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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警察叔叔是不會管的。而且,你自己就是那個最大的頭頭。】寇秋:【......】來把刀,直接砍了我,謝謝。他只想好好當個社會主義接班人,考個公務員為人民服務,為什么這么難?之前只是不能考,這回可好,別說考公了,他直接等著被公務員抓算了。寇老干部勉強冷靜了下,隨即敲了敲床。一時間,這群少年齊刷刷看了過來,就見他們的爹靠在床頭上,帶著久病初愈的虛弱緩緩道:“把大門給我關了,所有人聚集到樓下去,我有話要說。”一堆鶯鶯燕燕只好議論著扭著腰下去了,只剩喂他喝藥的白紗衣將他扶起來,“爹,我扶您下去。”寇秋老懷欣慰,“謝謝你,你是——”“含瓶,我是含瓶,”少年抿唇一笑,“爹恐怕是病糊涂了,連瓶兒都不記得了。”寇老干部:“......”不,你別說名字,我還能勉強承認你是我的崽。別說名字!樓下幾人動作很快,恰巧此時尚且是白日,客人本就算不上多。打掃的小童幫著關了門,不過短短一炷香的時間便清了場,各個房間的小倌都被叫出來,只站著,等待著聽老鴇的吩咐。寇秋在含瓶的攙扶下,拖著虛弱的身子走到樓下,還未張開嘴,便忍不住先打了個噴嚏。這香氣。“站著干什么?”他瞧見一群尤有些怯生生的小少年,禁不住說,“坐啊!”這大廳中這么多椅子板凳,都站在這里,他又不是要閱兵。沒人坐下。小倌們彼此飛快地交換了個眼色,你推我我推你,最終還是黃衣服的撫蕭薄紅著臉,不可思議道:“爹,您是讓我們坐下?”他像是怕自己說的不明確,又加了句,“坐椅子上?”“不然呢?”寇秋有點聽不懂了,“不然坐地上?”“......”站著的小倌們你看我我看你,見寇秋的眼神顯然是認真的,只好坐下了。只是即使是坐著,他們也只略略坐了三分之一的椅面,把雙手放置在腿上,脊背挺得筆直,宛如一群正在等著夫子訓話的學生。寇秋的頭有點疼。他咳了聲,面對著這一堆規規矩矩的崽子,有點不知從何下手。但當務之急,總得先讓他們換個能入耳的名字。這話一出,含瓶還有些詫異。他生了張芙蓉面,說話也溫柔和平,一看便知素日是原主的左膀右臂,“爹,我們這名字,可有什么不妥?”寇秋心說,崽,有什么不妥你心里還沒點數嗎?畫面感太強不算是種不妥嗎?含瓶臉驀地漲紅了,許久后,才吭吭哧哧道:“可爹忘了,我們的名字,都是根據每個人的本事來的......憑的,全部是各自的當家本事。”眾小倌都點頭。見寇秋神情仍未明朗,含瓶干脆咬了咬嘴唇,親手從桌上拿起一個口徑纖細的大肚子瓷瓶,“瓶兒本事并未退步,要不,現在給爹看看——”寇老干部一瞬間毛骨悚然,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連連擺手。“不,不!”他咽了口唾沫,誠心地說:“含......含瓶啊,人的身子都是rou做的,不是鋼鐵打的。這實在是太危險了,還是別冒這個風險了,啊?”這萬一要是碎里頭,可就不是一朵花敗的事了。這可是要出人命的!含瓶怔了怔,像是沒想到寇秋竟會這樣勸說。他玉一樣的手慢慢從瓷瓶上收了回來,手指絞在了一處,倒像是因為這善意而有些不知所措。吞龍立刻趁這個時候打岔,篤定道:“爹一定是想看我的。”他把腰間掛著的葫蘆摘了下來,去掉封口,打了個呼哨。一條細細窄窄的蛇緩緩舒展開身體,從葫蘆口中探出了,嘶嘶吐出鮮紅的信子。吞龍開始脫衣服,“我這就給爹看看......”“打住!”寇秋忙叫停了他的動作,同時絕望地和系統說,【這孩子是不是傻?】系統崽子說:【哎嘿,你怎么能這么說我二哥呢哎嘿?】還二哥。寇老干部的頭更疼。原身所建起的這座小倌樓叫南風館,就在京城里頭,平日倒也是客來客往、絡繹不絕。因他不克扣,雖嚴厲卻從不罔顧人命,眾小倌倒也都真心服他,雖然大不兩歲,卻都叫他一聲爹。館中其他人也就罷了,唯有吞龍、含瓶、探弓、射戟及撫簫五個,那是京城中大紅人,哪個不憑借一身獨門絕技讓人欲仙欲死,即使在王公貴族中也小有名氣。就憑這五大頭牌,南風館也算得上是數一數二,坊間有風流客做,在男風這一塊兒,南風館能在前五中占去四個名額。唯一一個被奪去位置的,是城中第三,隔壁醉仙樓的朗月。寇秋如今初來乍到,卻也不敢直接搞些大動作,只得先道:“這幾日,咱們館中暫且停業,歇息幾日。”眾小倌皆是一怔。半晌后,又是含瓶出來了。他貝齒咬了咬唇,道:“爹,您這意思是......”“眼見著也快到年關了,”寇秋學著原主的語氣,心平氣和道,“也給你們尋幾日空閑。銀子照舊發,你們看,若是有想回家看看的,就回家;若是不想回去的,就留在館里頭,一起熱熱鬧鬧過個年。”含瓶還cao心:“可咱這館里的錢......”“那個不用擔心,”寇秋說,“有爹在一日,就餓不著你們一日。”他手指敲了敲桌子,問:“有幾個要走的?”小倌們面面相覷,竟沒一人舉手。半日后,才有一個面如敷粉的小倌哆嗦著嘴唇,怯怯地舉手了。說是有個相好的情郎,要去尋他一處待上幾日。寇秋直接找了銀子給他,順帶笑著祝了他新年快樂百年好合。再看其他人,“還有人嗎?”場中一片靜默,許久后,還是含瓶開口了。“爹是知道的,”他柔柔道,“我們這些人吶,都是天生的賤命。”他手指繞著頭發,神情卻一點點恍惚起來。目光在空中飄飄蕩蕩,沒個著落。“要么是孤兒,要么就是被賣了的——哪兒還有家呢。”不過是浮萍罷了。走到哪兒,就漂到哪兒,如今到了南風樓,日子還算好過些。其中許多無奈心酸,實在無法與人言。哪兒還能指望更多呢?寇秋驟然聽了這話,也禁不住有些心疼。他頓了頓,許久才道:“那我們便在一處過年,大家熱鬧熱鬧,倒也挺好的。”這身子還未完全恢復,不過幾句話的工夫,他便已覺得心力交瘁。含瓶撫簫忙將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