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63
葭送走。 回到前廳,衛簡懷看上去還沒有走的意思,只是看著方才葉寶葭替他披上的斗篷出神,嘴角微微勾起,露出一絲淺笑。 李德眼觀鼻鼻觀心,垂首肅立在一旁。 “找個人去打聽打聽,”衛簡懷慢悠悠地開了口,“十姑娘和秦桓的婚事到底是怎么回事,什么時候起的頭、什么時候定下來的,都要事無巨細,一一向朕稟告。” 小劇場: 每天都被拖下去系列 衛簡懷:說好的一親芳澤呢? 醋哥:小不忍則亂大謀。 衛簡懷:…… 衛簡懷:來人那,把這說書的拖下去! 第40章 翡翠牡丹玉鐲(七)(捉蟲) 一眨眼,葉寶葭在紫云宮中便住了大半個月了。 衛婻的身子日漸好轉,原本瘦削下去的臉龐也重新豐腴了起來。 衛簡懷時不時地入紫云宮中探望,各種賞賜更是流水般地送進宮里,一時之間,后宮中幾乎人人都知道,武寧侯府的十姑娘深得天子和長公主的寵愛,見了葉寶葭都恭敬不已。 衛簡懷和衛婻之間的關系也在葉寶葭不著痕跡的調停下稍稍緩和了些,見了面總算能說上一兩句話了。 這一日衛婻和葉寶葭正在葡萄架下納涼,正好上頭的葡萄熟了,葉寶葭有些心癢癢的,拿了一把剪子,踩在梯子上摘著葡萄玩。底下衛婻坐著,一邊含笑看著她,一邊不時提醒:“哎,小心點別戳到手了……那邊,那邊有一大串……” “你這是在干什么!快下來!”一聲厲喝傳來。 葉寶葭轉頭一看,衛簡懷進來了,身后還跟著霍雎。 她有些莫名其妙,趕緊解釋道:“我在摘葡萄。” 衛簡懷鐵青著臉,看著她手里明晃晃的剪子,又瞧瞧那雙在梯子上踮起的小巧腳尖,腦中不由得掠過她笨手笨腳打翻茶盞的場景,這若是一不留神被剪子傷了可怎么得了? “都是怎么在伺候的?怎么讓十姑娘自己上去剪葡萄了?”他冷冷地朝著兩旁的宮女看了過去,宮女們嚇得齊齊跪倒在地請罪。 葉寶葭只好拎起裙擺,往下走了兩格,一下子從梯子上蹦了下來:“陛下勿怪她們,是我瞧著好玩想自己摘的。” 那嬌軀輕盈,裙擺輕揚,嬌俏俏猶如一朵飛絮。 衛簡懷克制了好一會兒,才沒讓自己沖上去接住她蹦下來的身子,沉著臉道:“以后若是沒有人護著,不許去摘了。” 葉寶葭應了一聲,笑盈盈地接過宮女捧著的葡萄:“陛下,要不要嘗一嘗,都是我親手摘的。” 衛簡懷的心神一蕩,這才看向衛婻,佯做一臉的云淡風輕:“皇姐,那就叨擾了。” 衛婻狐疑地看了他一眼,心中越發覺得有些不太對勁,這個弟弟少有這樣多管閑事的時候,就算是她這個做jiejie的在剪葡萄,只怕也只會淡淡說上一句“小心”罷了。 還沒等她細細琢磨,衛簡懷身后的霍雎便迫不及待地走上前來,看向衛婻的眼中放出光來,神情激動地道:“長公主,你的身子看上去好多了,我派人送來的補品吃完了嗎?吃完了我再去想法子。” 自從衛婻臥床以來,霍雎在宮外心急如焚,屢次想要入宮求見,卻都被衛婻拒之于門外,今日好不容易厚著臉皮請衛簡懷幫上一把,這才得以見到衛婻。 “還在庫房里堆著呢,”衛婻淡淡地道,“不必勞煩霍將軍了。” 霍雎的眼中一黯,旋即又打起了精神道:“長公主,前幾日我去謝大人的墳前祭奠了,謝大人高風亮節、虛懷若谷,以前是我對他存有偏見,又以為他不顧朝綱詐死逃生,這才對他屢次口出不遜,還望長公主見諒。” 衛婻愣了一下,從前霍雎對謝雋春那簡直就是不死不休的架勢,今日居然夸獎起人來,真是讓人意外。 “霍將軍多心了,”她稍稍放緩了語氣,“三郎的事情還要勞煩霍將軍多多費心。” “是,長公主請放心,為了公……為了謝大人我霍雎必然赴湯蹈火在所不辭。”霍雎一臉的義正辭嚴。 葉寶葭在心里暗自好笑,霍雎這是總算是開了竅了,把她的勸告放在心上,也不知道臨時惡補了多少好聽的話,一籮筐一籮筐地往外蹦。 宮女們搬來了桌案和椅子,大家一一落了座,衛簡懷坐在上首,衛婻陪在左側,霍雎和葉寶葭在下首。 葡萄一粒粒清洗干凈了裝在盆子里送了上來,衛簡懷隨手挑了一粒放進嘴里,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這是葉寶葭親手摘的緣故,吃起來比往日的都要清甜。 他忍不住側臉看去,只見葉寶葭眼巴巴地瞧著他,好似盼著他趕緊發話。 “你們也吃啊。”衛簡懷終于明白了過來,有些好笑地道。 葉寶葭不敢逾矩,等衛婻也嘗了一顆,這才挑了一粒,將外面的皮剝去,葡萄rou放入口中,那甜味順著葡萄汁滑入喉中,她心滿意足。 霍雎嫌這葡萄小,又要剝皮,耽誤他和長公主的相處,吃了一顆就不吃了,只顧著偷偷看衛婻,這一盆葡萄倒有小半盆進了葉寶葭的肚子。 等吃得差不多了,衛簡懷在一旁淡淡地開口:“皇姐,朕此來是要問你一件事,從前謝愛卿和三皇兄可有往來?” “老三?”衛婻的眉頭皺了皺,“也就是點頭之交吧。” 衛簡懷冷笑了一聲道:“你那個大伯子謝汝庭,暗中和三皇兄過往甚密,謝愛卿不知道吧?” 葉寶葭的手一僵,一顆葡萄從指尖滑落,掉在了地上。 先帝共有四名皇子,老大和老二都已經死了,除了身為天子的衛簡懷,還有一個老三衛簡鐸乃于婕妤所出,因為出身低微,又因小時從高處墜下受過傷,左腳微跛,在幾個兄弟中最不引人注目,先帝在世時被封為安王,成年后一直安分守己地做個安樂王爺。 謝汝庭會和衛簡鐸過往甚密,上輩子謝雋春的確不知。 再想想那日她在謝府瞧見的變化,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從她后背升起。 如此看來,她那日金蟬脫殼被人利用,將計就計借刀殺人,和謝汝庭脫不了干系。 這個看上去誠懇忠厚的庶堂兄還背著她做了些什么? “篤篤篤”,一陣敲擊聲傳來,她驟然從思索中回過神來,抬頭一看,衛簡懷正皺著眉頭看著她:“怎么了?臉色有點差,天太熱了中暑了不成?” “沒有,”葉寶葭迅速地回過神來,擠出一絲笑容:“你們說的我也聽不懂,便想著自己的心事。” “小小年紀的,又有什么心事?倒是說來聽聽。”衛簡懷倒是來了興趣了。 葉寶葭遲疑著瞧了他一眼:“我真的可以說嗎?陛下不會怪罪嗎?” “朕恕你無罪。”衛簡懷慷慨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