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9
事,只是難過,不要驚動都統(tǒng)……”慧成對兵士說道:“這位施主曾為都統(tǒng)獻(xiàn)上五十余元軍馬匹,殫精竭慮,也是今日喜慶,多喝了幾杯。小施主請看趙施主的模樣,實(shí)在不適,可有茶水?容這位官人歇息片刻。”兵士猶豫了一下,趙宇獻(xiàn)馬已成傳奇,大家都說這位引元軍馬匹來投的趙官人,是極為溫文有禮之人。今天看來的確如此,他自己不舒服,臉色蠟黃,出著虛汗,尚且不愿打擾都統(tǒng)休息,如此的好人,自然該幫一下。兵士點(diǎn)頭到門口,吩咐了什么,又回來。小屋里李越的汗都從額上滴下來了,他掃描了雙肩前胸,又給姜才翻身,掃描他的肩頸后背,心說這給人治病怎么跟暗殺一樣。那邊兵士一回來,慧成感謝了他之后,就問他是何處之人,聽到他說的鄉(xiāng)鎮(zhèn),慧成就說曾經(jīng)在那里化緣,哪里有何廟宇,有何風(fēng)景。那個兵士自然也會應(yīng)答幾句。趙宇難過地伏在桌上長吁短嘆,這期間李越終于完成了上身掃描,想起自己初來時的腰酸腿痛,就順便把姜才的后腰大腿全掃了一遍。一會兒茶水來了,慧成給趙宇倒了茶,趙宇接過仰頭喝下,突然哇地噴吐了出來,全都吐在了那個兵士的身上。那個兵士皺眉,忙出去換衣,兩個守在屋外的人進(jìn)來了,趙宇低聲致歉,伸手示意要人攙扶,兩個人攙扶起趙宇,趙宇努力向門外走,慧成停在最后。在外廳的忙亂中,李越拉了旁邊的被子蓋了姜才,裹了治療儀。見無人看向后廳,幾步出來,到了慧成身后,慧成起步,眾人出了廳門。一出廳門,外面黑暗,只有幾只火把。夜已深沉,有值班的軍士把他們送到門口,李越過來扶住趙宇,替下了軍士,趙宇虛弱地對幾個軍人說:“都統(tǒng)醉酒都是吾等之過,如都統(tǒng)醒來怪罪,吾等所居何處,你自知曉,可傳吾等前來謝罪。”軍士大概從來沒有見過這么急著給自己攬禍的人,只說好好歇息,就看著他們走了。到了街上,趙宇還是腳步踉蹌,李越使勁扶著他,低聲說:“還不自己好好走?你給他的第一丸藥是什么?怎么作用那么快?”趙宇低聲說:“是在強(qiáng)力麻醉安眠藥的濃縮液里浸過的養(yǎng)生藥,第二丸才是救急療傷的。我的手沾了第一丸藥,自然得要你扶著。”李越明白了,那種藥可以從皮膚上滲入,聞一下都能讓人昏過去,直接吃自然立刻就睡了。趙宇沾了肯定也暈乎乎的,他倒也不是裝醉,這么難受再喝口茶水,要吐也不難。李越想起自己在小黑屋里的擔(dān)驚受怕,說道:“你干嗎玩這么玄的?怎么不就用電擊把兵士都放倒了?”趙宇嘆一聲:“我也想實(shí)在不成就得用電擊。可兵士都輪流守夜,如果有人發(fā)現(xiàn)了,肯定會以為有刺客。姜才這一覺得睡上幾個時辰,兵士們知道我們?nèi)ミ^,來抓我們這么辦?我們電倒了他們的人,他們會對我們客氣嗎?會很麻煩。而且,那些被電倒的兵士,恐是要被罰……”李越覺得趙宇的腳步越來越拖曳,怕他睡著身體更沉,就繼續(xù)引他說話:“你怎么知道慧成有東西可以把輕甲的帶子割了?”趙宇當(dāng)時遞話,說姜才該脫了輕甲,李越還發(fā)了愁呢,他連怎么穿上輕甲都不知道,怎么割帶子?拿什么割?趙宇有些含糊地說:“我讓他去割馬的韁繩,你看看,才那么一會兒,他弄了五十多匹馬,必定身懷利刃……”說完往地上溜去,嘴里說:“我就要睡在這里,不走了。”少見到趙宇如此,李越欣喜地對慧成說:“咱們就讓他睡這里吧,再給他臉上抹點(diǎn)兒土。”慧成念佛道:“李施主甚是淘氣。”彎身把趙宇駝上背,走回了他們的住所。李越幫著慧成把趙宇放倒在床上,好奇地說:“慧成,他說你身懷利刃,你個和尚,總懷個利刃干嗎?”慧成手一抖,一把锃亮的小匕首從袖中滑出,落在掌上,他手腕一翻,用刀刃在頭頂上來回刮了刮,發(fā)出沙沙聲。黑暗里,慧成呲牙一笑:“自然是為了時刻剔去煩惱所用。”李越只覺頭皮嗡嗡地發(fā)麻,一股冷意順頸椎滑下,忙說:“算我沒問。”跑出去方便了。次日早上,趙宇起得比李越晚許多,結(jié)果就是當(dāng)姜才帶了軍士把他們住的地方團(tuán)團(tuán)圍住時,趙宇剛洗漱完,兩眼浮腫,臉上還留著枕頭印子。☆、第21章姜才早上醒來先是一驚。他多年軍旅生涯,常常在睡覺時也保持部分警覺。加上現(xiàn)下元軍就在揚(yáng)州城外,他幾個月都是不解輕甲而眠,從來睡不深沉。這日醒來完全不覺得長夜已過,真的是沉沉地酣睡了一晚。他忙翻身而起,發(fā)現(xiàn)自己的輕甲已經(jīng)脫落,系帶處斷裂得干凈,明顯是被利器割斷。這種情形就如古時俠客進(jìn)臥室割人的頭發(fā)一樣有警示作用,代表自己的性命就在對方手里。他方要高聲示警,又終于發(fā)現(xiàn)了自己身體的詭異。他肩膀受傷后還未痊愈,抬手都有些疼痛,可現(xiàn)在兩臂感覺松弛舒服,除了有點(diǎn)兒無力,毫無受傷的感覺。他一躍下床,只覺全身輕盈,仿佛年輕了二十幾年,重回自己少年時光,充滿力量和精神。他不可置信地來回走了幾步,往日種種傷痛都一掃干凈,好像換了一副完美身軀。兵士聽見他起身,忙過來稟報說,夜里城外無事。有幾位將官來看過都統(tǒng),見他睡得深沉,都沒有打擾。昨夜趙官人說他得罪了,可以前來賠禮。姜才仔細(xì)問了自己醉后那幾位平民的種種行為,趙宇醉酒,被扶著到廳中,士兵取茶,趙宇吐了……趙宇肯定沒有下手的時機(jī)。直到一個值班的兵士說,有段時間屋子似乎只有趙宇和慧成兩人,那個孩子舉止的李越好像不在,但當(dāng)時趙官人十分不適,那個和尚又面目誠懇,沒人注意到有什么不妥。姜才想起那杯讓他片刻就睡去的酒,十分肯定這些就是趙宇那幫人搞的鬼。他弄不清這些人要干什么。趙宇他們初來時,他覺得他們只是些民間俠士,為宋軍送馬。等到聽見他是從降城常州來的,姜才有了分警惕,懷疑趙宇是以獻(xiàn)馬為臺階,接近自己,好勸降。他派人盯了他們幾天,回來的人都說這幾個人也沒有亂走,那個李越與孩童玩耍,瘋得不成體統(tǒng),那個小仆人把趙宇吹得神乎其神,那個和尚天天念經(jīng),趙宇倒總來這里看他,明顯是要與他結(jié)交的樣子。姜才想如果趙宇要求來見他,就以軍務(wù)繁忙推了就是了,可是趙宇看歸看,卻一直沒有求見。常州復(fù)城了,姜才想起趙宇的話,雖口頭上說趙宇是未卜先知,心里覺得趙宇肯定是有朋友在常州計劃舉事,趙宇借獻(xiàn)馬到揚(yáng)州來避風(fēng)頭。他多少有些看不起這樣膽小怕事的人。李庭芝為了慶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