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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還記得我是你爹?讓你做的一件事情都沒做,不讓你做的全做了。你什么時候眼里有我這個爹?”她父親一點都不給面子,不接她的話,也不端酒。陳慧勾笑著,站在那里,絲毫不顯尷尬,只是誠懇的望著自己的父親。“阿爹,有什么事情,咱們明天好好聊聊!今天一家團聚!” 苗夫人從她手中抽過杯子,放在桌子上說道:“慧兒坐下,你爹不稀罕你敬酒,不吃就不吃了罷。”這話語里有些陰陽怪氣。 她爹看著苗夫人,胖胖的臉上泛著紅色,動了怒了,看向苗夫人,苗夫人斜著眼睛瞥了她爹一眼,鼻孔里出氣,重重地哼了一聲。她如同一只炸了毛的貓,等著她爹一旦發(fā)火,立馬就伸出利爪撓他一臉,她爹看著自己的老妻,反復(fù)了一會兒,還是慫了,拿起酒杯一飲而盡,對著陳慧語氣不善地說:“明天跟你算賬!” 陳慧狀似困惑,實則語氣不善地說:“阿爹,這個帳您打算怎么算?是算您進城之后,任憑部署搶占田產(chǎn)?還是隨意安排你親信的官職,對功臣不公?明天要跟我算的話,今天你要想想清楚才是。” “我不跟你講這些!今天的事情怎么說?有你這樣下老子面子的女兒嗎?”陳慧原本不想在家宴上談及這些事情,但是她爹似乎不肯放過,激動地對著她說。 “今天你做的什么事情?我在城門立威,為的是安定民心,您呢?還沒坐上皇位就已經(jīng)聽信讒言,來傳那種不倫不類的圣旨,知道的說你偏袒故舊,不知道你的說你色令智昏。”陳慧板起了臉對這她爹說:“整個九州大地,千瘡百孔。你手頭上有人可用嗎?那些降臣的心不要籠絡(luò)?百姓的心不要籠絡(luò)?任由寵臣占人田地,任由裙帶弄死降臣。不追究?能行?你這一昏招一出,更加坐實了我之前說你的不善待功臣,只偏信心腹之言不是?”陳慧又把話題繞了回來。 “混賬,有這么說父親的嗎?沒有其他人嗎?你非要弄這兩個人嗎?你不知道這兩個是什么人嗎?”這個時候氣勢已經(jīng)弱了,說話有些顫抖。 “別人不夠分量,如果說更合適的話。劉姨娘的娘家弟弟倒是比那個張美人的爹更合適些,苗夫人家弟弟奪□□室,杖殺那女子的夫婿。。。。。。。”陳慧看向劉氏,不接著往下說了。劉氏嚇得拿筷子的手發(fā)抖,臉發(fā)白。 陳慧停了停又接著說:“我已經(jīng)挑了兩個跟您關(guān)系不那么緊密的人下手了,我手頭一堆這些破爛事兒!一抓一個準。您要是都想保,我看也別登基了,結(jié)局也不過是另外一個何家!你說您進京城才幾個月,任由下面的人干了些什么事兒?”話語里的惋惜加上心痛,手頭倒了一杯酒,夾了一片羊rou,蘸醬油塞進了嘴里。這里的羊rou不如平州的好吃,平州的沒有膻味,rou也細膩些。 “你教訓(xùn)起老子來了?別說地那么冠冕堂皇,你當(dāng)時這么做,置于我這個父親于何地?你拿著我來對比你,你是想讓天下人只認你陳慧,將我當(dāng)成昏君嗎?”她爹站了起來,這會兒手都發(fā)抖了。 “榮越!”老太太喊陳慧的爹,陳智看著激動地臉頰漲紅的父親,也放聲哭了起來。 “阿爹,這話從何說起,您領(lǐng)兵進城無規(guī)無距,沒有國法,我陳家軍的軍法尚在。這兩人證據(jù)確鑿,您呢?自己的言行決定了結(jié)果。您還讓人捧著圣旨出城,您這是自己打自己的臉,讓天下人都知道您的昏聵嗎?如果我真退縮了,不斬了兩人,您日后有何面目對天下人說,您可以稱帝,可以造福天下百姓?我這么做就是為了讓天下人知道,陳家有國法軍規(guī),是可以信賴的。”陳慧看著她爹,這話說的語重心長而痛心疾首。如果真的縱觀歷史,戰(zhàn)爭和屠殺從來都是在一起的,陳慧的爹只是做了所有勝利者都做的事情。所以陳慧的理論實際上是有些冠冕堂皇,卻也無可必要的,但是此刻陳慧她爹已經(jīng)無言以對。 “有話好好說!父女倆干什么呢?慧兒,你怎么能這樣對你爹爹?”老太太伸出短短的胖手,拉著陳慧的爹,埋怨著陳慧。 她爹看著她,陳慧站起來,走到父親身邊,為他倒上酒,端起酒杯,雙手遞給她爹,她爹臉上紅了又白,白了又紅之后,接過酒一飲而盡。 陳慧回轉(zhuǎn)到自己的座位上,又開始說道:“不過,您臉上那兩條紅痕,我看那個張美人于您不是桃花運了,是桃花劫了!她老子混蛋,祖母糊涂,她又不分青紅皂白,別留著了!” “我是不是你爹?”強壓下的怒火又被挑了起來。 陳慧輕聲說道:“是啊!”這話異常誠懇。 “讓你娘處理吧!”陳慧爹悶悶地說。 苗夫人轉(zhuǎn)頭對著身邊站著的大太監(jiān)說道:“送張美人回家。” “怎么處理如此草率,她跟我這么些日子,萬一要是有身孕了呢?”陳父急切地說。 陳慧側(cè)過頭,嘴角微微挑起,看著劉氏溫和地問一聲:“會嗎?” 劉氏被陳慧盯地坐姿僵直,臉色變了幾變,幾次張口欲言,殿內(nèi)氣氛詭異,只聽得老太太哄著陳智的聲音,陳智稚兒在那里坐不住了,劉氏咬著后槽牙,臉上肌rou僵硬地吐出兩個字:“不會!”陳慧臉上略帶譏諷地笑意轉(zhuǎn)頭看向她爹,陳榮越臉色漲紅不曉得是怒的還是怎么了,卻也不說話。 “送回去!”苗夫人重復(fù)了這個決定,大太監(jiān)這次聽到之后立刻領(lǐng)了命令而去。飯還沒吃完太監(jiān)已經(jīng)過來復(fù)命,說人已經(jīng)送出宮去了,這效率還是杠杠的。這些年聚少離多,陳慧自覺沒有承歡祖母膝下,很是愧疚,飯吃完,先派禮物后跟老太太聊天,天南地北,專門撿著喜慶的話講。直到老太太再也耐不住了對她說:“慧兒,你也大老遠的回來,早些去歇著吧!” 陳慧摟著老太太道:“還是祖母心疼我!”被摟的那一個有些不知所措,卻也伸手拍了拍她的手背,表演了一番祖孫情濃,眾人才各回各宮。 ☆、承恩 老爹進了城,他的兄弟和美人都有了宅院或者住處,陳慧因為自己帶兵繞過了京城,當(dāng)時她的要求也是她自己的親信,進了京攻下京城之后,退到外圍三十里駐扎,萬事等她回來再說。 陳慧自己沒有一座獨立的宅院,哪怕是這宮中都沒有她的一座獨立的宮室。李承恩言道:“公主乃是未出閣的姑娘,按照前朝慣例,公主同生母同住,出閣之后賜公主府。”同時鼓動她爹,快點幫陳慧覓良婿。 陳慧跟苗夫人躺在一起,側(cè)頭摟著自家阿娘。阿娘絮絮叨叨地說完那些人的府邸和宮室分派的齪心子事兒,說到底是虧欠了女兒。 陳慧笑笑說道:“阿娘只有我待別人如何,別人待我如何,于我無任何干系。阿娘何必多思慮?更何況你想得多也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