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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先去找東西給你固定住。”說著就四處去找了根木棍,劈成大大小小幾截,一一把飛云的右手?jǐn)喙枪潭ㄗ _@期間飛云也不說話,卻神氣古怪地看著昭文帝。等昭文帝忙完了,飛云說:“你還不做嗎?”昭文帝搖搖頭。飛云說:“你不做就叫下一個來吧。”昭文帝道:“沒下一個,今夜我包了。”飛云的樣子如同看到一個怪物,說:“那好,你要做便做,不做我睡了。”說完閉上眼睛。一會兒卻又把眼睛睜開。昭文帝知他是傷痛睡不著,見他這幾日的樣子,心下早有了三分悔意,想到自己明日便要回京,便想探探他的口氣。于是問道:“云兒,你可想回家嗎?”不料那飛云道:“回家?婊子的家就是妓院,還回什么家?”說完閉上眼睛,再不理睬。三十三飛云說道:“回家?婊子的家就是妓院,還回什么家?”便閉眼不答。他淡淡一言,直把昭文帝噎得半死。坐看那紅燭將盡,心想:“他幾時學(xué)會了這種說話?朕竟已把他傷得這么深了?”坐得一會,暫且無法,只好悵然離去。回得宮中,因離京甚久,事情堆積如山,忙得月余,才清理完畢。這日,淮州又送來密報,昭文帝見自己走后,飛云接客更加頻繁,便對那傳信的說:“你且回淮州,叫這密報以后不要再送了,朕賜銀千兩送其回鄉(xiāng)。”來人應(yīng)聲退下。昭文帝想:“這過了一個多月,不知云兒的手臂怎樣了?”想起飛云那日說的話來,心痛不已,記得初見面時,他在比武校場,如那神仙下凡,今日卻……一時思念如潮,再難遏制,道:“朕還得去看看他。”昭文帝便騎了赤兔馬出來,怕沿途有人認(rèn)出,照樣喬裝,飛奔得一日一夜,又到了淮州城內(nèi),卻不去見官員,直奔怡紅院而來。還不到中午,那鴇母出來道:“公子,姑娘們要午后才會客。”昭文帝拿出銀子,道:“我來看云兒,今日我包了。”便走上摟去。推開門,飛云正坐在桌前吃飯,右手垂著,只用左手,聽得有人進來,頭也不抬:“接客的時間未到,過半個時辰再來。”昭文帝道:“我是來看你。”見飛云左手不便,想去幫他,飛云已用左手扶著碗,將一碗稀得透明的粥喝了下去。昭文帝奇道:“你就吃這個?”飛云道:“我吃不了別的東西。”昭文帝才想起,他既然后庭不能用,便只能喝點粥度日,沒想到竟是這樣。見他右手仍然軟軟地垂著,固定之物不見蹤影,便問:“你的手怎么了?”“斷了。”飛云仍是淡淡。“上次不是給你接住了嗎?骨折未好,那些固定的東西怎能去掉?”昭文帝道。飛云這才抬頭看看昭文帝,看得一陣,似乎總算記起來了:“哦,好像是有這么回事,不過第二日便被扯掉了。”昭文帝見他如此說,便把他扶到床上,解開衣衫,去看身上的傷口,飛云并不躲避。昭文帝看渾身傷口不同往日,問道:“怎么這傷更重了?”飛云漠然道:“我手?jǐn)嗔耍毯虿粊恚腿藗儾粷M意也很尋常。”昭文帝嘆一口氣,便拿出膏藥來想為他敷上,想他這個月來拖著斷臂,卻又怎能接客?飛云見昭文帝剝?nèi)ニ囊律溃詾槭且觯瑳]想到是拿出藥膏來上藥。飛云便道:“你是賣膏藥的?這里只賣皮rou,不買膏藥。你要賣膏藥,到別處去賣。”昭文帝又被他噎得一噎,一時進退不得。見飛云手腳冰涼,才發(fā)現(xiàn)隆冬時節(jié),這屋里冷得象冰窟。問道:“天氣這么冷,沒有生火盆嗎?”飛云道:“進這屋里來的人都熱的很,不須火盆。”昭文帝道:“那你呢?”飛云道:“我是賤貨,誰管那么多?你要火盆,床后似有一個,你自己去看看吧。”昭文帝繞到床后,果見一火盆,灰燼冷了許久,上面架子上卻放著一塊烙鐵,自便愣了。三十四昭文帝只得不去動那火盆,出門喚過丫鬟,叫另攏一盆火來,放在床邊。昭文帝看飛云的手?jǐn)嗔诉@么久,也沒有處理,自悔走得匆忙,沒有帶上接骨神藥“天香斷續(xù)膏。”問道:“這手臂斷了,你這些日子可怎么過的?”飛云眼睛都不抬:“又不是第一次,習(xí)慣了就好了。斷了幾根骨頭,又死不了。”昭文帝恨不能把耳朵塞上。只好先不去管他說什么,去給他身上傷口清理上藥,想是極痛,飛云默不作聲。忙得一兩個時辰,才把藥上好了,抬頭見飛云正奇怪地看著自己。只聽飛云說道:“你這人怎么這么無聊,進了窯子,不做正事,偏盡揀這不相干的事情,早給你說了這里不買膏藥。”昭文帝沒料到他又是這番話,愣了一愣,道:“云兒,我不是來尋歡,只因見你極象我一個小兄弟……”又問:“云兒,你會武嗎?”飛云道:“不會。”昭文帝又問:“會彈琴嗎?”“不會,一竅不通。”飛云道,“婊子只要床上功夫,要什么武功琴藝?”頓了一頓,又說道:“我說你到底要不要做?”昭文帝搖搖頭,緩緩道:“我那小兄弟,相貌神情,和云兒一般無二,他武功既高,更擅音律,還寫得一手好文章……”一時竟有些凝噎,“他好幾年前走了,一直沒有消息……我,我一直在找他,盼他回來……”說到這里,便再也說不下去。不料那飛云聽了,左手捂著肚子,竟然是笑得上氣不接下氣,飛云笑道:“你編的謊話也太過離譜,白日里就來誆人。聽你說法,你那兄弟也不是凡人,你卻跑到窯子里來找,難道你兄弟會到怡紅院里當(dāng)了婊子不成?實在是笑死我了,好多年沒聽過這么好笑的笑話了。”想是笑得過急,牽動內(nèi)傷,哇地吐了一口血出來。昭文帝忙上前扶著,從懷中拿出一粒“九花玉露丸”給他服下,手掌貼著他后心,為他運功調(diào)息,過得約莫有半個時辰,聽飛云呼吸均勻,竟睡著了。昭文帝將他放下,蓋上被子,想道:“可算是睡著了。再聽得他說幾句,朕怕是要瘋了。”見他睡著的神情甚是平靜,“還是睡著了乖些。”看看天色已晚,丫鬟進來問,要不要送晚飯,昭文帝搖搖頭。心想:“云兒每天只靠一碗稀粥度日,可不知怎能撐到今日?”又想他日間字字如刀,心中絞痛,幾欲落淚。卻聽有人敲門,昭文帝打開一看,正是鴇兒,那鴇兒神色有些不安,說道:“公子,我把今日的錢都退你,下次你來見云兒,也不收公子的銀兩,今晚你能不能把云兒讓出來?”昭文帝問道:“為何?”鴇兒道:“下面有一位薛大爺,候了五六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