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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弄出私相授受的尷尬事就不妙了。 這么一來,女學館便放了兩個月的假,唐宛宛也撒歡玩了兩個月。 再過三日,生完娃做完月子的女夫子便要回來教課,唐宛宛的好日子也到頭了。況且禍不單行,兩個月的課業積在一起,唐宛宛光是想想就覺得眼前發黑手腳發軟。 三個姑娘各自發愁,可出來逛街不能被這等瑣事攪了興致,遂把心事撂到一旁手挽著手逛街了,各自的丫鬟護衛隔著五步遠跟在后頭。 唐家住在城東,這邊的街市比城北要熱鬧得多,也難怪何家姑娘愿意大老遠地來找她玩。 雖是盛夏天,大街上照舊熙熙攘攘。遠遠瞧見珠玉閣前有好多姑娘進進出出,三個姑娘都是眼睛一亮,做好了今日剁手的準備。 珠玉閣名兒起得俗,其實也不是什么雅地,而是京城最大的金樓。有這么個好名聲,東西也比尋常金樓賣得貴一些。 門口擠著一群姑娘,連進門都得靠擠,可見客人之多。平時珠玉閣也不會一口氣來這么多客人,實在是今日特殊。他家大門口立著一塊招牌,字不大,可從它門前走過的姑娘沒一個會錯過這幾個字,上頭寫著“蘇夫人夏季上新”。 若是外地人瞧見這么個語焉不詳的招牌,定會覺得莫名其妙,可放在京城愛美的姑娘眼中,“蘇夫人”這三個字就是最響當當的招牌。 蘇夫人是京城的奇女子,她以一介貧女的身份嫁入伯陽侯府,憑的不光是容貌,還有那一手精妙絕倫的畫技。蘇夫人成親之后,到底是自持身份,其畫作不便流入市井民間,便另找了個法子打發時間——畫各種漂亮的首飾圖樣。 蘇夫人眼光獨到,因身在侯府,見過的好東西更是數不勝數,畫出的首飾圖樣各個新穎。她每個季度出一批首飾圖樣,一年四季上百種花樣,從沒有一回重樣的,每每流出都能成為京城女子的風向標。 唐宛宛的眼光也獨到,別的姑娘挑首飾挑的都是花卉的、鳥雀的,怎么漂亮怎么來;偏偏唐宛宛是怎么新奇怎么來,她從來只挑一種圖案的首飾,便是動物圖案的。幾年下來,十二屬相的首飾湊齊了一整套。 唐夫人時常看著自家女兒戴著老鼠步搖、水牛簪子或是山羊額心鈿招搖過市,都要對女兒的審美絕望了。 買這類的首飾還有一條好,因為少有人像唐宛宛這般審美奇特,這類首飾常常滯銷,討價還價的余地很大,更成了唐宛宛的心頭好。 今日她看上的是一條猴子手鏈,十幾只大臉猴擺出各種姿勢圍成一圈,成了這條鏈子。金子成色十足,樣式又新穎,唐宛宛戴在腕上左看右看,瞧著甚為滿意。 金樓的主人都眼熟她了,眼看唐宛宛抬眼朝他望了過來,心知這姑娘要開始問價了,金樓主人頓時一個激靈:“姑娘哎,您這回別跟我磨嘴皮子了,我嘴笨說不過您,這條鏈子三兩銀子您拿走!” 唐宛宛掂了掂手里金鏈的重量,清楚這價格十分公道,笑瞇瞇地掏荷包了。唐宛宛別的不顯,唯獨討價還價這項技能點滿,連唐家負責采買的管家都比不過她。 她戴著自己的新手鏈去了何家姑娘那頭,倆姑娘還沒挑完,同胞的姐妹愣是為了“究竟是喜鵲登枝簪好看,還是纏枝蓮花簪好看”爭個不休。 唐宛宛見怪不怪,坐在一旁的椅子上托著腮打量金樓里的客人。這么隨便一掃,在對面的一個姑娘身上定住了視線。 這姑娘身量挺高,約莫比唐宛宛高出了半個頭,身段也窈窕,雖然穿著素凈,可光是瞧她手中的繡花團扇便是稀罕物件。再看氣質和儀態,無疑是名門出身。 唐宛宛在意的卻不是這個,而是那姑娘一個勁地往自己這邊瞧,盯著唐宛宛上上下下來回打量,從她的頭發絲瞧到繡花鞋,目光挑剔又嫌惡。 唐宛宛被她瞧得莫名其妙,扭過臉戳戳一旁的何卿之:“我臉上的妝是不是花了?” “沒有啊。” 她也不用再問,因為對面那姑娘拿著繡花團扇款款上了前。這姑娘身量高,唐宛宛又是坐著的,氣勢上先低了一等。 隨后這姑娘微微昂著下巴,低垂著眼瞼,漫不經心地睨了唐宛宛一眼,問她:“你就是唐家姑娘?” 這姑娘擺出一副要找茬的樣子,再加上她這頭一句話與跟唐宛宛先前進宮時晏回問她的頭一句話不謀而合,場景驚人得相似。“生娃娃”三個字突兀地跳出來,唐宛宛頓時又慫了兩個度:“啊、啊我是,姑娘你……你是?” “哼,還是個小結巴。”這姑娘冷笑一聲,看唐宛宛的目光更嫌惡了兩分。 這幾日,唐宛宛先是被太后蓋了個“愛陛下愛到心坎里”的帽子,又被晏回蓋了個“口臭”的帽子,此時還被誤認為“結巴”,簡直要氣炸——世間為何有如此多的誤解啊! 沒等她開口說話,何許之出聲了,聲音十足的調侃:“喲!這不是鐘大美人嘛!平日不是瞧不上這些個金銀俗物嘛,怎么今日跟我們進了一道門啊!” “你!”鐘姑娘氣得胸口起伏,趁著她跟何許之斗嘴的功夫,何卿之揀著重要的跟唐宛宛說了說這鐘姑娘的事。 這姑娘名為鐘宜芬,是三品太常卿鐘虞的嫡次女。她爹與唐宛宛的爹同為正三品,卻是不能放在一起比較的。 一來太常卿為九卿之一,是天子近臣,非唐大人這般的散官可比;二來鐘家還有另外一個倚仗,便是宮里的鐘昭儀娘娘,此昭儀不得圣眷,可放在后宮六嬪皆無寵的情況下,也不顯得丟人。 鐘宜芬憑著這般的底氣,本該在京城貴女中如魚得水。可事實卻是她在世家貴女的圈子里愣是找不出幾個朋友,這也是有原因的。 去年太后的五十華誕,邀三品以上命婦入宮為她老人家賀壽。歷來這般的盛宴,眾命婦都喜歡帶著女兒一起進宮去,鐘宜芬也在此列。當時好些姑娘為太后娘娘表演才藝助興,太后娘娘各個夸獎了一番,挨個賞了幾樣首飾。 別的姑娘都歡歡喜喜謝了賞,偏偏鐘姑娘容色淡淡,口出驚人:“臣女謝過太后娘娘好意,只是這金銀乃是俗物,華服美飾更是如此,區區俗物不能為女子增色半分。古語有云腹有詩書氣自華,太后娘娘若真要賞,不如賞我幾本古籍可好?” 鐘姑娘一身素凈,身上沒一樣金銀首飾,頭上裝飾的還是淺色的絹花。可滿殿的命婦和姑娘聽到她這一番言論,氣得差點揉爛了手帕:放眼整個大殿,誰不是穿金戴銀的,在她口中竟都成了“俗人”? 而且這番話還傷了太后娘娘的臉面:謝了賞的姑娘成了“俗人”,賞賜了一堆俗物的太后自然更是“俗人”了。 太后也沒怪罪,三言兩語帶過,又有鐘昭儀求了情,此事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