有利了。”溪容的話已出口,立馬引出一些議論。要知道玄冰山莊最近一直想在四門中選一個代理掌門,適合人選自然是四個門中的長老,他們擁有武力,內力,智慧,是代理掌門的不二人選候選,他們其中死了誰,對剩下的人都是最有利的。所以其他三門的長老自然不悅。寒雪長老:“溪容,你這話是明擺著針對我們嗎,可流月長老和我們同根,我們根本沒必要殺他,再說就算殺了也不至于這么殘忍,人首分離啊。”溪容可不這么認為,自從溪家門主外出未回,莊中事務交于四門共同打理,本以為門主會很快回來,哪想到這一去就是消失了一年,期間溪家子弟也出去找過,但都杳無音訊。玄冰山莊的門柱享有著最大的執掌權,若不是覬覦這權力,誰會想出弄代理掌門這一出,這幫老家伙分明就是為了自身的利益考慮的。靜水長老接著說:“是啊,可不能因為代理掌門選舉之事就懷疑我們。”溪華打斷他們:“諸位長老,事情原因不明,妄加揣測也無濟于事,這件事兩位兄長和我會調查清楚的,請放心。”溪舟和溪容不是愛管閑事的人,這話是這么說,但查案子還是溪華來。——深墨,夜月剔透。溪華一個人來到碧濃林,頂著月光,攤開了手掌心。月色朦朧,他的手上赫然呈現著一個半軟的血色音弦。這是他今日檢查流月長老斷頸出發現的,當時微弱的紅光被鮮血隱藏,但仔細看卻很容易就被看見,溪華暗使靈力將其取出藏于袖中。獨特的血色音弦,不是溫筠的手筆,又會是誰?可是溪華想不通,溫筠為何要殺流月長老,他們根本不存在任何交集。可這殘留的音弦如何解釋?溪華不記得溫筠和玄冰山莊有何冤仇,倘若不是為了個人私怨,那溫筠代表的琴瑟就是想從玄冰山莊得到什么。莫不是鬼器墨鱗?卻也不至于背地里殺人。碧濃林晚間起了薄霧,由小徑起,延伸到碧湖上,慘淡地卷積鏡花水月。溪華握緊了手里的音弦,眼眸被吸進了碧湖的黑水里。——次日清晨,狂風刮了好久,三刻,大風急停,碧濃林的湖面上出現了一個尸體,死的正是三門的靜水長老。與此同時,二門的寒雪長老吊死在一棵樹上,舌頭沒了。此間,玄冰山莊謠言四起,個人的懷疑目標也似乎明確了一個人。作者有話要說: 耶,終于走劇情了第36章鱗片記憶玄冰山莊的停尸房是個黑洞,放著一排排的冰床,一個洞里兩翼均勻擺放共十四個冰床,安放死于非命的玄冰子弟。但像流月,寒雪,靜水長老三位身份尊貴享有特殊優待,何況這種折煞人道的死相更應該隔絕,即是對死者的尊重,也是對生者的告慰。洞頂有東海特產的夜明珠,二十八顆,玄武星宿排列,祖上之明有安慰亡靈,羽化登仙之意。只不過這里往常睡得都是壽終正寢的玄冰長老及各代掌門,面容安詳,而不是人首分離,rou體殘缺的死相。蕭念稚一進來就聞到一股濃烈的血腥味,直沖大腦,氣味刺鼻有點招架不住。扶艷趕忙從邊上往他鼻子上貼了一個東西,一絲清涼順入胸腔,頓時緩解了血腥沉悶。蕭念稚摸索著接過來,放嘴里舔了一口,同時問:“這是什么?”扶艷乖巧解釋睜得真誠的眼神和蕭念稚瞬間扭曲的面容交成了鮮明的對比。“檸檬。”他說出來時,蕭念稚早就不問東西地咬了一大口,酸爽刺牙恍惚讓他有上天入地之感,半個身子泡在了酸水里,激靈一個接著一個打個不停。說出來的字眼都冒著酸酸的氣泡,蕭念稚齜著牙,道:“你,你從哪弄來這玩意的?”“樹上摘的。”溪華聞聲回頭說:“玄冰山莊所有水果種的都不是用來吃的,是用來看的。”蕭念稚此時一副苦大仇深的表情對著扶艷,扶艷愛憐地摸摸他的臉龐,道:“師父,檸檬給你不是讓你吃的,是讓你聞的,去味。”好奇心害死貓,吃一塹長一智。牙齒里余留的酸還未消退,蕭念稚提醒自己不要說話,免得一開口,整個腦殼都是檸檬的磨牙酸味。蕭念稚只好離他遠點一表達現在相當不滿的心情,但扶艷沒眼力見,一個勁地往他身邊湊,他挪一分,他湊一分,非得挨著才舒服。冰床上的三具尸體按死亡順序擺放,死相最慘的流月長老其一,寒雪長老其二,靜水第三。溪華掀開了流月長老肩上一點衣領,說:“流月長老肩頭與胳膊肘中間有一道不長但細的傷痕。”扶艷俯身仔細去看那條曲長的紅痕,不似刀劍傷痕,彎曲有度像是有生命一般,而且不破皮膚,不翻血rou。蕭念稚聽了溪華的話,插嘴道:“那依你看,這傷痕是什么造成的?”扶艷揣摩了片刻,道:“琴弦。”溪華沒吭聲,眼神閃躲了下,繼而接著說:“其他兩位長老身上沒有相似的痕跡,寒雪長老就只是沒了舌頭,靜水長老是被淹死的。”“死法不同。”蕭念稚說:“不是出自一人之手,還是刻意制造特殊躲避嫌疑?”溪華默默道:“都有可能。他們三位加上一門的刑殊長老本來是代理掌門的候選者,但如今,四位死了三位。”蕭念稚立馬抓住了重點:“你是說掌門之位的爭奪?”溪華輕輕搖搖頭,又陷入了沉默。扶艷一直盯著流月長老斷頸傷口,眼里紅光一閃而過,隨后直起身道:“未必,說不定下一個死的就是一門的長老。”溪華面容沒有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