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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貴的富家女結(jié)親。這個人最好是對他死心塌地的,能為他支撐起整個搖搖欲墜的后臺的。平庸的伯爵小姐就這樣映入了赫侖的眼簾。寇秋有些不寒而栗。從泥濘中一步步走到如今,赫侖子爵的每一步都可謂是算計盡了。他把人心全都鋪成了自己仕途上的階梯,他的野心和大膽,甚至連最老辣圓滑的政客也不禁要為之贊嘆。然而這并不是正向的。“但是如今,”澤維爾慢慢道,“赫侖子爵的這一步棋子,怕是要廢了。”伯爵小姐的車架已經(jīng)重新啟程。寇秋望著馬車遠去,一時間靜默無言。他早知原主做了赫侖的墊腳石,卻不知,原來竟連初次相遇,都是赫侖提前計劃好的。這樣說來,甚至連原主生出的那一點情愫,最終也成為了赫侖的工具。系統(tǒng)崽子義憤填膺下了最后定論:【渣男!】騙了這個騙那個,他怎么不直接上天算了呢?它哼了聲,說:【難怪聞著就一股人渣味兒。】寇秋被它最后這句孩子氣的話弄得哭笑不得。天色似乎更暗了,沉沉的云蓄積在空中,像是下一秒便能從中擠出幾滴細細的雨絲。澤維爾展開了臂彎中的薄斗篷,為他的少爺嚴嚴實實扣緊了,遮擋住了可能侵蝕過來的寒意。“請您放心,少爺,”他低聲說,“我絕不會走赫侖子爵的那條路。”他望著寇秋的眼眸,里頭燃起了雪白的電光。“正如我之前宣誓的,”他扣上最后一顆珍珠紐扣,“您將是我此生唯一的、至高無上的主人。”這一晚,在做運動的間隙,寇秋對系統(tǒng)崽子說:【......如果他沒有突然跑過來偷襲的話,我?guī)缀醣阋帕恕!?/br>見鬼的至高無上的主人。以及,這家伙發(fā)射導(dǎo)彈的動作是不是越來越熟練了?系統(tǒng)不負責(zé)任地說:【那你待會兒可以建議換個位置,你在上頭,是不是就至高無上了?】寇秋:【......】【不,】他咽了口唾沫,【馬克思教導(dǎo)我們,凡事還是要從客觀規(guī)律出發(fā),考慮自身實際情況,量力而行的。】就在他考慮怎么具體問題具體分析時,青年肩膀的肌rou重新繃緊了。澤維爾懷著滿心的崇敬,反反復(fù)復(fù)親吻他的神的眼眸,望著少爺在床上汗?jié)窳祟^發(fā)、略略蹙起眉頭,露出一個像是經(jīng)受不住的難耐表情。甚至連碧透的眼睛都是濡濕的,揚起了纖白的脖子。上頭淡青色的血管因為繃緊的緣故凸顯了出來,吐出的呼吸帶著熱意。額頭上一片涼薄的汗。澤維爾把一滴掛在下巴的汗珠舔去了。“少爺,”他低聲說,“我的少爺......”他換了個位置,寇秋的腦袋嗡的一聲響。......見鬼了。他還真把導(dǎo)彈變成原子彈了。第61章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仆人(九)宅邸的尖端縈繞著終日不曾消散的晨霧,每一扇玻璃窗都映射出彩色的斑斕光芒,零星地映照在地上。門前迎接的兩行仆人恭敬地沖他彎下腰,頭發(fā)皆被打理得一絲不茍,像是準備迎接什么特別的日子。“赫侖子爵,這邊請。”赫侖從馬車中探出身來,瞧著眼前宏偉的伯爵府邸。他的手搭在男仆手上,從車中下來,若有所思打量著這座房子。“老爺說,他將在會客廳等您,”仆人又沖著他彎了彎腰,彬彬有禮,“請您跟我來。”赫侖于是將手中的手杖交與男仆,自己整了整衣襟,大步走了進去。這的確是一個特別的日子。房中的花束都做了極其巧妙的安排,每個角落都一塵不染。赫侖昂貴的鞋子踩在這些同樣昂貴的羊毛繡花地毯上,連半分聲音都沒有發(fā)出。他的眼睛淡淡掃過那些價值不菲的畫作,隨即不知想到了什么,緩緩勾了勾唇角。“伯爵小姐現(xiàn)在何處?”他問領(lǐng)路的仆人。“小姐還在房里,”仆人回答道,“赫侖子爵,請。”二樓的伯爵小姐就站在窗簾后,借著素色窗簾的遮掩,望著那個逐漸邁步走入這里的心上人。她的手指痙攣似的抽搐了下,上頭只留下一圈略微泛白的印記,早沒了小小的訂婚戒指的痕跡。“小姐,小姐?”門口處有女仆篤篤敲響了房門,低聲道:“小姐,您是時候該下去了......”伯爵小姐依舊一動不動。她直視著被映在昏黃銅鏡中的自己,那平整的鏡面印出了她的臉——一張略平板的、完全不出彩的臉。她的美,不僅不能和以美貌而著稱世間的布萊登家族相比,甚至連她的侍女也比不得。她不過是個平庸的普通人。微微苦笑了聲,伯爵小姐的手指,緩緩撫摸上自己的臉頰。許久后,她才出聲道:“走吧。”下樓的伯爵小姐并沒有盛裝打扮,戴的不過是尋常的珠花,穿著家常半新不舊的裙子。伯爵夫婦落在她身上的眼神都滿含詫異,卻又不好在赫侖的面前指責(zé)女兒,只好道:“索尼婭,你這樣,是否有些失禮?”赫侖微笑道:“無礙。”他的黑眼睛沉沉凝視著伯爵小姐,像是出自真心般,帶著笑意道:“真正的淑女,即使是這樣不施粉黛,也是極美的。”這本是用慣的一招,可這一次,伯爵小姐甚至沒有流露出半分笑。她只是將脊背挺得更直,神態(tài)之中流露出了幾分讓赫侖覺得扎眼的傲氣。“是嗎,”她望著赫侖的眼睛,不急不緩地問,“子爵是拿我與誰相比,與那位女仆艾芙嗎?還是交易所的麗莎?”......赫侖唇角的笑意一下子僵住了。伯爵夫婦不明所以,望著女兒的目光中滿含茫然,問:“麗莎是誰?”伯爵小姐并不答,只是冷笑了聲。“子爵真是錯看了我,”她說,眼睛中迸射出了火焰般的怒火,“我——我的確不是美的,我很少被男人喜愛。但這并不意味著,你給我一點點的裝模作樣,我便要對你搖尾乞憐、俯首聽從;不,我絕不會做被你蒙蔽的仆從!”她的手猛地一晃,里頭一個細小的圓環(huán)一下子掉落在了地上,順著地毯的紋路轉(zhuǎn)了幾個圈,最終安安靜靜待在一處凹陷中,不動了。伯爵小姐的胸脯猛烈地起伏著,她直視著這個曾經(jīng)被自己視為心靈皈依的男人,如今卻像是穿透了這層虛偽的外殼,直接看到了對方腐朽不堪的內(nèi)心。那些甜蜜,如今全是引人發(fā)笑的笑料。她怎么會被這樣一個人糊弄?赫侖的神情慢慢轉(zhuǎn)為平靜。他似乎是察覺到自己之前的所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