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云淵神色微妙一變,眼中溫柔退去,臉上再次浮現出古怪來。他對帶隊師叔道:“這次我看到的東西不如師弟多,不過我大概可以補充一點……蔣興所用的邪法來歷不明,明明一看就不對,可他好像發自內心認為這法子沒什么問題,還覺得自己是在幫族人。”帶隊師叔奇道:“如此私密之事,你如何知道?”云淵嘴角抽了抽,揚揚下巴指了下那法寶:“那上面翻滾的神魂說的。”帶隊師叔恍然大悟:“原是如此!我竟忘了如此好的探查方式,多虧師侄提醒。我這便去回稟師叔,你二人可要審問蔣興一番?”云淵胡亂點點頭,送帶隊師叔離開后,才有些氣虛地對齊凱說了實話:“其實你看到了吧,那上面的神魂渾渾噩噩,有神智的極少。”齊凱老實答道:“師兄,我看不到神魂,只能看到寶光。”云淵:“……”你這么老實干啥?我只是想向你吐個槽!白了眼齊凱,云淵干脆不跟他說話,自己腹誹了一番剛才用天賦神通看到的東西。蔣興所用的秘法聽起來就很不科學,但偏偏里面又混雜了一點兒科學道理。不科學的是他能通過精血改變其他人的基因,科學的是血緣越近的人大概基因也越近,改變的成功率就越高。至于他為什么知道基因這個概念,自然也是從他師尊那里聽來的。什么黃綠扁圓、血型AB,他師尊那陣子沒少念叨,并時不時發出感嘆,不愧是他徒弟,就是隨師父。鑒于他師尊想法一向迷得很,他就不吐槽他師尊了,反正千錯萬錯,都是母星風水不好就對了!懷抱著這樣樸素的想法,云淵目光落在蔣興身上,面上帶上一抹思索。齊凱在一邊看著,意識到自己方才大概是說錯話了,心頭一凜,連忙上前拉住云淵的手,試圖彌補一下之前的錯誤。“師兄可是有話要問他?不若我將他叫醒,也方便師兄詢問。”云淵奇道:“咱們門派那些師叔都拿他沒轍,就算把他叫醒了,你覺得憑咱倆的審問手段能問出什么?”齊凱道:“不試試又如何知道?”云淵無可無不可道:“行吧,你看著辦,我都聽你的。”齊凱聞言,嘴角差點兒裂到耳根子邊上,傻兮兮笑了好一會兒,才在云淵“你神經病嗎”的目光中走到蔣興身邊干活。一掐指訣解開蔣興身上的眩暈法術,齊凱在蔣興悠悠醒來時,下意識伸手將云淵護在了身后。到底是元嬰修士,即使蔣興此時虎落平陽,氣勢依然極盛,尤其是在他脫離控制、并受到長時間審問后。他目光銳利無比,首先落在齊凱身上,眼中怨毒讓齊凱頭皮發麻。見齊凱如此反應,蔣興陰森森一嗤:“無膽鼠輩,也敢在本座面前逞威風!他日你若是橫死街頭、尸骨不全,本座自當滿心歡愉,去給你吊喪!”齊凱沒有應聲,警惕地后退一步,倒是云淵一錯身,直接站到了蔣興面前,向他露出一個極具挑釁意味的笑容。他道:“都說落毛的鳳凰不如雞,但這話不僅實力辱鳳凰,雞也顯得特別可憐,還是不要給雞招黑了。如果非要用一句話來形容,我覺得一般情況下,我只想罵人,不想罵你。”蔣興冷笑道:“牙尖嘴利。”云淵淡定回答道:“哦。”他之所以頂了蔣興這么一句,不是要和蔣興爭個高低,而是蔣興先開口罵了齊凱,這就讓他心情很不愉快了。他原來是整天罵齊凱來著,后來發現齊凱是他師弟,他連多說兩句都舍不得,蔣興一個外人居然連“吊喪”這種惡心話都說出來,云淵不懟他兩句才對不起自己身份。但是懟完以后,他又覺得很沒意思。蔣興此人,當真與他深究,那便輸了。他總能用惡心的辦法把對手拉到和他同一檔次的位置上,再用比對方更豐富更惡心的手段打敗對方,懟起來除了惡心到自己,也爭不出什么結果。齊凱見云淵此時頗有幾分意興闌珊,伸手攬住云淵的肩,把人護進懷里,冷冷地看了眼蔣興,也變得極不高興。他承認他本人不怎么理智,就是不愿意聽旁人說云淵不好。哪怕嘴上一時不說,此事他也記在心里了,回頭定要向師叔們告上一狀,才能把事情揭過去。或許齊凱并沒有掩飾的打算,云淵一眼看過去,差不多就明白了他的想法,簡直啼笑皆非,一時間倒是忘了從齊凱懷中離開。他問齊凱:“你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幼稚了?為這種小事胡折騰一通,你也不覺得心虛?”齊凱理直氣壯道:“往時不同今日。此前師兄對我看法與今日差得極遠,有些事我自當注意。”云淵道:“那今天你就不注意了?你是不是傻?”齊凱狀似乖巧道:“此事乃是師兄鼓勵于我,我自然要按師兄所想去做,如何能是傻?”云淵不可思議道:“我鼓勵你?”齊凱道:“自是師兄先維護于我。”云淵:“……”心情復雜,不知道該說什么好。蔣興一口老血噴出來:“……”什么玩意兒,這什么玩意兒,噎死本座了!第63章蔣興覺得非常窒息。此言并非夸張,而是他當真覺得呼吸不暢,仿佛有什么東西噎在嗓子里,讓他一口氣吐也吐不出、咽也咽不下。若不是他已到元嬰境界,那么他現在可能已經因為窒息而無法維持意識,時間久了,必然傷身。偏偏他能明確感覺到喉嚨中什么東西也沒有,可吞咽起來實在困難,心中不由一凜,再望向云淵和齊凱,眼神中帶上一抹忌憚。他又不是傻子,即便未能直接知曉形勢,也能猜出此事與這兩人脫不了干系。由于蔣興目光毫不掩飾,云淵很快發現他情況不對,仔細打量了他一下,頓時陷入沉默。這一圈宋體字是在逗人玩嗎?!齊凱不解道:“師兄,發生了何事?”云淵沒吭聲,盯著四處漂浮的“快看他噎住了”“狗糧有毒”“干吃狗糧不喝水,活該噎個歪歪嘴”,當真知道還能說什么好。這提示彈幕大概是出故障了吧?哪來的狗糧,這處理回路是不是爆炸了?一臉冷漠地撇開目光,云淵假裝沒有看到那些字跡,只對齊凱搖了搖頭,讓齊凱不要問了。齊凱見云淵的確是不想提起此事,便若有所思地止住了話頭,伸手替云淵理了理發皺的衣擺,一副云淵說什么都好的樣子。蔣興見狀,又是一口什么東西噎在他喉嚨和胸口,讓他幾乎喘不上氣來,臉色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