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咽了。“我父親要強一輩子,事事不愿落于人后,因此生出了心結,以致突破失敗。我本以為一直寬慰他,有朝一日定能讓他壓制心魔,卻不想在此之前,竟遇到了葛藤。”他微妙地頓了頓,眉頭忽然皺了起來。“說來也怪,我父親與葛藤并無接觸,遭遇如此災禍,實在讓我想不通。不過今日我見葛藤,他宛如一攤鮮血在地上游動,只怕我父親著了道與此有關。”云淵看了眼同樣皺著眉的齊凱,向孟崇駿點點頭。“多謝孟真君的消息,這事我會如實上報宗門的。”他道,“至于你外甥……他刻意破壞我物品的事情我也不追究了,你直接帶他走吧。”孟崇駿感激道:“多謝真人大度。臭小子,還不過來向真人致歉!”邱姓修士聽孟崇駿如此說,不敢怠慢,忙上前老老實實對云淵道了歉,又謝過云淵放他一馬的大度。云淵本來想說沒事,但齊凱伸手阻止了他。目光在孟崇駿舅甥身上掃過,齊凱的視線最終落在了何輕身上。“何輕,你此時便無話要說?”第84章何輕聽齊凱突然發難,面上滿是錯愕,似是下意識般擺擺手,慌忙道:“齊真人這是在懷疑我?我敢以道心發誓,今日所言皆無隱瞞!”以道心發誓后果往往極嚴重,因此一般來說,有修士以道心起誓,其他人在看待他所言之事時便會不自覺多幾分信任,可齊凱完全沒有遵守這個約定俗成的規則。他看著何輕,唇邊勾出一抹冷笑,神色愈發駭人:“這般起誓誰人不會?以為鉆空子發個道心誓我便會相信你?奉勸你最好還是老實些,今日坐在這里的都不是蠢人。”何輕無措地扭頭看向云淵,神情惶恐,好像被齊凱嚇到了。云淵一看他這模樣就膩歪得緊,別說他身上真有問題,就是沒有,云淵也不會在他眼前給齊凱沒臉。齊凱面上露出點兒笑模樣,再看向孟崇駿時表情便帶上了客氣與尊敬。“冒昧向孟真君詢問一件事,不知您父親是何時突破失敗,又是何時開始不對的?”孟崇駿會意,目光落在何輕身上,很快也帶上了敵意。“本座父親突破失敗已有一段時間,最初有所不對也非太過突兀。此事不止本座清楚,但凡能接觸到我父親之人皆是心知肚明。”他微微瞇起眼,眸中全是狠辣,“怎么,此人莫非透露了什么讓兩位疑慮之事?”齊凱道:“原本尚不能確定,只是聽真君之言,似乎琉焰派內部對葛藤之事并不奇怪,而他卻刻意略過,讓我有些猶豫,如今——”他話音未落,云淵已率先出手,一道劍光直擊何輕面門。這一下著實太過突然,何輕大驚失色,不得不舍了一只手臂,方躲開云淵這一劍。鮮血濺落在地,一片猩紅中,氣泡咕嚕嚕冒出,一張人臉在血液中一閃而過,正與葛藤有三四分相似。云淵似笑非笑往血液中看了一眼,那人臉便如受驚一般立刻消失,滿地鮮血瘋狂向四周逃躥,若不是大家都知道這東西沒神智,指不定要鬧出什么問題。何輕眼見這怪異一幕發生,面如金紙,嘴唇抖個不停,那驚恐的模樣絕非做假。齊凱嘲諷一笑:“如今方知與虎謀皮不可靠,何輕,晚了。”何輕撲通一聲跪倒在地,用手捂著斷臂,膝行向前幾步,眼淚糊了滿臉,說起話來聲音都是抖的。“救救我,齊大少,求你救救我!我手中有許多從芙蓉錦繡洞府中帶出的物件,救救我!”云淵一伸手,用本命靈劍將何輕阻在半路,看了眼似乎并不想說話的齊凱,最終目光落在孟崇駿身上。“孟真君可需要此人?”云淵問道。孟崇駿直白道:“若是兩位不打算追究他,本座倒是想問此人一些問題。”何輕沒想到云淵和齊凱這么冷酷,當即兩眼一番,昏死過去。云淵冷笑一聲,將人交給孟崇駿,并告訴孟崇駿,簡靳炎閉關期間,由明周老怪接手他二人教育事項,他馬上便讓同門帶他們去見明周老怪。孟崇駿沒想到接下來要見的居然是一位老怪,面容立刻便僵住了,但看云淵已經有些不耐煩,也不敢提出什么異議,只能憋著一口氣和太真宗弟子離開。打發走無關緊要的人,云淵精神一振,一把關上洞府大門,狠狠踹了齊凱一腳。齊凱本來情緒還有些糟糕,被云淵這么一踹,當真是一臉懵,捂著有點兒疼的地方,可憐巴巴地看著云淵。“師兄怎的突然生氣了?”他問道。云淵呵地一笑:“突然?”齊凱心頭一凜,忙道:“不突然!是我之過!我錯了,師兄莫要生氣!”雖然還不知道錯在哪里,總之先給心上人道歉,這程序沒毛病!云淵十分服氣:“你求生欲倒是強得很啊?你給我說說看,你錯在哪里了?”懵逼寫了滿臉,還好意思大大方方承認自己錯了,你說得出你錯在哪兒嗎就道歉?!齊凱低下頭,試圖表現出自己有多無辜,但云淵這會兒可不吃這一套,上前幾步一把扯住他衣領,就這么一路暴力地把他拉進了臥室。齊凱覺得這個姿勢有點兒勒脖子,不過他不敢對云淵提出異議,只能微微彎著腰任由云淵隨便拉。此時他還以為云淵頂多就是扯他一下,卻未想到一進臥室,云淵又一把將他按在了床上,仰頭看著云淵時眼中全是震驚。這……大白天的……齊凱覺得自己應該禮貌性地害羞一下。云淵一巴掌糊在他腦門上,簡直要被這個思維不知道跑到哪里去的大狗氣樂了。“我真是服了你了,你以為我要干什么?你又不是真的狗,收拾你還需要先給點兒好處?”云淵扯了扯齊凱耳垂,無視齊凱可憐巴巴的目光,質問道,“你那陣是怎么回事兒?區區一個何輕就能讓你心情起起落落,你能耐了是吧?”以前就是個單純的戀愛腦,現在都學會為事業發愁了,這只狗到底把他放在什么地方?!齊凱沒想到云淵還注意到了他的情緒,短暫的興奮過后,便是長久的沉默。云淵咄咄逼人道:“不許沉默,給我說話。你到底怎么回事兒,情緒這么容易被影響,是不是那件法寶的后遺癥?”齊凱仰躺著搖搖頭道:“并非法寶之過,只是覺得自己當初的確是太稚嫩了,竟會被此人耍得團團轉,一時間有些感慨。”云淵道:“只是感慨?”齊凱肯定道:“只是感慨。何輕與我而言什么也不是,我如何會因為他心神震動?能讓我心生動搖之人,唯師兄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