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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出來,那人立刻下了馬車,滿懷愛慕地牽起了她的手。馬車聲轆轆地響起,他們越走越遠(yuǎn)了。伯爵小姐沒有再回頭。她只伸手拉了拉帽檐,將那個自卑而寡淡的自己也一同遠(yuǎn)遠(yuǎn)扔在了馬后。日子過得極快,在寇秋應(yīng)邀去參加愛倫的婚禮時,意外地發(fā)現(xiàn)愛倫為澤維爾也下了請?zhí)?。他望著這位女孩披著雪白的頭紗從眾人的注視中緩緩走過,慢慢把手交到另一個人的手中,這一幕是神圣的、觸動人心的。直到婚禮結(jié)束,新娘才走了過來,瞧著寇秋。她只說:“從狩獵時,我便知道了?!?/br>澤維爾一下子將自家主人的手捏得更緊,寇秋察覺到他微微出了汗,像是生怕?lián)p害到尤里西斯的聲譽(yù)。澤維爾聲音干澀:“您......”“祝福您,”愛倫截斷了他的話,眼睛仍舊望著寇秋,“您——您是我所見過的,最溫柔的人了?!?/br>她笑了笑,那一笑,便像是春花初綻,一下子將陽光都帶了進(jìn)來,“所以,您所擁有的,都是您值得的?!?/br>她拿出了自己手中一直藏著的白玫瑰,插到了寇秋的扣眼里。寇秋也望著對方,只說:“您會幸福的。”他們都沒有再多說。結(jié)束之后,寇秋不免可惜:【多么好的一個革命戰(zhàn)友!】【別想了,】系統(tǒng)幽幽說,嗤之以鼻,【你還真想廢除封建帝制創(chuàng)立民主國家呢?——開玩笑,你又不是顧將軍!】寇老干部:【......】他正欲再說些什么,卻感覺到身旁人的呼吸一下子緊促起來。抬起頭時,澤維爾雖然面上仍舊掛著微笑,可卻執(zhí)著他的手,直直地望著他。“您在想什么?”青年低聲問。寇老干部一眼便看出了大型犬的醋意,立刻安撫:“想你。”大型犬仍舊幽幽地望著他,只是聽見這話,還是忍不住高興地甩了甩尾巴。“可我就在您身邊?!?/br>寇秋只好哄:“那我也想你?!?/br>“那馬克思?”“......”怎么還記得這茬,“不想他。”“為什么?”“他沒嫁妝?!?/br>澤維爾的唇角繃直了,像是在思索自己有什么嫁妝??芮锴浦哪樱挥傻眯Τ隽寺暎J(rèn)命地把大型犬的爪子握得更緊。“別想了,”他說,“沒有別人,只有你?!?/br>——從頭到尾,都一直是你啊。寇秋醒來時,香風(fēng)極重。那種香氣,像是抹得太多的脂粉,一個勁兒地往鼻中鉆,如同一條滑溜溜的蛇。他顯然受不了這種紙醉金迷的味道,猛地打了個噴嚏,坐起了身。“呀!”他聽到了道軟膩膩的聲音,似男又似女,“爹,您醒啦?”寇秋頭暈?zāi)繚q,還在想,我什么時候又多了一個崽。還沒等他想完,他就聽見了更多的聲音混著香風(fēng)撲面而來。“爹!爹,您這么多日子都沒醒,可是擔(dān)心死人家了!”“......”寇秋遲疑地想,人家?“白老板來找了人家伺候好幾回,爹,我給你賺了好多的銀子——”“......”寇秋想,伺候?與此同時,外頭的聲音也終于一點點傳入了他的耳朵。他能聽到細(xì)細(xì)的呻吟,扯著嗓子,混著歡愉,跟承受不住了似的,提高了音量喊:“公子,奴家、奴家——”寇老干部方才那一點迷蒙徹底被嚇醒了。社會主義接班人睜開眼,小心翼翼瞧了眼面前的人。一群柔媚的男孩子就站在他床前,衣衫大敞著,將涂抹了脂粉的臉直往他面前湊。“爹?爹?”這副場景,的確是有點兒太刺激了。寇秋悲憤地倒吸了一口氣,叫道:【阿崽!】他顫著手指指著面前這群人,【你這是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多哥!】不對,他是什么時候多了這么多兒子!!第65章南風(fēng)館從良記(一)“讓開,各位先都讓開?!?/br>為首的男孩把其他幾個人都推開了,獨(dú)自捧著一杯茶裊裊過來,喂到寇秋嘴邊,“爹,來,張嘴——”“......”寇老干部瞧著他身上那輕薄的白紗衣,再看那底下若隱若現(xiàn)的皮rou,太陽xue開始瘋狂地跳著疼。他嶄新的兒子們就滿含擔(dān)憂地聚集在他面前,個個兒都是如花似玉,涂脂抹粉,眼睛里能蕩出水來。寬大的袖袍里探出小半截兒蔥白的指尖,還要伸過來探他的額頭,“爹,頭還疼嗎?”“怎么能不疼?”唯一一個站得遠(yuǎn)點兒的少年嗤笑了聲,懶洋洋把手里頭扇子揮了揮,“沈狀元郎眼看著馬上便要娶妻了,只怕爹這會兒連飯都吃不下去呢?!?/br>喂飯的少年一下子沉了臉,厲聲道:“吞龍!”寇秋開始懷疑自己的耳朵。“怎么,不讓我說?”吞龍冷笑,“你是怎么著,怕他再暈一回?——暈幾回也是一樣的,人家沈狀元郎已經(jīng)拆了他這座舊橋了,不想要了。他就是直接死這兒,那狀元郎也不會過來看一眼,這還不夠明白么!”喂飯的少年氣的微微哆嗦,說:“爹才剛醒,你這說的都是什么......”“說的什么?”吞龍眼梢一挑,脊背挺直了些,不無嘲諷,“實話!含瓶,你總哄著他,有什么用?等到時候沈狀元成親了,你是能去搶親,還是能把爹送進(jìn)去當(dāng)新娘?”寇秋顫巍巍說:【......阿崽,你聽見了?】系統(tǒng)說:【嗯?!?/br>那兩個名字,簡直高亮。哪怕寇秋是個正直的老干部,也不可能對這么清楚的隱喻裝作聽不見。他艱難地咽了口口水,問系統(tǒng)崽子:【他們都叫什么?】系統(tǒng)崽子說:【吞龍、含瓶、探弓、射戟。】【......】寇秋的眼前一片黑,還想掙扎,【這幾個名字......】【別想了,】系統(tǒng)無情地打斷他,【就是你想的那個意思?!?/br>寇老干部想,他還是干脆一頭撞死,進(jìn)入下一個世界算了。就在這個當(dāng)口兒,外頭的聲音也一陣陣高了起來。男人的低吼猛地響亮了幾分,扯著嗓子粗粗叫了幾聲,隨即又陷入了靜默。過了會兒,衣衫不整的另一個黃衣少年走進(jìn)來了。他走路還有點不穩(wěn),風(fēng)情萬種撫弄著頭發(fā),張嘴就道:“爹,撫簫來看您了!”寇老干部:“......”不,你別來。求你了。我現(xiàn)在直接把這個風(fēng)月場所舉報了,還來得及么?【來不及了,】系統(tǒng)崽子無情戳破他的美夢,【這是合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