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坐在這里,不知道該做什么。 唐宛宛和德妃坐在最前頭,她實在無聊,偏頭往德妃的方向瞧了一眼。 德妃察覺到她的視線,面無表情地回視過來,對上唐宛宛笑瞇瞇的表情,德妃頓了一瞬,又面無表情地扭正了頭,壓根沒搭理她。 唐宛宛無奈,只能低著頭玩小手絹。正當此時,卻忽然感覺有人拍了拍她的背。 唐宛宛飛快地扭回頭去,先是往殿內掃視一圈,沒看到女官;又瞅了瞅殿門的方向,也沒看到有任何人;這才稍稍彎下腰,坐低身子看向來人,有身后一排嬪妃擋著,后頭坐著的命婦是看不到她的。 她這上課說小話的功力在何家學館練了很多年,十分得嫻熟,直把身后坐著的馮美人看呆了,好半天才記起自己要說什么。 馮美人把她上上下下一打量,聲音低得幾乎是氣音:“這年紀輕就是好,賢妃jiejie即便穿得這般臃腫也能明艷照人,若是換個旁的姑娘像您這樣穿,怕是難看得不行。” 她臉上笑得和煦,話里的味道卻有些古怪,好像有些嫌棄,又有些酸溜溜的味道。唐宛宛沒能辨明白其中深意,只好笑著點頭,也小聲說:“我怕冷。” “賢妃jiejie今日怎么穿了一件兔毛披風?”同坐在她身后的趙美人也問了一句,又說:“兔毛價賤,又容易打結,不如白狐毛銀鼠毛的好。” 唐宛宛眨眨眼,輕輕“哦”了一聲表示聽懂了。 馮美人只顧著說話了,手中捧著的暖手爐沒拿穩,不知怎的爐蓋從綢套中滾了出來,里頭的碎炭帶著火星滾到了她手上。馮美人當下一聲尖叫,慌里慌張地丟掉了手爐。 這一丟更是壞事,趙美人也“啊——”地尖聲叫了出來,原來那燃著火星的燒炭蹦到了趙美人的裙角,燒著了一小塊。 后頭的命婦嘩然大驚,卻還記得女官吩咐過不能大聲喧嘩,都伸長脖子探著頭瞧熱鬧。 火都燒到了身上,趙美人嚇得魂不守舍,手忙腳亂起了身卻不知該做什么,只顧著尖叫了。 “喊什么喊!”唐宛宛低斥一聲,她離得最近,都不用起身,抬腳就把那碎炭踩滅了。 好在此時離出宮已經快兩個時辰了,爐子里的炭火燃得只剩了一些碎星子,一踩再一蹍就滅了。只是在趙美人的裙擺上留下了一個大洞,還有一個泥腳印。 趙美人沒先跟她道謝,反倒扭頭沖著馮美人怒斥道:“馮韶音!你定是故意的!你是不是瞧我今日的裙子好看,故意毀了的?” 馮美人的手也被炭火燎了一下,疼得鉆心,聞言忙說:“我怎么會有那般齷齪心思?就是不小心的,我自己還被燙了手呢。” 這邊正亂作一團,唐宛宛一轉眼,卻見前頭站著幾位儀容肅重的女官,各個穿著一件單薄的曳地白裘,腳上的靴子也是白色的,只有發上別著一根雞血石簪子。幾人不光衣著相同,妝容也別無二致,一眼看上去竟瞧不出幾人的區別來。 這幾位女官竟是從前邊的靜室走過來的,此時看著這場鬧劇,各個眼里如淬了寒冬臘月的冰雪似的,叫人透心涼。 唐宛宛心里一咯噔,怕是剛才的事都被她們看了個正著。 為首那位女官最是年長,眸光凌厲地盯著馮美人:“都住口!祀天十二忌諱可都忘了?六忌閑談外事,十忌刀勺聲響,還不跪下請罪?” 馮美人和趙美人這才看見來人,當下臉色驟變,自知闖了大禍,不敢辯白,忙跪下說:“嬪妾知罪。” 眾人悚然一驚,都不敢作聲了。 這幾位女官并非是從宮中跟出來的,也并非像荷賾那般伺候貴人的。她們沒有品級沒有官職,卻沒人敢小覷半分。 這些女官名為“天儀官”,平時負責導引天子朝臣與命婦覲見天神。她們自童貞之年入太廟,脫下這身衣裳前不得婚嫁,一生奉與天神地祗,算得上是天神的近侍。 別說是幾位美人了,縱是晏回行為不妥,她們也會毫不留情地訓斥。 唐宛宛算是被連帶了,正要跪下的當口,卻聽那女官淡聲道:“這位娘娘不必跪,您救人心切,情有可原。” 唐宛宛慢慢把心揣回了肚子里,軟著腿走回原位坐下了。 殿中一片靜寂,再沒人敢作聲了。幾扇小窗下雖燃了爐火,卻因為怕煙熏火燎地熏著了室內的神像,爐子并不暖和,也暖不熱地上的金磚,跪下去冷得人直哆嗦。 這一跪就跪了大半個時辰,沒人喊她們起來,倆人也不敢起來,從腳尖到腿窩處都沒了知覺。馮美人咬著下唇暗暗叫苦,這回怕是要凍傷膝蓋了。 等到外頭的鐘磬聲終于停了,兩人知道祀典已經結束,總算松了一口氣,幾乎要軟在地上,被兩個嬤嬤扶著都站不起來。可幾位女官就在一旁冷眼看著,不能丟了儀態,只能硬咬著牙站起來,慢騰騰地一步步挪出去。 先前那位女官就站在殿門口,將過往的命婦逐一審視,不知是在看什么。 唐宛宛還是頭回見這般威嚴的人,與她相比,常常無甚表情的陛下都算的上是慈眉善目了。方才她又是僥幸逃過一劫,心里仍有些打鼓,沒敢對上那女官的視線,只目不斜視往前走。 那女官卻出聲說:“方才驚擾,娘娘莫怪。” 唐宛宛一怔之后才意識到這是在跟自己說話,忙說:“女官職責所在。” 那女官嘴角牽出一絲細微的弧度,得十分仔細地看才能辨認出這是一個笑,她淡聲說:“娘娘心有善念,神明自會看在眼中。” 唐宛宛心里又是一咯噔,尋思著今日自己并不算特別誠心啊,先是坐著走神,后來又跟人說小話……哪怕是剛才馮趙美人被罰跪的那半個時辰,她還想著今天早上的五福餃挺好吃的。 要是這也被神明看在眼中,那可不太妙啊…… 于是她沖著女官心虛地笑了笑,快步走了出去。 祀典結束之后,一行人便回了京,三百儀衛開路,護著御輦及后頭娘娘們的鑾駕往宮內行。卻沒多少人注意到隊尾跟著的一輛黑漆漆的馬車。 這車跟著鹵簿儀仗行到城北時轉了個向,轉進了另一條路。唐宛宛透過窗縫上往外看,越看這條路越熟悉,好奇問:“陛下,咱們怎么來了何府?” 晏回雙手交錯摩挲著,總覺得早上雪花膏滑膩溫香的感覺仍在,以至于上午他捧那禮器的時候都多用了兩分力,生怕從手中滑出去。 聽到唐宛宛這么問,他答:“要去探望何老頭,還有近五年致仕的幾位老臣。” 這也是大盛傳了二百年的規矩了。立冬節便是冬日伊始,天子在天剛寒的日子里體恤舊臣,正如冬天里的一股暖流似的,也算是攻心之上策。 唐宛宛靜了一會兒,忽然開口問:“我聽太后說,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