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紳憤怒地指著陳峻,憋的幾乎說不出話來:“你——有種!都給我上,我他媽要讓這個家伙跪在地上求著我上他!”眼見場面變得一觸即發,陳峻淡定地掏出來一個破手機:“我剛剛已經向別人報告這里有外人入侵,馬上就會有大概三十個學園警衛過來維護秩序,這樣對你們真的好嗎?少爺們。”有人稍微有些退縮了,雖然學校警衛的主要職責是防衛學園、保護學生安全,并不能真正把他們怎么樣,但是沒想到這個轉校生真的不知好歹地去報告了!丁以紳皺住眉頭,雖然很多人都知道神佑學園的特殊性,但是若真的把這種事情鬧到自己的父親那邊,他一定會斥責自己為家族蒙羞的,看來今天不是好的時機,等下次有機會……他下了決心,狠狠地丟下一句話:“你等著!還有那邊那個賤貨,今天居然讓我這么掃興,現在還敢躺在那裝死,以后有你好看的!我們走!”那個倒在地上的漂亮男孩似乎已經恢復了一些神智,聽到丁以紳的威脅,身體畏縮了一下,似乎想努力掙扎起來,但是他根本沒有力氣,剛支起手肘就又東倒西歪。丁以紳憤怒地沖出樹林,也不忘示意其他人跟上,可有幾個還沒輪到的人還是稍微掙扎了一下:“明明是我們人比較多啊。”有人這么嘀咕著。只是隨著丁以紳憤怒的一句:“愣著干什么,還不快走!”幾個小嘍啰只好隨之而去,算了,反正看上去那個陳峻也不怎么容易得手……那些人低聲咒罵著離開。陳峻把手機放回口袋里,他當然并沒有報警,剛剛說的只是為了嚇唬那些人。但是……他陷入了一秒鐘的思考,想起來剛剛屠連別有深意的“規矩”和那個級長的某些警告,雖然當時沒特意列入注意事項,不過難道——他們指的就是這件事情?聯邦最優秀的學校,曾經培育出無數戰場之星的神佑學園……是個充滿變【那個】態色【那個】情狂和同性戀的地方?陳峻稍微檢討了一下自己的用詞,不過神佑學園中全部都是男學生,有研究表示在這樣的環境中同性戀的幾率是會比較大。微弱的嘆息聲暫時打斷了他的整理,陳峻恢復了僵硬的面部表情,走過去冷冰冰地問那個還躺在地上的小男生:“你怎么樣,能站起來嗎?”那人微微顫抖了一下,似乎是有點冷,而后慢慢地將眼珠轉過來看著陳峻。陳峻發現他的眼睛是通常意義上人類說的“杏眼”,眼珠又大又黑,形狀像是杏仁一樣圓眼睛。他看著它們從漆黑一片的呆滯慢慢恢復了一些神采,用溫柔的語調又問道:“你感覺怎么樣?”資料上說這種語調具有安撫人心、調節被害者狀態的作用——不過似乎是沒什么用,那個男孩看了看他,突然“嘿嘿”笑了起來,一邊笑一邊有眼淚從他那漂亮的眼睛里滴落下來。陳峻正要檢查他是不是自律神經失調,那小男生用沙啞的聲音說:“我……我不行了!你看我這樣還有什么可問的!嗚……嘿嘿,還活著干什么……嗚嗚,你干嘛惹他們,好不容易讓他滿意了,都被你攪了!都是你!……不過也無所謂,還有什么好怕的……嗚嗚……死了算了……”看他的反應這么激烈,一會哭一會笑,一會說要多謝陳峻的救命之恩,一會又痛罵陳峻給自己惹麻煩,估計是受了太大刺激導致的。于是陳峻果斷地一抬手劈到他的后頸把他弄暈。哭鬧的聲音戛然而止,陳峻用外套將他的身體包好。他剛剛替他仔細檢查過,身上的傷痕雖然看著可怕,但是只是軟組織挫傷、細小的外傷和括約肌撕裂(從出血量來看不是特別嚴重),并沒有骨折或者臟器破損之類的傷勢,還好沒有生命危險。但是如果沒有及時對傷口進行必要的處理的話,結果就不一定了。從這里到自己的宿舍比到學院醫務室要近的多,再加上剛才那些人的反應,看來學校也許會包庇這樣的惡行,怠慢治療。所以陳峻判斷之后,決定將這個人帶到自己的宿舍里去,那里應該有基本的急救藥物,而且還可以順便向這個男孩搜集一下情報。打定了注意,陳峻就將這個人背起來,慢慢向著宿舍方向走過去。他察覺到到自己的后背似乎熱熱的,好像被水浸濕了——那個男孩雖然人暈了過去,可是眼淚似乎沒有停下來啊。陳峻稍微產生了一些奇妙的感覺,眼淚是人類痛苦、悲傷等情緒的一種表現,是人類中軟弱的一部分。戰斗機器人也并沒有必要將仿生做到這種程度,因此他沒有流淚的機能——也許能夠收集幾滴眼淚,化驗一下里面到底是什么成分吧?待他走遠,從遠處慢慢走出來一個人,這個人一頭英俊的棕發,臉上仍舊帶著溫和的笑容,看著陳峻離開的背影,眼里有著某種思量。陳峻并沒有回頭,其實他早就察覺到現場還有另一個人在,也判斷出了那個人是誰,不過……剛剛自己的行動并沒有什么太大的破綻,也就這樣借機試探一下他,看他會不會有什么可疑行為吧。畢竟,那個人也是自己需要偵查是否是恐怖組織臥底的名單上的重要人物。他做出因為背著一個人而疲累的無力模樣,在自己的資料庫里又添了一句話——居奕,學園學生會會長,現任總統之子,政治傾向不明,可疑程度——A級別。即使在寥寥幾個有潛伏在學院中的嫌疑的人里,居奕的級別也算很高了。這是因為那個恐怖組織表面上活動的名義就是新型政見派系,而且試圖綁架目標人物的目的目前仍不明確。而據傳總統和軍隊總司令的關系并不和諧,也有可能因政見不同產生分歧導致綁架的——故而居奕這種人也是陳峻的重點調查對象,要說誰最方便綁架學園中的學生,那只能是另一個學生了,更何況居奕身為學生會會長,對于學院內很多安保措施了如指掌。走出人跡罕至的樹林,陳峻終于來到了自己那間非常豪華的宿舍大樓前面,這是專門為特殊學生們準備的豪華宿舍,每兩人一間。他背著那孩子上了電梯——一路上沒有遇到任何人,連門衛也對他這副可疑的樣子絲毫沒有反應。陳峻將這個疑問默默壓在心底,用鑰匙打開了自己房間的門。陳峻的室友,同時也是他的保護對象,一天都沒在課堂上出現的阿爾伯特·布雷斯韋爾大少爺,就這么出現在他面前。那個人正大大咧咧地斜靠在起居室的沙發上抽煙,看也沒看打開門的陳峻一眼。陳峻沒來得及切換對話模式,就已經用平淡的語氣向他問候道:“你好,我是今天搬來這里的陳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