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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可不來第二趟了,誰愛來誰來:“公主明白便好,那——” “表哥盡管放心,”不等他把話說完,沈令月就微微一笑,沖他道,“后日的母后生辰宴,我會和父皇說一聲的,讓他不要一時興起就給我們二人賜婚,來個雙喜臨門。” “那就麻煩——”意識到沈令月說了什么,謝初的笑容就是一頓,“……公主,你剛才說什么?” “我說,我會去跟父皇說的,”沈令月耐心地重復了一遍,“讓他不要一時興起就在母后的生辰宴上給我們二人賜婚。” “……就這樣?” “就這樣啊。”沈令月睜大眼,神情一派無辜,“難道表哥還不滿意?這可是我能做出的最大讓步了。” 謝初扶額。 誰來給他一塊豆腐,他想一頭撞上去。 他有些艱難地道:“公主,我剛才的那番話是想——” “我知道,你是想告訴我我們兩個不合適,讓我不要再在你身上花費心思,浪費時日,是不是?”沈令月笑瞇瞇道,“你說了,我也聽明白了。” 謝初就不明白了:“那你為什么還——” “可我聽明白,不代表我就得按著表哥你的意思去做啊。”沈令月嫣然一笑,“我很喜歡你,表哥,至少到目前為止是這樣的,所以我不會輕易放棄。” 謝初心中猛地一跳。 不得不承認,他剛才是被沈令月這一出弄得有些心力交瘁的,可當她沖著他嫣然一笑時,望著她剎那間變得明麗的顏容與明亮的雙眼,他就什么話都說不出來了。 與此同時,他的眼前也再一次浮現出了那一天沈令月從云中駒上跌落至他懷中的情景,她的神情、她的目光、甚至她和他接觸之時他手心染上的熱度都歷歷在目,讓他心中不自覺地就升起了一股異樣的情愫。 這股情愫很是陌生,讓他有些慌張,也有些無措,好在他并沒有困擾多久,沈令月的下一個舉動就打斷了他的遐想,讓他一下子從回憶里回到了現實。 “表哥此前有一句話說得好,今朝有酒今朝醉,那些煩心的事能少想便少想,若是想多了,可會少年白發的。今日表哥做東,既點了這么一桌子好菜,可不能浪費了。”沈令月邊說邊笑著往他碗里夾了一片雕成牡丹花的胡蘿卜片,“給,表哥,吃菜。” “……” 第25章 對飲 望著碗里雕花畫瓣的胡蘿卜片, 謝初欲言又止。 “怎么了,表哥?”沈令月明知故問道,“你不喜歡吃嗎?” 謝初緩緩抬頭看了她一眼, 沒有回答,但一切盡在不言中。 見他這副模樣,沈令月忍不住撲哧一聲笑了:“好啦, 知道你不喜歡吃這個,別吃就是了。我承認,剛才我是故意給你夾這道菜的, 誰讓你說了惹我生氣的話。本公主雖然和善,可也是有氣性的,就憑你剛才那番話, 治你一個大不敬之罪綽綽有余,現在只是小小地捉弄一下已經很仁慈了,你可別敬酒不吃吃罰酒啊。” 謝初緩緩地深吸了一口氣。 忍耐, 要忍耐, 這丫頭伶牙俐齒又不是一天兩天的事了,早在章武營那會兒他就該明白過來的,絕對不能生氣,生氣他就輸了, 不能生氣, 不能生氣…… 沈令月坐在對面,一手托腮,歪著頭饒有興致地在那觀察著謝初的神情, 見他閉著眼一臉的隱忍和頭痛,就知道他定是被她這話給氣到了,心里好一陣得意。 活該,誰讓他擺出一副為她好的神情來拒絕她的,他以為她是什么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就算要走,那也得是她玩膩了自己離開,還輪不到他來指手畫腳,要不是看在他長得好看的份上,她才不會這么輕易地放過他呢,哼。 想是這么想,但面上沈令月依然擺出一副通情達理的神情,對謝初道:“不過就是一片胡蘿卜片而已,有必要這么痛苦嗎?不喜歡吃,放著不吃就是了。”她邊說邊往前稍稍傾了傾身,舉手湊到唇邊,小聲笑道,“表哥放心,我不會跟舅舅說的。” 謝初無奈地搖了搖頭:“公主,我發現你真的是特別——” “胡攪蠻纏?” “……”謝初又一次被沈令月成功噎住。 這個丫頭怎么就這么機靈呢,每次都能把他想說的話提前說出來,把他噎得啞口無言,就連火都無從發起。他可算是明白了為什么他爹總能被他的三言兩語氣得暴跳如雷了,這種啞巴吃黃連的滋味還真是不好受,看來以前都是他錯怪他爹了,不是他爹脾氣不好,而是這種三言兩語就噎死人的話實在是非常容易惹人生氣。 難道這就是風水輪流轉?他氣他爹,這三公主就來氣他,老天爺是不是都安排好了的? 算了算了,反正該說的他都已經說了,這三公主準備怎么做全看她的打算,只要別讓陛下在皇后娘娘生辰時給他們二人賜婚就行了,先躲過了這一回再說吧,以后的日子長得很,他就不信想不出法子讓這三公主打消選他為駙馬的念頭來。 且四月已至,再過一個多月就要到夏苗時節了,陛下喜騎射,絕不會錯過這么一個狩獵的好時機,到時他隨行狩獵,大不了全程都作壁上觀,讓他人去奪這頭籌。他就不信了,就憑這三公主眼高于頂的性子,還能看上他這么一個“未曾在夏苗中拔得頭籌”的落敗者來。 謝初越想越覺得這是個好主意,又在心中仔細掰算了一番,覺得這一個多月里除了皇后娘娘生辰之外宮中并無大事,陛下也不是那等奢侈之人,不會隨隨便便地設百官宴,這樣一來,只要躲過這一回,那么這接下來的一個多月內他都不用再擔心此事,直到夏苗狩獵時讓他人拔得頭籌進入三公主的視線,他再“黯然退出”,一切都會很完美。 沒錯,就這么辦! 在心里打定了主意,謝初便也沒有再就這個話題繼續糾纏下去,朝著沈令月微微一笑道:“公主,幾日之前我曾和你有過酒樓之約,當時你還不信,覺得我會違約,非要和我擊掌為誓才罷,今日一面,這約應當算是赴了吧?” 好好的一番陳情之詞被沈令月一通胡亂掰扯扭曲了原意,說他沒有半點惱意是不可能的,因此這說出的話就帶上了幾分刺,不過沈令月卻不在意,緩緩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就雙手捧杯,笑意盈盈地對謝初道:“自然是算的,表哥果然是個男子漢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令月佩服。表哥,我敬你一杯。” 謝初真是哭笑不得,打一個巴掌再給一顆棗,先罵后夸,這三公主是把他當成三歲小孩了? 他邊想邊哂然一笑,也給自己斟了一杯酒,和沈令月隔空舉杯致意。 如此便算酒過一巡,沈令月只輕綴了一口就放下了酒杯,轉而笑著給謝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