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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你的同族人,所以有點親切感?你是不是……”他停頓了一下,有些吃力地道:“你是不是從來沒愛過我?”沉默。象死亡一般冷酷的沉默毫無預警地降臨到客廳里,只能聽到窗外瀟瀟的風雨聲,和茶幾上雜志彩頁間或翻動的聲音。良久,清孝長長地吐出口氣,漠然道:“那就這樣吧。我剛才一個人呆在這里的時候,想了很多。也想過,如果你真的不愛我,我該怎么辦?”他苦澀地笑笑道:“其實誰都知道,不是付出就一定有回報,我對你怎么樣,那么你就一定要對我怎么樣。你當然有權利不愛我……”好像有什么不對,他不是這個意思。羽竭力地想找到一個合適的表達法,但他遲鈍的頭腦總是沒辦法捕捉到恰當的詞句。這時清孝提高了聲音,現出毅然決然的神態,沉聲道:“不過這也沒什么。小羽,我想通了,你本來就沒有接受我的感情。那么就當這三年從未發生過,我們仍然只是朋友。一切歸零,我們從頭開始。”他用力握住羽的手,一字字地道:“讓我重新追求你一次!”羽不知所措地看著清孝,又是驚訝,又是感動。到了這個地步,他還能要求什么呢?他欠這個男子的,這一輩子都無法還清。他緩緩低下頭,簡短地道:“好。”清孝露出如釋重負的笑容,張開雙臂抱住他,抱得那么緊,好像稍一放松,他就會變成煙霧消失不見。“跟自己作戰真的很困難呢。”清孝在他耳旁悄聲低語,“有那么一會兒工夫我覺得都快發瘋了,還好總算想通了。不管怎么樣我都沒法子扔下你的,那還計較那么多做什么?”“等你身體再好一點,熟悉這里的生活了,我帶你回哈佛校園逛一逛。我們就是在那里結識的,那些熟悉的景物,一定可以讓你想起從前,想起那些我們在一起的日子。那些噩夢般的經歷,自然也就慢慢淡忘了。還是那樣的天,還是那樣的我和你,就像你剛從日本回來,我們再次遇見那樣,好不好?”清孝的聲音,誠摯而溫柔,卻有種難以捉摸的虛幻味道,慢慢地滲透進夏日的濛濛細雨中。羽低著頭,靜靜地道:“好。”*****************************十天后的一個周日,陽光淡淡,照耀著哈佛大學校園。石柱鐵柵欄的大門,看起來并不起眼。一輛車無聲無息地駛近,兜了個圈子,在附近停下。清孝看著駕駛副座上的羽,握住了他的手,低聲道:“準備好了么?我們下去逛逛。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有什么不對我們立刻回去。相信我,把一切交給我就好了。你知道,我永遠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情。”*****************************十天后的一個周日,陽光淡淡,照耀著哈佛大學校園。石柱鐵柵欄的大門,看起來并不起眼。一輛車無聲無息地駛近,兜了個圈子,在附近停下。清孝看著駕駛副座上的羽,握住了他的手,低聲道:“準備好了么?我們下去逛逛。放心吧,我會好好照顧你的,有什么不對我們立刻回去。相信我,把一切交給我就好了。你知道,我永遠不會做對你不利的事情。”羽虛弱地笑了一下,沒有說話。他仍然不習慣穿衣服,所以清孝只讓他穿了一件套頭衫和一條寬松的休閑褲,沒有穿內衣。衣物的纖維不時刺激著敏感的肌膚,讓他一路上都很不自在。安全帶的束縛和車內狹小的空間更增添了他的恐懼感,但他還是努力強忍住,不露出絲毫異樣的神情。他可以做到的。為了清孝,他必須學會堅強。車門開了,明亮的光線裹挾著人間煙火向他當頭襲來,喧囂的街道、熱鬧的商鋪、往來的行人……他下意識地瑟縮了一下,將手背到身后,象等待老師訓斥的小學生。這時清孝微笑的臉出現在他眼前,擋住了部分陽光。“來吧,不要怕,我會保護你。”清孝笑著向他伸出手。他做了一個深呼吸,竭力做出沉穩平靜的樣子,握住了清孝的手。不管歲月如何變遷,哈佛校園一如既往的寧靜安詳。雖然沒有任何高大的圍墻,依然能讓萬丈紅塵為之卻步。爬滿常青藤的紅磚房子,常常有松鼠出沒的草地和樹叢,參天碧樹掩映的古老建筑,處處透露出一股新英格蘭式莊重冷淡的氣息。今天是陰天,但對他來說陽光仍然過于強烈。他不得不瞇著眼睛,看著那些匆匆而過神色從容自信的年輕學子。曾經他是他們中的一員,懷抱著天真的夢想,以為自己可以擁有整個世界……現在想起來是多么的奇妙!他在這里度過了一生中最快樂的時光,但回首一望竟是那么的不真實。那些經歷、那些故事,仿佛是發生在別人身上。往昔的記憶一一在眼前浮現,隨著夏日的風飄向后,再向后。他走在筆直平整的校園大道上,看著那些學生的影子因他們匆匆的腳步和光線的變化而搖晃著,扭曲著。他們的身影沐浴著陽光,暗黑的影子投射在地上。他的眼神逐漸變得恍惚,人如在夢中游。清孝一直在他耳旁念叨:“還記得這里嗎,小羽?我第一次見你就是在這里,我還記得你當時穿著白襯衫……”“還有這里,有一次你在這里摔倒了……”清孝的聲音,有種急切地想要證實什么的味道,時光的軌跡就在他們身前,又隨著他們的腳步一點點碾碎。那聲音開始變得遙遠,象慢慢退潮的海浪。身邊的景物也開始變得虛空,隨著重疊的記憶發白淡化。他覺得嗓子發干,眼睛一陣刺痛,也不知是悲是喜,或許只是禁不起陽光的炫目。讓他舒了一口氣的是,清孝正好在這個時候扶住他,關切地道:“你的臉色很難看,是不是累了?我們在這里休息一下吧。”他答應一聲,兩人在草地上坐下,正對著灰白色的馬薩諸塞廳和哈佛先生的銅像。一群游客圍上去,聽從導游的講解上前去摸銅像的左腳,據說這樣可以保佑他們或者他們的后代考上哈佛。“還有這里,我一直不能忘記。你在這里參加畢業典禮,也邀請了我參加。我都不知道該怎樣形容我那時的心情,對你來說意義那么重大的時刻,你邀請了我與你分享……”清孝一直在絮絮叨叨,他什么話也沒有說,只是盡量地向清孝靠近一點,在感覺對方不反感的時候再靠近一點。周圍的人很多,每一個人離他近一點都讓他驚恐不安,但當他們離他而去、距離拉遠的時候,又會讓他有被整個世界遺棄的感覺。他知道這是一種病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