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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荒地多看了韓寶葭兩眼,越看越覺得額頭上的那塊紅腫礙眼,在桌上梭巡了片刻,一盤蔥油豬腦映入眼簾,他對身旁伺候著的丫鬟努了努嘴:“這個搬到十姑娘面前去,多吃點,以形補形。” 丫鬟連忙應了一聲,把盤子挪到了韓寶葭跟前。 韓寶葭哪里會要吃這奇形怪狀的東西,連忙搖頭。 真是嬌氣。 葉慕彥沒好氣地瞧著她:“這幾日就別去讀書了,省得腦子越發(fā)不好使了。” “多謝六六六六哥關心,我腦子還還還成。”韓寶葭往嘴里塞了一個魚丸子,朝著他甜甜地笑了笑。 那腮幫子鼓了起來,嫣紅的小嘴帶著點油漬,透著一層光,一雙眸子帶著俏皮的笑意,眉眼彎彎。 葉慕彥呆了呆,忽然發(fā)現,他的這個便宜堂妹長得的確好看,也很……可愛。 “話都說不靈清了還成什么?三字經就別背了,”他寬宏大量地道,“以后再說吧。” 一旁的葉云秀不干了:“哥,你不會是怕輸了吧?我還等著看熱鬧呢。” “這是賭什么了?”老夫人好奇了起來。 葉慕興笑著把賭約說了一遍,老夫人嗔怪地看著自己的孫子:“你呀,這么大人了怎么和meimei過不去?” 葉慕彥被祖母說得心虛,訕笑著道:“我這不是和她開個玩笑嘛,別……” “祖母,六哥這是在激勵我讀書呢,”韓寶葭笑嘻嘻地道,“我這陣子挑燈夜讀,已經把三字經倒背如流了,今日正好全家人都在,我就背給大家聽聽。” 第18章 碧璽鎏金指環(huán)(九) 韓寶葭清朗的聲音在飯廳中響起,三字經瑯瑯上口,順著背了一遍,倒著又背了一半,在中間的時候戛然而止。 葉慕彥的臉色一陣紅一陣白,要是地下有個洞,只怕他就鉆進去了。 葉云秀在一旁拍起手來:“原來三字經倒著也能背得這么好聽,好像唱歌一樣,十jiejie你繼續(xù)背——啊……” 葉云茗恨鐵不成鋼,桌子下面的手在葉云秀的腿上捏了一下,狠狠地瞪了她一眼。葉云秀平時被她教訓慣了,這一下頓時住了口,卻不明所以,委屈地哼哼了兩聲。 “這一句有點忘了,我要想一想。”韓寶葭促狹地朝著葉慕彥眨了眨眼。 “好了好了,大家都是鬧著玩的,別當一回事了,別背了,吃飯吃飯。”葉慕興到底是個好哥哥,也知道自己這個六弟的脾氣,一貫來心高氣傲,這要是當著全家人的面下不來臺,說不定能生生把他氣出病來,趁此機會趕緊打圓場。 長輩們笑著稱贊了幾句,坐在旁邊的葉齊宏頗有些意外,摸了摸韓寶葭的腦袋贊許道:“不錯,才這么幾日便能有這本事很不錯,就算讓我倒背那三字經,也得花上些時日,以后好好和哥哥jiejie學,不可懈怠。” “嗯,”韓寶葭乖乖地應了一聲,給葉慕彥遞了一個漂亮的臺階,“我能背出來還要多謝六哥呢。” 葉慕彥霍地一下站了起來,全家人都愣住了。 “輸了便輸了,”葉慕彥冷著臉道,“我又不是那種小雞肚腸的人,輸給自家meimei有什么好不高興的?” 明明看上去就是很不高興好不好。 韓寶葭在心中腹誹著。 葉慕彥咬了咬牙,橫下心來,抬手從身旁的婢女手中接過茶壺,親手倒了一杯茶,雙手捧著放在了韓寶葭面前:“十meimei,是我輸了,我不該小瞧你。” 他白皙的臉頰上泛起了一層緋色,從小到大,葉慕彥習文練武,樣樣都是拔尖的,這樣賠禮道歉的話,還真沒從他嘴里吐出來過。 韓寶葭這下真被嚇了一跳,立刻站了起來:“不不,六哥這是說的哪里話,我也就是瞎背一通,真讓我講一講這三字經,我還說不出個所以然呢。” 葉慕彥賠禮的話一出口,頓覺輕松了好多,重新恢復了那矜持的貴公子模樣:“以后有什么不懂的,盡管來問我。” “那我先在這里多謝六哥了。”韓寶葭嫣然一笑。 桃花眼一彎,盈滿一汪桃花水。 葉慕彥的心中一悸,腦中模模糊糊地冒出一句話來。 他趕緊斂了心神,心中暗忖:這丫頭雖然是個便宜meimei,不過還算是個識趣的,人也機靈,以后,就勉強把她當成親堂妹護著吧。 這一場風波算是過去了,在武寧侯府中,老夫人和善,大房嫂嫂體貼,二房是個庶出的,就算看不起人也不會表現太過,殷盈唯一難相處的就是三房,這樣一來,和三房的關系也日漸和諧了起來。 韓寶葭照例去汀水閣和姐妹們讀書,三字經學完開始學千字文,她裝模作樣念得有趣,習字作畫力求藏拙,倒也別有一番意趣;安夫子那里的貴女禮儀她倒學得認真,什么品茗賞花,什么姿態(tài)儀容,還有各種首飾花鈿,每每看到便愛不釋手。 唯一讓她頭疼的便是古琴和女紅,也不知道怎么了,她這身皮囊分外嬌嫩,興致勃勃地學著撥了幾下弦便覺得指尖疼得厲害,沒幾日指尖便紅腫了,一碰就疼,安夫子連連搖頭,只好暫時先免了她的琴課。 而女紅就更是好笑了,幾個姐妹的繡活已經很拿得出手了,尤其是葉云蓁繡工了得,帕子上一副鴛鴦戲水活靈活現,韓寶葭看著眼熱,興致勃勃地取了繡繃和針線想要好好學一學,卻把手指戳出好幾道血珠來,唬得葉云秀直嚷嚷:“十姐,你都不用繡花了,直接拿手指按上去就好了。” 葉云蓁樂了,看著沮喪的韓寶葭忍不住捏了捏她的臉頰:“好了,隨便繡個花花草草玩玩吧,以后出嫁了,我?guī)湍憷C。” 葉云茗撇了撇嘴:“嬌氣,你倒是拿出背三字經的勁頭來。” “我哪里像九jiejie一樣蘭質蕙心、德才兼?zhèn)浒。櫟昧诉@頭便顧不了那頭,顧得了腦子,便顧不了手了。”韓寶葭愁眉苦臉地道。 葉云茗被她捧得心懷舒暢,前陣子的不痛快消散了一些,也笑了起來:“就你嘴甜,好了,別繡了,坐著吃你的點心吧。” 一旁的葉云菲跟著笑了兩聲,心里卻愈發(fā)悶了。 老夫人治家有方,她雖然身為庶子一房,衣食用度也都是一視同仁的,日子過得也不差,只是她原本的心滿意足,卻在韓寶葭進門后被打破了。 她原本以為,韓寶葭只不過是一個跟著破落商戶婦人嫁過來的繼女,在侯府中一定無所適從被人冷落,只要稍稍對她示好,便能將她拉攏到自己身邊。 可現在,韓寶葭居然和在四叔的庇護下過得越來越滋潤,不僅老夫人疼寵她,現在就連幾個嫡兄嫡姐也和她日漸親密了起來,這讓她怎么甘心? 等著吧,她就不信了,葉云蓁和葉云秀暫且不提,以葉云茗那個成天自以為冀城第一美女加才女的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