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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聰明,那么堅強,在那種情況下還能想出辦法讓我逃走……我當時就覺得,就算我以前對你完全沒感覺,也不可能不愛上你了。”這話并不能讓羽安心。他虛弱地笑了一下,算是給了清孝一個回應。清孝目不轉睛地凝視著他,面上的笑容逐漸轉為苦澀:“我所不知道的是,你究竟愛不愛我……”羽低聲道:“清孝,我……”清孝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道:“我知道你會說我胡思亂想,可是我還是忍不住懷疑,你在那種情況下的表白有多少純粹的愛?我是你唯一能接觸到的正常人,不是么?”他的臉上現出苦惱的神情,這問題顯然已經困擾了他許久:“否則你為什么直到那個時候,才告訴我你愛我?”在幽暗的光線下,清孝直瞪瞪地盯著羽,黑色的瞳仁里有著異樣的執拗和認真,一副一定要從他那里得到準確答案的樣子。“你為什么直到那個時候,才告訴我你愛我?”“你在那種情況下的表白有多少純粹的愛?”那些問句漂浮在空中,凝結成一團薄霧狀的東西,固執地停留不走。羽努力理解著這些話語,那些單詞他都聽得懂,可是合起來的問句他始終無法回答。他知道不是,但究竟該怎么表達卻是個難題。頭腦中只有一些混亂的字句,象跟他捉迷藏似的在他眼前跳躍,但他總是找不到那個合適的字眼。有時候仿佛要抓到了,那些字句便狡猾地從他手指間溜過去,甚至連最初想說什么都忘了。時間就這么靜靜地流逝過去。在令人窒息的沉默中,得不到答案的清孝終于嘆息:“也許你只是想讓我救你離開那個島吧……這也沒什么,人都是自私的。何況你后來還為了我……其實在你為我做到那一步后,無論你愛不愛我,我都已經不可能放開你了。”不,不是這樣的!他想大喊,卻吐不出一個字來。一個小小的聲音在他耳旁響起:“真的不是嗎?你真的不是存心利用?”那不是清孝的聲音,也不是他自己的。那是誰?他恐懼地盯著四周,雨仍然在下著,清孝就在他身旁,離他不足30公分。但他感覺有大團大團的煙霧從地上升起,把他與清孝分割開來。他渾身僵硬,象被燈光罩住的老鼠,滿心恐懼卻動彈不得,任由自己被煙霧所包圍,世界變得漆黑一片。而在這一團漆黑之中,他又看到了那雙眼睛,那雙冰冷而又灼熱的眼睛,宛如極地之火,在迷霧重重的背景下蒼茫地燃燒著。“告訴我,什么是愛?清孝那個傻瓜也許的確愛著你,才會被你的兩滴淚水騙得暈頭轉向。可是你呢?你愛他么?”毫不留情的問句,直刺他的內心:“在你身為淺見家主,手握大權,一呼百諾的時候,你可曾想起過他和你口里偉大的愛情?告訴我,為什么只有在這里,在你沒有別人可以求助的時候,你才發現你愛他?”“清孝在你的眼里,究竟是愛人,還是你可以抓住的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你稱之為愛情,并且說服自己相信,只是為自己找個理由求得心安,但這不是愛!”冰冷的目光,夾雜著毫不掩飾的輕蔑,讓他整個人都為之顫栗:“這是□裸的利用!”煙霧越來越濃,他已經看不清楚外面的世界,只能感受到那雙直盯著他的眼睛,漆黑深沉,帶著神祗般的冷漠與權威,象是要將他的五臟六腑都看穿。冷。好冷。不過是一個陰雨綿綿的夏日,他卻有置身寒冬的感覺。渾身的血液似乎都在這一刻凝固起來。這時,一只溫暖的大手穿越重重迷霧落到了他的肩上,那貼身的觸摸帶來溫度,那厚實的質感驅走了幻覺,包圍他的濃霧消失了。他仍然坐在客廳的真皮長沙發上,面對著一簾細雨和清孝那雙有些苦惱因此顯得二心不定的眼睛。那雙眼睛并沒有落在他身上,這讓他稍微舒心了一些。細雨淅淅瀝瀝地下著,舒緩單調的節奏應和著落地時鐘的走動,聽來象是一曲很讓人輕松愜意的背景音樂。他以手支額,重重地喘了口氣,開始重新感覺到血液在流動。“我不是說你利用我……”仍然沉浸在自己世界中的清孝并沒有發覺他的異常,眼神迷惘又似有所尋覓,“我是覺得,當時你身邊都是一群畜牲,我是你唯一能接觸到的正常人,所以你才會產生依戀吧。如果當時在你身邊的不是我,是隨便一個什么人,也許你也會覺得自己愛上了他吧?就像你現在,可能是感激報恩的成分多過戀愛吧?”“是這樣的么?”清孝專注地看著他,落在他肩上的手用力壓了一下。他驚魂甫定,無限感激地反手握住那只手,習慣性地道:“是的……”陡然反應過來,連聲道:“啊,不是,不是……你剛才在說什么?”清孝的面色有些發白,手指一根根地松開,半晌,苦笑道:“你也用不著這么直接吧?雖然一直有這種感覺,不過突然聽到你說出來還是有點受不了……”羽著急地道:“不是,我沒有聽清楚你的問句,真的,你要相信我!”清孝無奈地看著他,嘆息道:“你不用騙我了。問問你自己,你是真的愛我么?不是感激,不是無可奈何之下的選擇?那當初你為何什么都不跟我說就去了日本?”羽怔住。真的,他敢說這句話嗎?敢說他對于清孝感情不是誕生于那些噩夢般的日子里絕望的想念和渺茫的希望?如果當初清孝有勇氣跟他表白,他真的會為了一段在大眾眼里不甚光彩的同性戀情,放棄到手的巨額財產?他不敢,他真的不敢。那個聲音又在他耳畔響起:“你的自私怯懦、冷酷殘忍,遠遠超過你的自我評價。你的親生父親淺見平一郎,一生情場商場,害得多少人家破人亡,你不會不知道,你的母親就是受害者之一。而你的身上,也流著他的血,不同的是,你比他更加偽善,更加怯懦?!?/br>“像你這種東西,根本就是天生的奴隸,只配被強者統治支配,因為這個世界,只能屬于真正的強者!通過他們眼睛看到的世界,甚至比你看到的更真實!”他閉上眼睛,感覺到暈眩,不得不扶住清孝,才能稍微安心下來。像他這樣的人,有資格說愛嗎?就算是感激報恩,也是不配的吧。他微微張著嘴,卻吐不出一句為自己辯護的話,只茫然地盯著前面一小塊地板,像一臺被拔去了電源的機器。清孝失望地看著他,喃喃地道:“難道真是這樣的嗎?在大學時期,你對我也很好,至少好過對其他人。那是不是也只是因為你一個人離鄉背井漂泊在外,看著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