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們在回廊中行走,影子被燈籠縮短再拉長,狀極親密糾纏在一起。趙亦又覺得不自在起來,她從來沒有這樣不灑脫過,心中惴惴,不知道是害怕發生什么,還是期待發生什么。 柏鈞研忽然停下腳步,叫了一聲她的名字。 “趙亦。” 周圍萬籟俱寂,這一聲像小提琴拉出了喑啞的序曲,不知接下來會是怎樣的主題。她回頭看他一眼,燈火與水光之間,黑衣的男人微勾著嘴角,像最灑脫的字,最任性的風,她突然害怕聽到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臉一紅,干脆轉身疾步逃了。 他大步跟上,嘴上噙著笑,這枚囊中之物,或許已經探囊可取。 走近山莊終于看見人,似乎是個營業場所,氣氛卻絲毫不商業。趙亦識貨,知道這一路看到的建筑和物件,大巧不工,返璞歸真,絕對造價不菲。往來的客人看起來也非富即貴,如今流行此類,天人合一的安縵系,好比杭州的法云古村,可以讓人暫時從紅塵中脫離,在山野隱居一些時日。 這個名為隱泉的地方,似乎還要更為山野一些。 遠遠看到有人在劈柴,真正意義上的劈柴,穿白襯衫的小伙子,一雙醒目長腿,賞心悅目一遍遍掄圓斧頭。趙亦遠看覺得眼熟,問柏鈞研那人是誰。 “新來的長工。”他笑著輕推她,“到了,進去吧,童養媳。” 第26章 烏龍 顏忱書見到趙亦,像走失的寵物見到主人, 繞著她的腳直打轉, 先問她昨天去了哪兒, 再問她是不是真的被警察抓走,又抱怨劈柴劈得他背疼, 還給她看自己養尊處優的少爺手,被繁重的體力勞動磨出了一串惹人憐愛的小血泡。 柏鈞研冷眼看他倚小賣小:“你還可以更嬌氣一點,顏忱書。” 美少年最不容別人詆毀他的男子氣概,氣急敗壞重新掄起了斧頭。他之前捅了簍子,心中十分愧疚,本著將功贖罪之心, 讓干什么就得干什么。但這到底是一家什么山野黑店?房費貴死不說, 客人還要自己動手劈柴。 趙亦彎腰去看斧頭, 是真斧頭, 不是劇組的道具, 所以,到底為什么要讓小顏劈柴? 柏鈞研和顏悅色拍拍她腦袋:“一會兒要烤rou, 給童養媳吃,喂胖一點,可愛。” 他摸她腦袋的姿勢越來越順手,趙亦連躲都懶得再躲。顏忱書吃驚于他冷若冰霜的神仙jiejie什么時候變得這么好親近, 趙亦已經被人哭天抹淚一把抱住。陳蘋蘋像一只章魚吸在她身上, 上上下下檢查她是否手腳俱全, 好似她來自戰火紛飛的科索沃。 趙亦先是一僵, 而后漸漸放松,她不適應親密接觸,卻無法抗拒這樣蓬勃散發的關懷和好意。 “你對人民警察那么沒信心?”趙亦拍一拍她的背。 “毛毛姐!你是被陷害的!這要怎么招供啊,招不了只能嚴刑逼供!” “什么年代了,還嚴刑逼供。” “電視劇里都這么演……” “少看腦殘電視劇。” “而且那個警察態度超級差!” “通宵達旦值班,內分泌都失調,工資不夠買煙,擱誰脾氣能好。” “……毛毛姐你還替他說話呢!”小蘋果激動成紅蘋果。“要不是柏哥哥連夜撈人,你要連夜蹲大牢!” “撈人……”柏鈞研笑,“小蘋果,你對社會主義法治公平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電視劇里都這么演啊……” “那就是對我有什么誤會。” 柏鈞研笑得溫文爾雅,怎么看都是遵紀守法好公民,奈何身后站了一尊兇神。陳蘋蘋今天第一眼看到徐海恒簡直要嚇哭,花臂金鏈子大光頭,完全不敢再去看第二眼,人家臉上清楚明白寫著三個大字:“瞅啥瞅”。 趙亦卻認真瞅了瞅,醫生今天這身打扮有點用力過猛。 所以他們齊聚一堂,都是在等她? “神仙jiejie,他們說你偷東西,我不信。” “我毛毛姐看得上那個破戒指?栽贓陷害不要臉!” “弟妹,可以,一般小姑娘要被嚇死,你看起來還是那么淡定。” 趙亦被圍在中間七嘴八舌,半晌,笑了笑:“謝謝。” 萍水相逢,原本談不上有什么深厚感情,但他們無條件信任,當她是自己人,這種惺惺相惜,她只在古龍的里讀到過。 她第一次讀武俠已經二十歲,自以為心智成熟,不信這種事真的會發生。 “謝他,”徐海恒打著哈欠,大掌拍一拍柏鈞研,“但他不讓我說細節。” “都過去了,有什么好說。”柏鈞研踢一踢顏忱書,“劈你的柴,等著吃rou慶祝。” “人證是誰?怎么被證偽的?”在顏忱書的吱哇亂叫中,趙亦忽然問。 “嚯!”徐海恒驚嘆,“我弟妹這神!這都能猜到?” 柏鈞研也很驚訝,趙亦平靜看著他:“不難猜。孤證不能定案,即使搜到物證,罪名也無法成立,所以,一定是有非常確鑿的人證,但是筆錄過程中,出現了轉機。” 她從前一天晚上開始等待提審,一直沒有等來,假設證據鏈完整,不會一直等到24小時扣押期滿,不得不放人。 “這案子要做實,必然物證疊加人證,基本很難翻案。”趙亦仿佛在說別人的事,“司法默認人證的證詞真實有效,除非可以證偽。所以,你推翻了證詞,怎么做到的?” “你猜。”柏鈞研笑,眼睛發亮看著她平靜地分析,像龍在看著自己的寶藏。 “找到了強證據。比如,錄像。證明人證不可能作證,或者證詞明顯作假。” 但凡偽造的證詞,必然有邏輯漏洞。趙亦原本打算看到證詞再找突破口,柏鈞研卻讓她等著,結果直接等來了無罪釋放。 說明證據鏈失效了。 “要證明偷竊環節不成立,很難。戒指是從化妝室丟的,里面沒有攝像頭。那天我被故意引導去使用林倩迪的化妝室,就是特意在做局。” “無冤無仇的!她有病吧!”陳蘋蘋大罵。 “她不見得參與其中,可能也只是道具。”趙亦繼續她中立超然的態度。 “也就是說,出現了新的證據,或者證人。”趙亦想了想,“環節一,戒指消失在化妝間。環節二,戒指出現在我枕頭底下。除非有氣功大師隔空移物,否則它必然是被什么人放進去的。所以,你找到了那個放戒指的人?” 聽到這里,徐海恒已經驚訝得合不攏嘴,他驚恐地捅了捅柏鈞研:“咱弟妹是不是妖怪變的,我有點害怕。” 柏鈞研懶得理他。 他想起那次電梯事故那,趙亦淡定地告訴他一系列應急防護步驟,也許從那時候開始,他就非常喜歡她。 “都答對了,真聰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