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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云淵從地上站起,湊到他耳邊低聲詢問了幾句。“可是有新發現?簡前輩……不見得當真不顧你我兩個后人死活。”云淵斜霍銘一眼,似笑非笑道:“你這不是都有定論了,還有什么好問的。”霍銘道:“我只怕自己駑鈍,胡亂猜測反倒帶累了你。”明里暗里捧著云淵,霍銘不惜自黑也要夸贊心上人聰慧厲害,云淵沒聽出他本意,但多少覺察出一點兒違和。偏生霍銘這人不要臉得緊,面對云淵的審視泰然自若不說,還毫不猶豫又給自己師尊簡靳炎扣了個編排徒弟四肢發達的大帽子。他對云淵道:“我師尊常言我見了對手便不顧一切,十回里總有八、九回要頭腦一熱。”云淵點點頭表示知道了,心里卻愈發怪異。看霍銘對他那個熱乎勁兒,真不像有不少對手可以隨時切磋的樣子。還是說他只想找同靈根的劍修對手?狐疑地望向霍銘,霍銘仍八風不動,云淵眉心跳了跳,最終岔過這個話題。“既然你心里也有猜測,那就陪我試一試。”霍銘道:“不若我來試?你對細節頗為敏銳,屆時真出了問題,有你在旁我也有更多機會逃脫危險。”他知道云淵實力不弱,可無論如何,他都不愿云淵以身犯險。云淵擺手拒絕了霍銘。沒有人比他更清楚自己的事情。乍看他的確是個心思細膩敏銳的人,不然也不會觀察到那么多線索,一個機緣連著一個機緣趕場。可實際上,他不過是仗著自己走過一遍存稿劇情的便利,沒有錯過本就屬于他的東西罷了。而且他心里明白得很,他身上其實有個無法消弭的巨大缺陷。相比之下,霍銘眼睛是真的非常利,運氣似乎也算得上不錯。若是按照霍銘的說法,由他來做試驗,霍銘來為他護法,平安無事的幾率會更高。“再說你境界比我高,如果出了事,我未必能拉住你,你卻有很大可能把我拉回來。”云淵認真道,“簡尊者手里應該有不少特殊法門吧。”霍銘面露為難之色。他師尊手里的確是有不少特殊保命法門,可他才入門,學會的一共就那么兩個,一旦使用肯定會暴露身份。眼看云淵已經打定主意,霍銘無法再勸,只能做好心理準備,哪怕被拆穿也要好好保護云淵。不過等云淵真盤膝坐下開始修煉時,他才發現情況遠比他們預想中要好。云淵沒有猜錯,比起修士的血rou骨骼,蟲群確實更喜歡吃靈氣。在調動天地靈氣入體時,云淵明顯感覺到很大一部分靈氣被蟲群截獲,以特殊方式吸收。且不知是不是錯覺,接引入他經脈的天地靈氣竟好似比之前每一次都要更純凈溫和一些。天地靈氣越是純凈溫和,就越能加快修士的修煉速度,還能輔助祛除修士肌體中的雜質。這種好事可遇不可求,云淵想到自己的身份,心中一動,越發肯定蟲群對他而言是個助力。大概作為徒弟,云淵與撲街道人思維真在一條線上,沒過一會兒,蟲群吸收靈氣的速度加快,云淵能正常得到的天地靈氣更加稀少。相對的,另一股精純到極點的靈氣則從蟲群中反哺出來,快速填補了天地靈氣的空缺,一股腦涌向云淵,瞬間給他帶來巨大的好處。當然,也免不了錐心刺骨的疼痛。饒是云淵對疼痛忍耐力強到一定界限,此時精純無比的靈氣入體,他仍感覺每一寸經脈、每一處血rou都像被鋼刀刮過,劇痛讓他眼前一陣陣發黑,甚至覺得腦子都要融化了。但云淵沒有停下。在靈氣運轉間,他明顯能感覺到有什么東西被從血rou經脈中剝離,由靈氣推動著一點點溢出體表。咬緊牙關死活不肯痛呼出聲,他閉著眼睛內視丹田,以觀察真元運行的方式轉移注意力。血腥味隨風飄散,但此時此刻,沒有一只蟲子涌向云淵,全都仰望天空,悉悉索索吞噬著什么。霍銘看著一身血色的云淵,眼睛一片通紅,心臟一抽一抽直發疼。明知道這對于修士而言是好事,可他就是無法忍受云淵受苦。這不是個好兆頭。他必須理智一些。霍銘不斷說服自己,一顆心卻死活不聽話,心態愈發崩裂,直到云淵身上突然出現細微變化。起初,只是污垢微不可察地減少,后來,云淵一身血色也漸漸退去,緊皺的眉心緩緩松開,牙關不再緊咬,身體每一處都洋溢著輕松舒緩。霍銘面色跟著一松,緊緊盯著云淵,生怕錯過一點兒細節。好在云淵很有分寸,在這個關頭完全沒有松懈,一點點加速這個過程,直到自己恢復如初。霍銘忍不住笑了:“看來,rou身強度不止上升一個檔次。”他不過是自言自語,為云淵開心,沒想到話音一落,云淵便順口回答了他。“不只是rou身,五感也有增強。”云淵閉著眼睛道,“我從沒有一刻感覺自己有這么舒坦。”比自己剛出生時也不差什么了。霍銘高興道:“恭喜道友得此機緣。”云淵也笑了:“同喜同喜。”他聽得出來,霍銘只是單純為他高興,既沒有發現機緣的歡喜,也沒有被他搶先一步的不快。比起一份充滿無限可能的機緣,霍銘自始至終,仍是更看重他。因此霍銘不急著自己試驗,而是一直為他護法,直到他睜開眼睛。云淵站起身伸了個懶腰:“換你去,我給你護法。”霍銘看了眼沒東西吃又躁動起來的蟲群,答應一聲,便原地盤坐修煉起來。云淵一邊活動身體,適應被拓寬的經脈,一邊小心為他護法。霍銘忍耐力比云淵還要強些,痛苦到極點時,也不過是皺起了眉頭,別說痛呼,連悶哼都沒有一聲。云淵見狀,不得不心悅誠服道一句“厲害”,對霍銘愈發期待。有這樣一個對手經常切磋互助,對他而言可是件不可多得的好事。心中期待感壓過了違和感,云淵不知不覺忽略了一些東西,在霍銘睜開眼溫柔看向他時,直接回過去一個充滿歡喜的微笑。一瞬間,霍銘心跳失衡,耳根熱得快要燒起來了。他的心上人,他的心頭好,是真的從來都不知道自己笑起來有多讓人心動。想到云淵也有可能對其他人露出這般神色,霍銘眼神陡然一變,硬靠著理智壓住不悅,垂下眼瞼遮住眸中冷光,唇角挑了挑算是回了個笑。云淵奇怪地看了他一眼:“你怎么了?”霍銘沉聲道:“我發現,蟲群似乎能直接凈化修士體內真元。”云淵沒想到霍銘膽子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