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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以至于澤維爾在夢中,竟然禁不住要落下淚來。他是這個人、這具身體、這顆心最虔誠的信徒。可在這之前,澤維爾從未想過。他會對他宣誓要一輩子效忠的神,產生這種幾近于骯臟的欲望。他想瀆神。這樣的想法太過于駭人,澤維爾甚至懷疑,自己恐怕是被主管色欲的惡魔所詛咒了,才會對尊貴的、拯救自己于水深火熱之中的主人生出這樣的念想。可偏偏,他的頭腦都不再聽從他的cao控。他的靈魂超脫出了這副軀殼,情不自禁追逐著那個人。如果不占有的話,就一輩子也無法獲得安寧。如果不占有的話......澤維爾在黑暗中翻了個身。“問出什么結果了嗎?”第二日的早餐餐桌上,寇秋取了一小塊羊角面包,低聲問今日氣色仍舊不太好的德洛麗絲。德洛麗絲連頭發也不曾盤,嘴唇泛著蒼白,淡淡道:“還能有什么結果。能在我的眼下生了異心,她也真是膽大。”寇秋遲疑了下,又道:“是不是有指使者......”“什么指使者?”德洛麗絲傾了傾身子,伸手掐了掐他的臉,“尤里,這件事就不用再管了。我自會處理。”艾芙畢竟是姑母的貼身女仆,寇秋便閉了嘴,將黃油往自己碟中的面包片上抹去。德洛麗絲啜飲了兩口茶水,隱隱覺得有些涼,呼喚站在一旁的澤維爾再給自己倒上一杯,卻喊了幾聲,都沒有聽到回應,“澤維爾?”寇秋身后的青年終于有了反應,低低應了聲,將目光從正在用餐的寇秋身上移開了,為德洛麗絲換上了新的紅茶。“澤維爾,”德洛麗絲說,將手中的杯子款款放下了,“我曾允諾過你,要給你獎賞——但我還是想先聽聽你的想法,你想要什么?”她的目光饒有興味。澤維爾動動嘴唇,眼神卻緩緩投向了自己的小主人。少爺也放下了手中的銀餐具,抬頭望過來。從窗中傾瀉下來的陽光像是在為他加冕,他的面容神圣而高貴,像是從圣子畫中抬腳走出的。“你想要什么?”寇秋也將這話又問了一遍。青年銀灰色的瞳孔震動了下,緩緩傾下了腰。“我并無什么獎賞想要——”他輕聲說,“唯有一件事,希望可以得到少爺準許。”寇秋有點不懂了,碧透的眼眸里流露出一抹詫異,卻還是點點頭,“你說。”“希望少爺,能給予我這個榮幸,準許我始終留在您身邊。”澤維爾一字一頓道,只有他知道自己此刻胸腔內心臟的瘋狂跳動,他單膝跪地,捧起了那只手,在圓潤微粉的指尖輕輕一吻。“——我愿做您一輩子忠實的狗。”第57章如何做一個合格的仆人(五)這座城的天總是陰沉沉的。霧蒙蒙的雨即使是在冬季也會如約而至,透著點冰涼的寒意。呼出的氣息裊裊地泛著白,轉眼就飄散在了空氣中。越是到這時,寇秋越知道真正的“身嬌體弱”到底是個什么概念。——這基本意味著,感冒發燒都是常事。他躺在床上,無力地在頭上放置了個用涼水沁透的帕子,心頭異常悲憤。放我起來!我還能繼續為人民服務!!!【你可拉倒吧,】系統崽子潑他涼水,【就你現在這身體,別說是為人民服務了,你基本上只能做被人民服務的那一個。】還是紙醉金迷的萬惡資產階級。寇秋緩緩吐出了一口氣。然而他也終于清楚了尤里西斯作為男孩這樣被嬌寵的原因。身為一個早產兒,原身幾乎是從生下來后便多病多災,身體像是帶下了什么病根,尤其地畏寒。寇秋也因此幾乎是躺在床上度過了整個冬季。唯一的好處在于,他總算是和澤維爾漸漸親近起來了。整整一個月的晝夜相處,澤維爾總算勉強把掛在嘴邊的“主人”換了下來,改為了稍微親近一些的“少爺”。系統幽幽道:【這有個鬼用,他還是什么都不敢干,還是任憑著你躺在床上長蘑菇。】講真,這難道不是吃蘑菇的大好時機?【擦身都每天一回呢,】系統說,【這么下來,我簡直要懷疑爸夫這個世界是不是不行了。】寇秋:【......】他現在越來越懷疑,自己這個崽的腦子里都在想些什么了。不管怎么看,都好像沒有一點綠色健康的東西。社會主義核心價值觀了解一下,背的馬克思是都被喂進狗肚子里了嗎?系統說:【不,都被上輩子的水娃吃了。】甩鍋甩得飛快,還順便表示了下自己好久都沒學習時間的悲憤。我要學習,我迫不及待渴望學習!寇秋表示不懂,【你倒是學啊?】系統崽子理直氣壯,【沒有馬賽克,我怎么學?】寇秋:【......】感情這孩子還和馬賽克發展出感情了。門口的敲門聲響了起來,篤篤篤,極有節奏的三聲。“少爺。”青年敲了敲門,先將他扶了起來,于他身后放置了兩三個柔軟的鵝毛墊子,這才撐開了小桌。寇秋被一雙極其眼熟的銀灰色眼眸一眨不眨地注視著,心頭也不禁跳了跳,“今日的午餐,少爺還是想要先喝湯么?”系統望了眼那湯,頓時在心里“哦呵”了一聲。【正好,】它幽幽說,【奶油蘑菇湯,燉得白白的、黏黏的、稠稠的。】寇秋:【......】不知道為什么,他忽然就沒有胃口喝湯了。“少爺?”澤維爾見他久久沒有回答,遲疑了下,輕聲道了句“失禮了”,隨后自己緩慢拿起了調羹,他的手腕都有些顫抖,卻還是堅定地喂到了寇秋嘴旁,輕輕碰觸著那兩瓣因為生病而有些發白的嘴唇。寇秋盯著他的手發呆。身為一個下等人,澤維爾的手并不像尤里西斯這等光潔無暇,那上頭明顯有著風霜留下的粗糙痕跡。許是注意到了他的目光,澤維爾的手不自覺向后縮了縮,低聲道:“您若不愿意看到,我會在今天起,戴上手套。”“你在說什么?”聽了這話,他的少爺反而奇怪地抬頭望了他一眼。“有什么好遮掩的?”寇秋說,趁機給自己的男人普及了一波思想教育,“起碼,你是依靠自己的誠實勞動所養活自己的;而不像我,雖然是個貴族,卻也不過是靠著家族才能生存的可憐蟲罷了。”他挺起胸膛,眼睛都閃閃發光。“你不必感到羞愧,我才是應當羞愧的那一個!”聽完了這一段的澤維爾久久不動,仿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