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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耽美小說 - 霍亂江湖在線閱讀 - 分卷閱讀41

分卷閱讀41

    ?容落云特意抓給他的?

看來瀚州一行同甘共苦,那人估摸倚重他不少,他忍忍難聞味道,捏住鼻尖一口氣喝了。

蓋被落帳,他要安穩地渡渡寒氣。

不出一個時辰,霍臨風渾身guntang,難受得慢慢醒來。他的視野中光影斑駁,恰逢黃昏,仿佛眼眶里燃起一場大火。

他如干涸求水的魚,滾到床邊尋盆中的水。

“呆子……”霍臨風低喊,“打冷水來……”

無名居中,容落云喂魚喂鴿,把孤單幾日的活物伺候一遍,又入臥房沐浴,換一身干凈衣裳。他干完這些瑣碎事,斜陽將落盡,一名弟子送來晚飯。

打開食盒一瞧,榆葉羹、牛酪麥飯,搭著兩葷兩素。容落云嘗一口rou片,入了味,烹得也不老,想必能應付挑剔的舌頭。

他想去看看霍臨風如何了,再一起用餐飯,算是感謝山中禪院的那頓烤兔。如此想著,他拎著食盒走下圍廊,趁天黑前出了無名居。

走到千機堂,算起來是第二次去那竹園。

第一次是徐正辦喪事,他親自為其收拾遺物。

荒廢整年的園子大變樣,容落云邁入園中不禁貪看,片刻后才進入竹樓。竹梯咯吱,隱隱聽見低沉呻吟,似乎是霍臨風醒了。

登上二樓,他步至臥房門口:“杜仲,我帶了些吃食——”

容落云霎時噎住,只見薄紗帳后身體蠕動,傳來的呻吟演化為嘶吼。他回神撲至床前,不待他撩簾兒,霍臨風竟將整片紗帳用力扯下。

“杜仲?”他扒開搖曳而落的薄紗,急急去看對方的面容,“杜仲,你覺得如何?”

冷峻的面龐已然燒紅,那紅蔓延至耳根、脖頸、胸膛,將霍臨風從睡夢中活活燙醒。他雙眸渙散,耳內嗡鳴,嗓子沙啞得厲害:“好難受,我熱……”

容落云一驚,莫非錦包的藥效太強了些?他顧不得思考,尋一塊布巾為對方擦臉,邊擦邊說:“沒事的,這會兒度過便好,你就不虛了。”

又一陣咯吱聲,杜錚重新打來山泉,正是冷冽。可把他嚇壞了,主子不但沒好,反而病情加重。至門外,他看見容落云,喝道:“你來做甚!”

容落云何曾被這般吼過,愣住:“我、我來瞧瞧他。”

杜錚罵道:“你還有臉瞧,你給的是什么藥?!”

容落云張口欲答,卻被霍臨風一聲低吼打斷,聽起來痛苦極了。剛剛喊熱,霍臨風此時卻在顫抖,裹著被子蜷縮成一團。

這是為何呀……容落云起身湊近:“杜仲,杜仲?”

霍臨風散瞳看他,只覺好冷,好冷。

冷熱交替,冷時寒針刺骨般,如墮冰窟,熱時炭炙火烤,心尖要燎下一塊皮rou。在如此折磨下,他脆弱而迷茫,便用一雙盡失凌厲的眸子訴說。

容落云心頭一顫,那困獸模樣惹人憐惜,叫他慌了手腳。起身摸摸霍臨風的臉頰,恁般燙,他收手成拳立刻奪門而出。

容落云一股腦跑出千機堂,仍未停,沿小街至長街,一路沖撞無數弟子。他火燒眉毛般喊道:“大哥!大哥!”終于跑進了醉沉雅筑。

段懷恪聞聲而出:“何事急成這般?”

容落云剎停,呼哧喘道:“大哥,杜仲病得厲害,你快隨我去千機堂瞧瞧。”他根本不等人家答應,生拉硬拽,猶如撒潑打滾的頑童。

將段懷恪帶回竹園,這會兒工夫霍臨風又熱了起來,上身赤裸,真如野獸般扭動打滾,卻釋放不出熊熊火氣。

段懷恪命道:“你們捉住他,我為他診脈。”

哪兒能捉住,霍將軍橫掃千騎的力量,一揚臂就將杜錚揮到墻邊。容落云眼下無法運功,拼勁兒一試,待霍臨風抵抗便將其側身摟住。

那一瞬,霍臨風猛舒一口氣,竟安寧了。

容落云卻僵如磐石,頸邊燙得厲害,是對方附過來的薄唇。還不夠,霍臨風將整張臉面貼來,埋首蹭著他的修頸與耳后。好熱,那一股燒灼蔓延,仿佛也在折磨他了。

他被點xue般定住,攬著對方的手緊握成拳,意圖把羞臊捏碎。

這時段懷恪說:“脈象極亂,他本來感染風寒引發高熱,但體內有一股狂力入侵。現在寒氣內於不散,又邪火侵身,難怪痛苦成這般。”

容落云一愣,怎是風寒?不是那方面虛弱嗎?

段懷恪問杜錚:“他風寒發作后吃過什么?”

杜錚氣道:“粒米未進,單喝了二宮主給的湯藥。”

目光齊齊掃來,容落云訥訥承認:“是我,我搞錯了。”不管好心與否,總之他辦了壞事,“我以為他虛虧身弱,元陽損傷,向朝暮樓的老嬤要來補藥……”

段懷恪挑眉:“你管得倒是寬。”

杜錚瞠目:“你瘋啦!我弟弟又不像你荒yin無度,處子的元陽用你cao心虛不虛!”

容落云又一愣,處子?

他垂眸看向霍臨風,從汗濕的鬢角到青筋凸起的手臂,從平坦的勁腰到修長的雙腿……這副高大身軀竟是處子?

“最喜溫柔鄉,雨跡云蹤翻覆盡,嬌娥慰我度良宵……”

對方這句話他仍記得,難道是謊話?

那心肝寶蘿呢,莫非也是假的?

這工夫,段懷恪開好一劑良藥,命杜錚出宮去抓。他臨走叮囑:“世間無立竿見影之妙藥,一夜難捱是免不了的,好好照顧。”

杜錚道謝,送走段懷恪,轉身換一張面孔。“你也走,去去去!”他是個膽小如鼠的伙計,但忠心能填山移海,“我不管你是公主還是皇子,若再折騰我弟弟,我與你同歸于盡!”

容落云理虧,只得啞忍。他俯身將霍臨風一點點放平,剛沾枕頭,對方餓虎吞羊般把他抱住。他悶哼,骨rou被勒得發痛,霍臨風在他耳邊重復:“別走……別走……”

越掙越緊,這副嚴絲合縫的姿態令人羞恥。他卻尋到理由:“你弟弟不叫我走。”

杜錚嗐一聲,跑下樓抓藥去了。

月上柳梢頭,燈火把綠竹床照成紅色,連帶錦被絲枕也成了紅色。容落云蹬掉綾鞋,放松身體任霍臨風抱著,也許不應當這樣,他訥訥道:“算我報療傷之恩。”

霍臨風才不管他這些,鉗著他,蹭著他,翻滾一遭卷入床里,把他壓實了廝磨。他緊緊閉上眼睛,脖頸耳朵沒一塊好rou,被那薄唇利齒糾纏得艷紅、潮濕。

陡地,霍臨風發起冷來,嘶喚聲猶如頭狼悲鳴。他更過分了,粗藤纏嫩枝般抱著對方,手腳并用恨不能將人吃了。

容落云離魂散魄,無聲地求了句“輕些”。

霍臨風呢喃:“小狐貍……別跑……”

燭心噼啪作響,照著床上被翻紅浪,風吹竹窗關好,掩去鳥雀暗窺春光。這一夜如斯艱難,冷熱反復沒個頭,到后來痛苦漸漸變輕,擁抱的手卻沒放松丁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