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滿足,扣著我的后腦勺,霸道地將我從里到外吻了個遍。 我沒有抗拒。 一般人有病的時候,脾氣會比較固執。 神經病有病的時候……不提也罷。 我不惹他。 吃過飯,楊逍他們來敲門:“教主,屬下和范右使去查探萬安寺的地形。” “好,你們去吧。”張無忌隔著門吩咐道。 他們便走了。 臨走的時候,范遙很真誠地囑咐一句:“教主好好休息,注意節制。” 我有點煩,這個范遙是不是有病,就沒點眼色嗎? 連教主的私事都要管! 等到了晚上,楊逍等人回來了,他們探熟了地形,問張無忌:“咱們幾時去營救?” “現在。”張無忌穿好衣服,下了床,打開門走了出去。 我落后一步,微怔。 “你……”我忍不住叫道,“你行嗎?” 他胸口那一劍是我刺的,有多深……大概就差把他捅出個窟窿了。 他要帶著這么重的傷,去辦大事? 給我們拖后腿怎么辦? 話一落下,所有人都看我。 張無忌也看我,他的神情有點惱怒:“芷若!” “咳。”楊逍咳了一聲,“周姑娘放心吧,教主還很年輕,他可以的。” 然后,便先一步下樓了。 我難得大發善心,居然還被訓了! 呸,死了活該! 路上,張無忌和楊逍、范遙等人走在一起,低聲商議,一遍遍推敲著作戰計劃。 他偶爾咳嗽幾聲,被問起,便說道:“昨晚著了涼,不礙。” “教主還太年輕了。”楊逍他們便曖昧地笑起來。 我跟在后頭,冷笑。 強撐?真有種。 死了最好,再也沒有人糾纏我了。 出了客棧,我們趁夜潛行。 夜色寂靜,鳥雀無聲。 曠野中,一座高塔逐漸映入視野,是萬安寺。 大部分塔身沒入黑暗,只有點點昏黃閃動,照亮了萬安寺的幾分面目。 一行人悄悄潛入,被其中緊密森嚴的守衛給驚住了。 幸好楊逍和范遙探過路,帶著我們一路有驚無險地繞過守衛,鉆入塔中。 “在十層。”范遙低聲說道。 我們便小心行往十層。 峨眉派和武當派關在兩個方向,張無忌去了武當派的方向,其他人去解救少林寺等門派,我則揣著不可告人的心思,前往關押峨眉派的方向。 “鏘!”拔出倚天劍,輕松砍斷門上的鎖鏈,我進了牢房。 淺眠中的幾位師姐,立刻發現了我:“芷若!” “噓!”我進門沖她們比了個噤聲的手勢,掩上了門,走進去,“師父怎么樣?” 我嘴上問著,目光卻在牢房中搜索,貝貝的身形。 一轉眼,就看見貝貝倚在墻壁上,坐著沉眠。 我微微擰眉。她不是這樣缺乏警惕心的人,怎么我進來了,她卻沒發現? “芷若!”正要我邁步走向貝貝時,忽然聽到一個虛弱卻又不乏威嚴的聲音。 是滅絕。 我收回目光,走向滅絕,低頭道:“師父。” “你很好。”她打量了我幾眼,贊許頷首,“怎么上來的?” 她已經看到門上的鎖鏈是我砍斷的,以及我腰間掛著的倚天劍。 “我逃出后,遇到了張無忌。”我簡單說了下如何遇到張無忌,以及得到他的幫助的過程,然后摘下倚天劍,雙手奉上:“幸不辱命,弟子搶回了倚天劍。” 現在掌門還是滅絕,她那樣霸道的人物,絕不容許有人挑釁她的權威。 她接過了劍,沉吟了下,對丁敏君一使眼色:“去堵住門。” 丁敏君看了我一眼,道:“是。”便帶著其他幾位清醒的師姐,站到了門口,堵住了門。 我心里一驚:“師父?” 堵門干什么? 這老尼該不會察覺到,我并不是誠心來救她的? “跪下!”卻聽滅絕一聲威嚴低喝。 我對上她嚴厲的神情,怔了怔,屈膝跪了下來:“師父?” 然后,仰起臉,用茫然疑惑的眼神看著她。 滅絕一向寵愛我,她不至于聽到什么風聲,就對我喊打喊殺。 她多疑,但我自忖,并沒有給她什么把柄。 哪怕是趙敏對她說過什么,她也要問我幾句,才清理門戶的。 就如當年,紀曉芙做出那樣的事,她也沒殺紀曉芙,只讓紀曉芙殺了楊逍和不悔。是紀曉芙再次忤逆,她才絕情打死紀曉芙的。 如果我得罪了她,她頂多讓我殺了張無忌,不會一言不合就要殺我。 一瞬間,我心里轉過無數念頭,漸漸消了不安。 “你很好,芷若。”滅絕平靜地看著我,眼神帶著嚴肅,“遇到陷阱,你能逃脫,并且請來幫手救助師門,你做得非常好。” 我低下頭:“弟子愚鈍,不敢當師父的夸獎。” “你能夠拋開成見,放下和明教的恩怨,請了明教來相助,可見你是個心性隱忍、能夠委曲求全、以大局為重的人。” 滅絕說話的口吻很平靜,我猜不出她是要夸我,還是暴風雨來之前的寧靜,只能低頭聆聽。 “當日張無忌在光明頂上的表現,足見他是個有野心、有謀略之人。他如今又做了明教的教主,更是手段不凡。你能夠請來他相助,一定受了不少委屈。” 滅絕的這句話落下,讓我心頭一熱,抬頭道:“弟子不委屈。為了峨眉派,弟子萬死不辭。” 我真的是受了很多委屈! 張無忌那個神經病,簡直磨人! 滅絕想到了,她真是英明又睿智! 門口處傳來一聲淡淡的冷哼,帶著幾分不屑,我不用看就知道是丁敏君。 我不理她,只抬著頭,兩眼汪汪地看著滅絕。 “很好,你有這個心,證明為師沒有看錯人。”她說著,忽然盤腿坐下,一掌朝我胸前拍來。 我心中一凜,卻沒有動。 我并沒有從她的動作中感覺到殺意。 就在滅絕的掌心貼在我胸前時,一股熱流從接觸的地方傳來,漸漸往我四肢百骸涌動。 并且越來越多。 我猜到了什么,愕然地睜大眼睛:“師父?” “專心!”滅絕低喝一聲。 我連忙收起雜念,閉目凝神,引導一股股熱流在筋脈中流淌,并聚于丹田。 熱流越來越多,比起我身體中匯聚的小溪,簡直像一條大江。 這是滅絕全部的功力。 她都傳給了我。 “芷若,不要辜負我。”良久,我把滅絕幾十年的內力都調息完畢,睜開眼時,就見滅絕臉色灰白地躺在一位師姐的懷里。她看起來滿頭白發,一下子蒼老了幾十歲。 我微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