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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除了會聞你自己的腳后跟外,我還真沒看出你有什么武藝。”董義滿臉哭相,一扭腰身,猛地跪到趙宇面前,手抓了趙宇的衣襟下角哀聲說道:“哥哥呀……”他還沒說完,就聽見人群外有人大喝“閃開了!吾等來見圣上!”聲透人胸,接著一陣馬蹄聲,眾人紛紛讓開,心中納悶:有誰敢在圣上面前如此囂張?董義也僵住,扭頭看去。只見三匹馬跑來,兵士想阻攔,但見當中騎士是宋軍裝束,就不敢硬擋。三匹馬到了兵士前,騎士們同時猛拉韁繩,馬蹄前揚,被拉停了。三個人跳下了馬,一個個風塵撲撲,衣服上濺滿黑色污斑,兩個是和尚,但光頭都成了黑的,宋軍裝束的那人劍眉朗目,就是塵土滿面,也能看出英俊硬氣異常。李越忙主動施禮,他看出來了,兩個和尚是慧成和慧達,還有葉銘。三個人看見了李越,匆忙回了禮,兵士們讓開了,他們鄭重其事地走到趙宇面前。趙宇眼睛望著眾人頭頂,裝沒看見。葉銘等人先對趙宇行了禮,然后竟然是慧成開口道:“趙官人……”慧達大聲咳一下,慧成改口說:“趙官家,吾等前來護衛圣上北伐。”趙宇垂了眼睛,看著他們,平淡地說:“諸位可是讀了吾的詔書?”慧成方說道:“正……”葉銘打斷道:“不曾!只讀了討元檄文!”趙宇露出一絲溫和地笑容來,“竟然連吾的登基詔書都不曾讀過?”正跪在他身前的董義又傻了。慧成深低了頭,葉銘冷著臉說:“常州被元軍重重圍困,實在不容易傳遞消息。”趙宇輕聲說:“是么?”他側臉對著陸秀夫說:“陸公,請把那段有關吾在閩地的詔書內容給這幾位宣讀一下。”張世杰莫名其妙地看著這幾個人,難道這不就是趙宇一直在等待的死士?他怎么一點兒都不高興?李越使勁憋著笑,趙宇這種十個月前就把細節都定下的人,最反感有人逼他改計劃,現在的情形,必然讓他非常惱火。陸秀夫親自寫的詔書,當然熟稔,立刻背了一遍。講的是趙宇身在閩地時,不得勤王等等。慧成不抬頭,慧達低著眼睛看地,葉銘只微皺下劍眉,稍帶歉意匆忙說道:“吾實在不知,不然也不會違背圣旨!”但接著他提高聲音:“吾三人日夜奔騎而來,從常州至此千里有余,跑死了三匹馬,靠這兩位佛家大師,破了元軍幾次圍堵,才趕上了圣上出征的日子。望圣上恕我等無知之過,念吾等一片報國之心,容吾等追隨左右!”眾人聽了都大聲感嘆,連說精忠之士,望圣上開恩。董義不滿地張嘴道:“喂喂,有沒有個先來后到呀,我先在這里報了到了,先得接受我才行!”葉銘這才低眼看到了跪著抓了趙宇衣襟的董義,一步上前,抓了董義握著趙宇衣服的那只胳膊一扯,就把董義從趙宇身邊給拉開了,然后雙手一握董義細腰,放手一拋,竟然把董義給扔了出去,慧成忙回頭看,董義空中一個利索的空翻,然后雙腳穩穩落地,周圍的人又一陣喝彩,董義先向眾人抱拳感謝,然后跳腳大喊道:“兀那……”葉銘扭頭喝道:“閉口!”他臉色陰沉可怕,董義馬上閉了嘴。葉銘回頭,可怕的臉色沒了,一副鎮定的神情看著趙宇,趙宇嘆了一聲,平平淡淡地說:“各位義士忠心可嘉,但……”慧成打斷了趙宇的話大聲說:“趙官家,可記得當初在竹林已經立約三章收了我!現在不能不認我呀!”趙宇閉眼,然后睜眼,溫和地說:“吾當初所立第一條是什么?”慧成蔫兒了,小聲說:“聽趙官人之令。”趙宇看向葉銘,這回葉銘移了目光,看著遠方。趙宇滿意地出了一口氣說:“你等就在福州待命,我出閩地后,江南再會。”孫小官人笑著牽了驢過來說:“請官家上……驢。”趙宇接了韁繩。慧成驚訝地指著孫小官人說:“你……你……跟著趙官家?”孫小官人驕傲地點頭,笑得合不攏嘴,給李越也牽來一只驢。慧成結巴著,眼睛里有淚光:“怎么會……你怎么……”孫小官人有點過意不去,李越接了韁繩后,孫小官人小聲對慧成說:“我都哭了,后來那位大臣,”他暗指陸秀夫,“幫著說了話。”慧達一聽,眼光一閃,抬手在慧成身后一拍,就把他推到了陸秀夫面前,慧成渾身顫抖,馬上涕泗橫流的樣子,對著陸秀夫啊啊地叫起來。陸秀夫嚇了一跳,忙后退一步,慧成已經腿一彎,倒在了地上,來回打滾。慧達嘆息道:“吾師弟因不能與圣上出征,太過失望,加之吾等連日奔波,必已十分辛勞,他此時一定痛苦難當。”慧成那邊真的哼哼哈哈地連叫帶哭起來,還一個勁兒地點頭。陸秀夫忙對趙宇正式施禮,大聲說:“臣有事上奏!請圣上垂聽!”趙宇剛要上驢,只好停下,搖頭嘆氣,對陸秀夫說:“陸公,你就是老實!那個和尚點了他的xue!慧成!跟陸公說你干了什么!”慧成一笑:“此xue又疼又麻,很不好受。”趙宇扭頭不理,陸秀夫急切地說:“圣上,為君者要體恤下情,憐憫百姓一片真情。”他說完,拉了一下正在一旁看得入神的張世杰,張世杰回過神,也忙說:“臣亦有奏!這些義士真心跟隨,還是讓他們……”趙宇搖頭:“吾已發詔書,怎可破例?”慧成笑著往正在地上打滾的慧成身上又踢了一下,慧成突然大叫起來:“趙官家!”趙宇氣得拍了下鞍子,李越笑著勸說:“你怎么也得找個能動手殺人的吧?”趙宇指著慧成:“他能動手?”又指慧成:“他能?”葉銘馬上說:“我能!”趙宇立刻說:“我又沒問你,你不算!”那邊慧成大哭:“趙官家呀!”陸秀夫急得大聲道:“圣上!此時不能如此傷害投靠之士,以免挫敗民心所向啊!”張世杰也同聲說:“正是,圣上,不可如此袖手旁觀!”眾人也開始大聲嗡嗡議論。趙宇嘆氣,對慧達說:“你解了吧。”慧達笑著彎身在慧成身上拍了幾下,慧成的哭聲一下就停了,舒舒服服地長出了一口氣,直了雙腿,一個鯉魚打挺站了起來,拍了拍身上的土,對著趙宇雙手合十一禮,說道:“謝官家成全!”陸秀夫愕然地看著他,問道:“這位義士可覺難受?”慧成不好意思地說:“謝侍郎關心。當時的確是難受,讓官人笑話了。但此xue有利打通任督之脈,更能增強功力,非武功超強之人無法點觸到位。過后實在舒服。”他對著慧達鞠躬道:“謝謝師兄!”他根本沒再看趙宇的臉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