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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6章 古代離婚現場見證實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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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盛氏母女足足聊了大半個時辰,什么該聽不該聽的明蘭都聽了,好容易老人家乏了,盛紜扶著歇息去了,明蘭艱難地挪動已經跪麻的腿慢慢退出去,雙腿酸麻刺痛,腰酸背傴像個老阿,一邊還要防著被人看見,明蘭很佩服自己,在這種情況下她居然還不忘記把水缸拉回去,鉆出狗洞時把雜草都撥拉上。

    一身泥巴,狼狽不堪,明蘭不敢回自己屋,只偷偷溜去蘭處,只見那丟下戰友的叛徒正忐忑不安的等著自己,一見面就滿臉堆笑討好起來,拿出備好的衣裳請明蘭梳洗更換。

    明蘭上去就是一陣揉搓,略略出了口氣后才動手梳洗,一脫下衣褲,兩個女孩都嚇了一跳,明蘭的手肘膝蓋都紅腫一片,白嫩的肌膚上好像蓋章似的布滿了佛堂石磚的紋,蘭拿自備的藥膏推拿了半天,又熬了姜湯給明蘭灌下去驅寒,饒是如此,第二天傷處還是轉成斑駁的青紫色了,好像廁所的隔色方磚。明蘭大怒,扯著蘭的面頰用力扯開兩邊去,蘭哇哇大叫,但很老實的受著,一連幾天都乖覺的跟只小哈巴狗似的,一個勁兒賠罪。

    待明蘭的膝蓋青紫漸退時,大老便集齊了孫盛兩家的族長耆老,以及素有交情的德馨老人,最后請了孫氏母,濟濟一堂,要了解這件事;如此盛事,蘭豈坐的住,在李氏跟前央求了半天,李氏自然不肯讓女兒去觀看大人吵架,反是大老說了一句:“她也不小了,該讓她知道知道世道的艱難,沒的像那嬌花般經不起風浪。”

    大老的生存哲和兒媳婦不一樣,她認為雜草比觀賞用的蘭花強多了,李氏不好違抗婆婆,瞪了蘭一眼不管了,蘭立刻去找明蘭連聲叫道‘同去同去’,明蘭也很心癢,但還是先稟過盛老,誰知祖母竟也不攔她,于是兩個女孩便興興頭頭的偷繞到正堂的隔間,“不整死他丫的!”蘭特別振奮。

    到了隔間,卻發現淑蘭已經端坐在那里,神色枯槁如喪婦般。

    “是老叫我們姑娘來的。”淑蘭的貼身丫鬟輕輕說了,明蘭和蘭對看一眼,這次大老怕是要下狠藥了,一次性斷了淑蘭的念想。

    孫氏母見盛家仆人恭敬的來請,以為盛家妥協了,便大搖大擺的上門去,到了一看竟然坐了半屋的人,在座的不是地方上德高望重的,便是兩家人的長輩,再一扭頭,竟然看見本地的通判老爺也在,旁邊還跟了兩個錄事,孫志高漸有些不安,只孫母還猶自不知,趾高氣揚的挑了把最前邊的椅坐下。

    待眾人一一見過禮后,胡姑父和長松將那通判老爺和兩位錄事請出去吃茶,蘭隔著門縫仔細瞧了瞧,回頭輕輕道:“幸虧房的沒來,不然定叫他們瞧笑話了。”

    進過一盞茶,盛維掃了一圈堂內眾人,一拱手道:“今日請眾位父老到此,便是要議一議小女與孫家姑爺的之事,家事不利,請諸位莫要見笑。”

    孫志高一看這架勢,心道莫非你盛家仗著勢大想要逼我就范不成,想著先下手為強,便冷哼一聲:“岳父大人,所謂不孝有無后為大,志高忝為孫家孫,如今二十有五尚無息,實乃不孝,現家中妾室有了身孕,正是孫家之喜,內人自當妥善照料,豈料她竟妒忌至此,不肯容人,岳父大人深明大義,當訓誡她一二才是。”

    盛維聽他如此顛倒黑白,饒他素來厚道,聞言也不禁一股氣上涌,李氏看丈夫紫漲的臉色,便緩緩站起道:“此乃家宅內事,我當家的不好說,便由我這當娘的來說罷。”說著轉身向孫志高,“姑爺,我來問你,我閨女進門年,為你納了幾個妾?”

    孫志高氣息一窒,哼了一聲不說話,李氏繼續道:“我閨女進門不足半年,便為姑爺你張羅了個通房,一年后又從外頭買了兩個,第二年聘了一個良家的姨娘,另個通房,第年又是四五個,如今姑爺你二十有五,屋內人零零總總已有十二個了。”

    聽李氏如數家珍把自己的底細抖摟出來,孫志高臉皮漲紅,四周耆老族人都紛紛側目,一個與孫志高素有嫌隙的族叔涼涼道:“怪道大侄屢試不中,原來如此忙碌喲。”

    孫志高羞憤難言,孫母看兒發窘,連忙道:“男人妻四妾本是尋常,況且我兒是為嗣大計,親家這是何意?”

    盛紜冷哼一聲道:“到底是為了嗣,還是好色,天曉得~~~~!”

    孫志高大怒,幾乎要拍案而起。

    孫家老族長一看情況不對,連忙出來打圓場,道:“親家且先息怒,這夫妻嘛,床頭打架床尾和,一家人有話好好說,何必爭執呢?”

    孫母見有臺階下,趕緊道:“沒錯,不要扯這些有的沒的,媳婦自己無能也不說了,既然房里有人懷了身,她便好好接納進來,待生下個一男半女,也是她的福氣。”

    李氏語音森然:“今日便要說這個,我只問親家一句,若是我兒堅不肯納那女,你們待如何?”

    孫志高霍然站起,一臉高傲:“不賢之人,要來何用,休書一封,下堂去罷!”

    盛維終于忍不住,連連冷笑道:“好好好!——好一個讀圣賢書的女婿!”

    明蘭心中憐憫,轉頭去看淑蘭,只見她眼神空洞,身搖搖欲墜,全靠丫鬟撐住了,蘭咬牙再,在明蘭耳邊說:“我若是個男,定出去狠狠揍他一頓!”明蘭看蘭威武的樣,心道:其實你雖是女,你姐夫也未必打的過你。

    孫志高看盛家人不說話,又傲慢一笑:“所謂一日夫妻日恩,若她肯賢惠些,好好照料孫家嗣,孫家也不會少她一口飯吃!岳父岳母仔細思量下罷。”大馬金刀的坐下,一副篤定了盛家舍不得他這女婿的模樣。

    李氏看他這副樣,心中最后一抹猶豫都沒了,心里恨的殺人的心都有了,大聲道:“不用思量了,你孫大才我們高攀不起,不過不能休妻,只能和離,一應陪嫁全部取回!”

    孫氏母大吃一驚,沒想到盛家人竟然如此剛硬,面面相覷,在座眾人也吃驚不小,震驚過后,紛紛勸道‘莫要意氣用事’,‘寧拆十座橋不毀一門親’云云。

    孫志高好容易回過神來,大叫道:“什么和離?此等不賢不孝之人,休書一封都是便宜了的!”孫母忙接上:“嫁入我孫家門,那些陪嫁自然都姓了孫的,憑什么取回?!”

    李氏看著這母倆的德行,竟對自己勤懇老實的女兒沒有一絲留戀眷顧,她終于明白大老一番苦心,心中堅硬起來,昂聲道:“什么不賢不孝?!你們黑了心肝的也說的出口?你要孝順繁衍嗣,我閨女也沒攔著,我家雖是做買賣的,可也知道何為婦道孝道?人道進門七年無處方為過,可我閨女成親不到半年就給你納小的了,這樣你還說她‘妒忌’?!她進門年,一個月中倒有二十多天是睡在你老娘屋里的,端茶遞水,伺候飲食,下灶上房,更睡五更起,打罵沒有半句還口的,這還不賢惠?!”

    李氏想起女兒年紀輕輕,卻一副老婦般的枯瘦模樣,傷心難抑,幾乎哽咽,眾人聽了也是唏噓難言,指責的目光紛紛射向孫氏母,更有人暗想:都不讓夫妻倆睡在一起,如何教人家生兒?真好一個刁鉆刻薄的婆婆。

    孫母被眾人看的十分難看,縱使是面皮老厚,也不僅臉紅了些,孫志高氣鼓鼓的低頭而坐,悶聲不吭,李氏恨意滿漲,大聲道:“你們這般苛待我兒,居然還想休妻,還想要陪嫁!我告訴你們,休想!”

    孫志高冷笑一聲:“男人休妻,天經地義,你如何攔得住?”

    李氏也報以冷笑,從袖中抽出一張紙來舉起,道:“你納妓為妾,有辱斯,這是你那yin婦在千金閣的舊戶籍,你雖為她贖身,但卻忘了燒這舊籍書吧,哼哼,她原是賤籍,我這就修書一封,連這籍書一道寄去給你的老師和金陵的政大人如何?也叫那些成日與你吟詩作對的書生們看看你的嘴臉,縱算不能革了你的功名,你在士林的名聲……”

    孫志高這次是真的變了臉色,強自鎮定:“哼,讀書人風流的多了,名滿天下的余杭四就個個都有出身風塵的紅顏知己。”

    盛紜笑道:“不過人家可都沒往家里拉呀,更別說還讓她登堂入室延育嗣了。”

    孫志高火冒丈,卻又不敢發火,通判大人就在外頭,孫家族長一看李氏這架勢,就知道他們是有備而來,今日之事看來是不能輕輕揭過了,立刻轉頭勸孫志高:“既然如此,待那女生下孩兒,你就把她送了吧,沒的為了一個風塵女不要妻的。”

    孫志高聞言,忽然化身情圣,眼眶含淚:“這萬萬不可!她,她賣藝不賣身,實乃一青樓奇女呀!”

    隔間里的蘭低低罵了聲:“放屁!”明蘭忍不住嘆氣道:“這很正常,從來奇女大多出在青樓,平常人家出來的一般都是良家女。”而這些奇女通常都會遇到那么一兩個嫖門英雄,上演一段可歌可泣的真情故事。

    不過淑蘭沒有明蘭這么想得開,聽到這里,她空曠的眼眶終于落下滾滾淚水,掩著嘴唇無聲的哭泣起來。

    這個時候,外頭忽然進來一個管事打扮的婦人,她恭敬的走到李氏身邊,交過去一大疊單據和一大串鑰匙,李氏拿過東西,微笑點頭,孫氏母一見此人,頓時驚叫道:“卞媽,你怎么來這里了?”

    那卞媽微笑道:“我不過是跟著大小姐陪嫁過去的,本就是盛家人,有何來不得?”轉頭對李氏道:“,這是姑娘陪過去的田產莊還有奴婢的契,這是當初的嫁妝單。”

    大老謀劃了這么久,自然事事周到,孫氏母前腳出門,留在孫家的人手就立刻動手,粗壯雜役最新222。0㎡擋住門口,管事婆迅速整理,打包箱籠,點齊人馬,把淑蘭嫁過去的一切連人帶東西都帶回了盛家。

    孫母一跳丈高,幾乎撲過去:“好你個盛李氏,你居然敢抄我們老孫家?那都是俺家的東西,你快還來!我,我和你拼了!”說著便要過去抓李氏的臉,旁邊的仆婦連忙攔住了,在場的仆婦都是李氏的心腹,見自家大小姐受辱,都暗自氣氛,只聽撲通一聲,也不知怎么回事,孫母腳下一絆,結結實實的跌了個狗啃泥。

    孫志高連忙去攙扶,只見孫母咬著了舌頭,結巴著說不出話來,蘭明蘭心里大是爽快。

    李氏一揚手中的契書,冷哼道:“陪嫁單在此!我可沒拿你們孫家一針一線,倒是少了幾千兩銀和許多首飾,也算了,便當做是我兒住你家年的花用罷!哼,你若不服,要打官司,我也奉陪!”

    孫志高怒不可遏,大吼道:“她嫁了進來,便生是我孫家的人死是我孫家的鬼,她的東西自然都姓孫的!什么你的我的,都是孫家的!”

    盛紜大笑出聲,指著笑道:“我雖不是讀書人,但也聽說過‘見雕欄思駿馬’,既然我侄女這般惹你的眼,你又何必留著她的東西?豈不睹物思人,哦,莫非——”盛紜拉長聲音,一臉恍然大悟,“莫非我們宥陽大才舍不得錢財?!嘖嘖,這可就俗氣了喲。”

    孫志高被堵住了,梗的脖老粗老紅,面目幾乎扭曲,堂內一眾人都勸來勸去,一時沒個消停,這時久久沉默的大老忽然開口了:“各位父老鄉親,請聽我老婆一言。”

    眾人方漸漸靜下來,大老沙啞的聲音慢慢道:“我們盛家在宥陽這地界上已數代,自老公算起,與各家都是幾代交好的,并非我盛家女兒嫉妒不容人,而是,而是……哎……”大老長長嘆氣,神色哀戚。

    李家的一位保長拱手道:“老莫非有難言之隱?盡請說來一二。”

    大老慘然道:“幾十年前,我們盛家門里也進過一個風塵女,那之后的事兒各位叔伯兄弟也都是知道的,我那大丫頭紅兒沒的時候還不足十歲!維兒他爹為那女鬧的傾家蕩產,連這祖宅——”大老指著頭上屋頂,“竟也賣了!”

    當初大老爺寵妾滅妻的事兒可是遠近聞名,但凡上點兒歲數的人都知道,在座的耆老都是經過那事的,眼見著偌大的家產一點一滴被抵盡當光,這件事情被無數家長拿來做典型案例訓斥兒少逛青樓之用。

    大老忽然打出悲情牌,孫氏母立刻摸不著頭腦,只聽大老慘淡著神色,繼續道:“虧的祖宗保佑,各位叔伯父老扶持,我們母這些年熬出了頭,這才贖回了祖宅,我閉上眼睛對得起九泉之下的列祖列宗,老婆這里謝過諸位了!”

    說著,大老竟站起來,要給在座的耆老行禮,眾人忙都站起來攔住,連聲不可,盛維在宥陽名聲很好,不光是他撫恤孤老修鋪橋,更是他復興家業的故事很有勵志意義。

    大老立直身,決然道:“贖回這祖屋那一天,老婆我對著老天立誓,族中其他人我管不著,可凡我這一支的,無論男丁女眷,絕不與娼門女來往!若違此誓,老婆我不得好死,死后墜入十八層地獄,叫牛頭馬面拔舌頭下油鍋!”

    斬釘截鐵的幾句話,眾人俱是一驚,心里倒理解起來:人家當年被一個風塵女弄的幾乎家破人亡,現在你叫人家閨女和一個舞姬互稱姐妹,豈不欺人甚?

    幾句話下來,堂上氣氛已經變了,不說都向著盛家,卻也無人為孫家說話了,孫氏族人只能靜坐不語,孫氏母也開始暗暗發慌,這一頂大帽扣下來,他們十分被動。

    這時,大老忽然又放柔了聲音,徐徐嘆氣道:“你們孫家的難處我也曉得,好容易有了后,如何舍得放手,且志高又與那女有情義;可我盛家女又是斷斷不能與那女同一個屋檐下的……”眾人都拉長了脖,抬著頭等著聽。

    盛老道:“不如我們各退一步,就讓他們和離了罷,當初淑丫頭帶去的陪嫁,留下一半在孫家,也算全了你我兩家一番因緣,如何?”

    這句話一說,全屋人俱都是松了一口氣,孫族長立刻大聲道:“到底是老深明大義,如此自是再好不過的,兩家人也不可傷了和氣!志高侄兒,你說呢?”

    明蘭暗暗叫絕,這大老平日里看著木訥沉默,沒想到一出手如此不凡,整場事件,角色分配明確,節奏控制得當,感情把握和離,一步一步引人入殻,自編自導自演,實在是人才呀人才。

    孫志高心中猶自不甘,覺得憋屈,孫母也不肯罷休,淑蘭的那些嫁妝她初初就盯上了,要不是跟過來的幾個婆厲害,她早就一口吞了,如今叫她吐出半口來,如何心平!

    李氏看了這母兩一眼,大聲道:“若是不肯,咱們就衙門見!把你那yin婦拖出來游街,叫宥陽縣里大伙兒瞧瞧孫大才的德行!”

    孫志高最是要臉面,聞言便冷哼道:“和離便和離,當我稀罕么?”反正有一半陪嫁在手,也算不少了。

    盛維沉著臉,立刻請外頭的通判老爺進來,連同那兩個錄事的,低聲說明一番,便立刻當堂寫起書來,隨后李氏拿出那張陪嫁單,孫母還想細細看,挑些好東西,孫志高當著通判老爺的面,如何肯落人口舌,看也不看把那單對半一撕,丟下半張。

    李氏又道:“陪去盛家的下人都是家生,我們如今是兩家人了,也不好叫人家骨rou分離,這樣罷,我將銀補齊了,人就一個都不留了。”

    說著從袖中拿出幾張銀票遞過去,站在當中的幾個族人耆老瞟眼看過去,每張都是一兩面額的,似乎有四五張之多,都暗忖:盛家倒是厚道,這些銀買多少人也夠了。

    書寫好,通判老爺看了眼盛維,道:“這就簽押了。”孫志高首先往前一立,龍飛鳳舞的署了名,然后按了個指印上去,李氏忙道:“小女體弱,由我當家的來吧。”

    這時,只聽嘩啦一聲巨響,明蘭和蘭都嚇了一大跳,轉頭去看,只見淑蘭不知何時已經站起身來,雙手用力,一把推開槅扇,大步跨了出去,蘭想追出去,被明蘭用力拖在門板后,透著門縫看過去。

    “淑蘭,你出來做什么?”李氏失聲道。

    淑蘭面上淚痕尚且未干,卻朝父母直挺挺的跪下,泣聲道:“都是女兒不孝,叫祖母父親母親為我cao心了!”李氏掩面暗泣,盛維心中大慟,轉頭不看,大老眼中卻閃動欣慰。

    只見淑蘭衣袂決然,神情堅毅,向堂內眾人盈盈一拜,緩步的走向桌案前,拿過筆揮手寫下,按過手印。

    孫志高看著淑蘭枯黃的面色,忍不住輕蔑道:“你無才無貌,本不與我相配,當初便是我家許錯了婚事,如今這便好好去了,以后配個殺豬種地的,可要賢惠些了。”

    欺人甚!李氏和盛維俱是大怒,便是周圍眾人也覺得過了。

    孫志高還在笑,淑蘭猛然一個回頭,目光熾火憤怒,看著這個她曾仰賴以生命的丈夫,這幅嘴臉如今竟是如此令人作嘔,她用力吐出一口唾沫,重重的吐在孫志高臉上,然后看著氣急敗壞的那男人,靜靜道:“你這好色忘義,無德無行的小人;多瞧你一眼都惡心。”

    說完再次給眾人福了福,然后便揮袖而去,孫志高急著拿袖擦臉,耳邊傳來輕輕的譏笑聲,恨的要命。

    眾人面露不屑,紛紛與盛維道別,竟無一人搭理孫家母,便是孫氏族人也只與孫志高拱了拱手,孫志高覺著今天叫通判大人瞧笑話了,連忙上前去給通判大人搭話套近乎,誰知那通判理都沒理他,冷冷的打量了他一番,然后與盛維熱絡的說了幾句便告辭了。

    孫志高大怒,轉頭與孫母道:“好個勢力的老貪吏!前幾日還與我吃酒評詩,今日便翻臉不認人,待我考取了功名,當狠狠參他一本!”

    盛紜輕笑一聲:“喲,這都考了幾回?連個舉都沒撈上,還參人呢;真是癩蛤蟆打哈欠,好大的口氣!”

    孫志高氣的哇哇大叫,可論口舌他如何是盛紜的對手,又被諷刺了好幾句。

    蘭早已離開隔間追著安慰淑蘭去了,只明蘭還待在隔間,兩個陪侍的丫鬟互相看了看,見明蘭一動不動站在當地,一臉沉思的模樣有些奇怪。

    明蘭慢慢挪動腳步,低頭思忖,這些日來許多不解之事,連同自己祖母的良苦用心,她如今有些明白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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