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撐些時間,若是道心不堅,就像沙地底下藏了隻冬眠的沙蜥,誰知道它會什麼時候醒來呢?修士不爭朝夕,他若多需些時間,便由得他就是了。誰知慶歲寒下一句卻是:“便請恩主帶我走吧,想必恩主有辦法才是。”“確實,但為何?”男子斂下眼,淡然地以床邊水盆清去手上葬污,將揉成一團的白袍套上:“降霜如今一無所有,本想逃出酆城,尋父親舊屬庇護,遠逃他城…但那原是下下之策,我這張臉太多人認得了,想要尋機起事,那非得污了面容隱姓埋名許多年,或許才有一個機會。可那時誰將成王?我,等不了。”“修道也不易。”“十年。”慶歲寒款款走到弦梟面前,為他將那件輕若鴻毛的黑祆穿上,笑道:“十年可能讓我屠光王城敗類?”弦梟看他。“可。”一個可字,掀起十年后的腥風血雨,但此時它能做到的只是引美人一笑,在不久后掀起滿城通緝的風雨。此時正是冬至,外面大雪紛飛,剛掀開便是撲面的烈風。弦梟將慶歲寒一攬,慶歲寒也沒感覺到多冷就被抱著躍了出去。他的房間在戲花樓別院三樓,是最高層的房間之一,弦梟毫不猶豫地踏著屋簷如大鳥飛掠,足尖一點身形掠出十馀米落在下一戶人家積雪的屋梁上,沒有一點下墜的重量感,也幾乎不用借力,就連被踩過的雪也只有淺淺的鞋印,心跳微促的慶歲寒甚至懷疑他能直接飛起來。正想著,弦梟身上的黑色短祆迎著風「裂」了開來——慶歲寒過了一會兒才看清楚那不是裂開,而是變成了一片片寬闊厚長的羽毛。靠近袖子的那些似匕首,接近脖子的倒更像是一片片金屬碎片,或者說是失手落在地上碎裂成片的薄瓷。它們略有凌亂,慶歲寒不由自主地想伸手去摸一下,弦梟適時出聲制止:“別動它們,它們會割斷你的手指。”那是如此鋒利的東西嗎?慶歲寒心裡想著,注意力轉到下方的風景上。他在這座城市長大,自平定外族戰亂后,酆城的主街總是筆直繁榮,擠滿外地趕來的行商。今天天氣如此不得人意,開門的店家還是不少,叫賣的人也有那麼幾家。他甚至能瞧見遠處有人在做喜事,大紅色調一閃而過,唯有鑼鼓奏樂遠遠傳來,經久不消。酆城在夏日的夜晚有燈會,他曾經看過三次。燈會是全城盛事,他的同窗們喜好在燈會上賦詩吸引姑娘青睞,到了第四年慶歲寒便再未出席,喧鬧人潮與五色燈火并非他的喜好,就連前三次,若非他的娘親趁父親去了宮裡將他推出門外,他也不愿浪費時間在這種鬧騰的節日上。他死活不去,娘親也未再說什麼,外頭倒是又傳出什麼「降霜公子不食人煙、去年姑娘莫候負心郎」之類的傳言。慶歲寒一概不理,于是又有人評「langxin如鐵」。雖說都是些莫名其妙的事,可在遠離生他育他的這座王都時,他又會去想,若如此時是在夜晚,他們腳下便是萬家燈火之光…襯上街頭巷口都掛的彩燈,河上又有蓮燈流水,乘夜風掠過時那該是多漂亮啊?他走了,城還在。十年后,城還在。到時,城裡的人又會如何想呢?慶歲寒微微一笑,略有期待。弦梟沒有花多少時間就來到城外。他從城牆躍過去時無一人發現這個黑白相疊的人影,待落到近郊,他才慢下腳步,卻仍未將慶歲寒放下。“慶歲寒。”他一開口,叫的就是他的名字,慶歲寒身體一震,已經許久沒有聽過的稱呼令他有些陌生。“恩主有話請說。”這個比他整整大上兩圈的大漢皺住了眉:“叫我弦梟。”“這不合禮。”慶歲寒搖搖頭,輕聲道:“我兩并非可以直呼名字的關系。”“…什麼關系可以直呼名字?”“血親,或是夫妻。”弦梟眼也不眨地直言:“那便是夫妻了。”“啊?”他這話驚得懷裡男子都直起了身:“恩主在亂說什麼?”“我睡了你,你不算我妻麼?”說罷,弦梟不煩惱地止住他的話頭:“這事不重要,我要與你說的正是件不合禮法的事——從今以后,你最好將你那些從小學來的禮義廉恥忘掉,它們對你之后的生活一無是處。”慶歲寒閉上了嘴,乖乖點頭。“聽著,我所屬之宗門乃獸王宗………”弦梟花了一些時間說明獸修和獸王宗在修真界之中的位置,他倒不怕慶歲寒聽了后悔,他若是后悔,綁回去就是,爐鼎體質也并非要他自愿才有用…當然他要能自愿那便再好不過。因此爐鼎的事他也與慶歲寒說了。聽罷慶歲寒沉默了好一會兒,此時弦梟已遠離人煙,在往一處林子裡行去,被他攏在懷裡的白袍男子才開口:“你是說,你并非人類,歸屬一個全是野獸化形的宗門,而我也因為所謂的爐鼎體質必須入你宗門,要想修行迅速…還要與野獸交構?”“并非全是獸修,也有一部份人修與植修,以你之體質只需與獸修往來便是。”慶歲寒笑了一聲,似是未帶什麼情緒,只不過是真的覺得有些好笑。“你笑什麼?”弦梟問。“我笑,那些人都說我父親壞話,侮辱我時往往要說我被狗日過才滿身sao氣…卻沒想到他們也有一語成籤的時候啊。”他聲音中充滿玩味,被林中陰寒浸得微冷的指尖在弦梟臉上刮了刮:“那些要日我的師兄師長們,也如你一樣麼?”弦梟不蠢,他很容易明白慶歲寒在說什麼。“他們不總是人形。”他平直地給出了答案,慶歲寒勾起嘴角,眼睛也瞇了起來:“那…可真是刺激。”他沒再多說,慵懶地窩在弦梟懷裡恢復床事后的疲憊。可在看見弦梟竟然找到一處山洞,裡頭還有一群狗汪汪吠著跑出來時他還是吃了一驚。那些狗長的頗為高大,寬肩長腿,耳尖吻長,眼睛是杏形的琥珀或銀灰色……該死!這些不是狗!是狼!“游獸使!你回來啦!”跑在最前的一匹搖著尾巴,那是一隻幾乎全黑,背部和四肢有一片銀色毛尖的狼。那雙原應屬于獵手的銀灰色的獸目中硬生生流露出了對弦梟的崇敬之情,見到他懷裡的慶歲寒,黑狼湊上去聞了聞,打了個巨大的噴嚏:“人類的香料味……”慶歲寒的身上是有很多香料,戲花樓中的薰香裡全都下了藥,每個娼妓的房間中都長備著薰香,他的衣袍也是用香薰過的,頭髮每次清洗要用香膏抹一次,更別提時常用在他身上的香脂…那玩意一開蓋就飄著濃重的花香以掩飾男子后xue偶然的不雅氣味,有時候連慶歲寒自己聞了也受不了。“這是慶歲寒,他會是你們師弟。”“師弟?一個人類要入白玡山?嘯風獸主肯不肯?”第二頭狼也過來了,它比前一頭動作要穩重一些,身上毛色是種淺茶色,眼睛灰裡泛藍。它文雅小心地靠過來,慶歲寒將手使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