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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走過地獄之重生(H)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10

分卷閱讀10

    個根本不屬于人類社會的生物硬塞進來,你確定,這真的是對他好么?”

屋子里一下子靜了下來。阿爾貝那雙玻璃彈珠似的灰眼睛從厚厚的眼鏡片后面盯著他,慢慢地道:“你現在要做的,是把一個根本不屬于人類社會的生物硬塞進來,你確定,這真的是對他好么?”

清孝怔了怔,不假思索地道:“當然!如果你知道他以前是個多么優秀的人,就絕不會問出這個問題。他告訴過我,他寧可死也不愿意做奴隸!”

阿爾貝并未被他的慷慨激昂所動,淡然道:“可是他現在是奴隸,并沒有自殺。你確定這真的是他的意愿,不是你的想法?”

清孝聽出了他的弦外之音,鄭重地道:“我確定。他是我最好的朋友,在絕對清醒的情況下要求我救他,不要讓他成為奴隸。”

阿爾貝無聲地笑了笑,意味深長地道:“只是朋友?”

清孝心中一動,沉吟片刻,抬頭看著阿爾貝那雙無情的淺灰色眼睛,一字字地道:“不,他是我的愛人。”

短暫的沉默之后,阿爾貝吁了口氣,道:“抱歉,我不是有意要探聽你的性取向,盡管你對我極不誠實,我還是想告訴你一些事情。”

他輕輕地敲了敲桌子,象是在考慮如何措辭:“你知道我的病人很多,事實上我現在已經不接受新病人了。但你知道我為何會破例見你嗎?不是因為你許下的超高報酬,而是因為你這個人,真田清孝。因為你是艾森伯格教授的關門弟子。當然,你現在已經休學了。”

清孝的心突然沉了下去,可能是冷氣開得太足,他覺得有些發冷。

阿爾貝不動聲色地道:“我和艾森伯格教授的來往并不多,大家都很忙,多數是開國際學術會議的時候才會見面。但我對他的印象非常深刻,不僅僅是因為他在醫學界德高望重的緣故。他為人嚴謹,扶掖后進不遺余力,這只是他諸多美德中的一部分,最主要的是,他很多時候跟我看事情的觀點一致。我很榮幸他能把我當朋友,不過在所有后輩里面,他最重視的當然是你,他的最后一個學生。他跟我講了你的很多事情,我覺得,他是把你當作他兒子在看。”

清孝只覺心如亂麻,阿爾貝淺灰色的眼睛在樹脂鏡片后閃爍著莫測的光。在那雙眼睛的逼視下,他有種被當眾剝皮的感覺,漲紅了臉說不出一句話。

然而阿爾貝并未就此打住,談話仍在繼續:“他告訴我,你是一個毒梟的兒子,卻很有志氣,跟家庭斷絕了關系,并且決心研制一種有效藥物根除人們對毒癮的依賴。你也很有天分,他非常看好你,常常感嘆他已經老了,但希望你能做出成績。你決定休學的時候,他非常難過,大病了一場。”

說到這里,這個一直冷漠自持的男子聲音終于有了一絲波動:“你說你在一個下等旅館里發現了你朋友,他已被主人放棄瀕臨崩潰。天知道一個被調教得如此馴服的奴隸怎么可能離開主人還能支持到現在,你顯然不認為我是心理學專家而只是個智商八十以下的菜鳥。不過我不打算追問,我不想知道了真實情況以后不得不報警,也不想艾森伯格教授知道他最心愛的學生都干了些什么。”

清孝狼狽不堪,阿爾貝目光中毫不掩飾的輕蔑讓他難以招架。如果不是看到零還在隔壁跪著,他幾乎想奪路而逃,硬著頭皮道:“對不起,我不是有意的。不過他對我真的很重要,請您幫幫我……您是醫生不是嗎?怎么能眼看著一個人就這樣毀了?”

阿爾貝冷冷地道:“我的確會幫他的,這是我做醫生的職責,盡管你把我當傻子哄騙,還試圖把我拖進一樁刑事案中。不過我要告訴你,我不知道你用什么方法把這奴隸和他的主人分開,但這是一個再蠢不過的行為。如果這奴隸的主人愿意和你合作,反調教的工作將會事半功倍,這奴隸生活在另外一個世界,他和外界的唯一聯系就是他的主人。對于這種奴隸,傳統的管道式面對面交流是行不通的,只能采取葡萄酒式的滲透方法,通過他的主人對他施加影響。而你的愚蠢做法卻把事情變得棘手之極。硬生生地把一個軟體動物從他的保護殼里拖出來,直接面對日曬雨淋,你期望能得到什么?只能得到一只死蝸牛而已。對了,我忘記了,蝸牛即使被火烤死,也一樣縮在殼里。”

他頓了頓,加重了語氣道:“只有熱情,是不行的。”

清孝給他罵得抬不起頭來,事實上從開始知道阿爾貝與導師的淵源之后他就沒敢和對方平視,尷尬地轉過頭去盯著屋角的一盆綠色植物,訥訥地道:“是的,您說的很正確,只有熱情是不行的。所以我才會求助于您啊。”

阿爾貝冷峻的面容上總算展現出一絲微笑,冰一樣的灰眼睛里也開始有了溫度,道:“那么我的建議是你立刻恢復學業。反調教的事情盡力而為,如果不行,也不必沮喪。平靜地接受事實,繼續你原來的生活,沒有必要為自己辦不到的事情而自責。因為唯一比一個人的毀滅更慘痛的悲劇,就是兩個人的毀滅,特別是你,真田清孝。一個醫生不僅屬于他的情人,更屬于這個社會。”

清孝沉默了,看著對面的觀察室。時鐘正好指向六點,發出清脆的鳴響。直跪著的零條件反射似的爬向地上的食物,開始進食之前,他再一次望向門口,目光痛苦而茫然。仿佛心被薄刀子輕輕劃過,清孝慢慢地道:“對不起,我做不到。看見他這樣子,我完全沒辦法做別的事。”

他看著自己的手,細長而有力的血管從手臂上暴了起來,低聲道:“我愛他。”

過了一刻,只聽阿爾貝發出一聲尖銳的笑聲:“愛到可以放棄前途,甚至良心?”

他的語音又恢復了慣常的嘲諷,冷冷地道:“十八歲那年,你曾經親眼目睹你最好的朋友……”說到“最好的朋友”這個詞時,他微微一笑,繼續道:“目睹你最好的朋友在你面前死去,那種無能為力的痛苦迫使你和你的家庭決裂,走上一條完全不同的道路。你現在那么不顧一切地希望零恢復正常,就是為了彌補那一次的遺憾吧?”

清孝霍地抬起頭,震驚地看著阿爾貝。

阿爾貝平靜地點點頭,道:“這件事艾森伯格教授告訴過我,包括那個男孩的名字。他叫西蒙*安德魯斯?”

清孝的面色數變,瞳孔收縮,道:“那么您想告訴我什么呢?”

阿爾貝面無表情地道:“我要說的是那次事故對你的影響持續至今,現在你對反調教零所表現出的非理性熱情,只是一種創傷后幸存者的負疚感,屬于輕度神經衰弱的一種,雖然你自認為是出于偉大而神圣的愛情。”

寂靜再次降臨到房間里。清孝沉默地看著對面這個四十多歲仍然未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