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26
卻無視徐海恒的召喚,非要挑遠處的座位坐下,絕對就是對她有意見。 趙亦撇了撇嘴。 不就打了你一巴掌,你還揩我油呢,沒有打斷你那根漂亮的鼻梁骨已經(jīng)是我手下留情,讓我吳叔叔知道我被人非禮居然只會娘們唧唧地打人耳光,非得把我逐出師門。 其他人卻都愣住了,他們沒有想到,柏鈞研居然真的會出現(xiàn)。陳爸爸尤其激動,比陳蘋蘋都激動,語無倫次要給他敬酒:“我們家墻上,一共貼了三張畫,灶王爺、毛|主|席,還有一個就是你!現(xiàn)在除了灶王爺,其他兩個我都見過真人了……哎,小伙子長的可真俊啊,比畫上還俊哩,來來來,叔叔敬你一杯!” 陳蘋蘋緊張地直拽她爹袖子,她這爹也是個木頭爹,完全不會看人臉色,偶像哥哥明顯不痛快呢,被一群不知哪來的貓三狗四叫來吃飯,還讓他買單,徐醫(yī)生可夠沒譜的。 卻沒想到,柏鈞研居然起身應(yīng)了。 不但應(yīng)了,還特意走到陳爸爸身邊,客客氣氣與他碰杯,杯沿禮貌地放低: “伯父,我敬您。” “好好好,多謝照顧我們家蘋蘋。” “都是自己人,不用客氣。” 陳蘋蘋聽得目瞪口呆,只恨自己沒能開錄音,這番對話簡直夠她炫耀一輩子。趙亦一手托腮,斜眼看柏鈞研喝下那杯粗制的烈酒,忽然覺得此人也有一些可取之處,再看他臉上隱約的巴掌印,決定聽從程小雅的教誨,拿出點十足誠意,認真給人道一回歉。 趙亦拎起桌上的酒壺,徑直走向了柏鈞研。 步伐穩(wěn)當,線路筆直,看起來并沒什么不妥,等她走到跟前,他才發(fā)現(xiàn)她根本剎不住車。眼看趙亦就要撞進他懷里,柏鈞研不得不伸手將她扶住,再不動聲色退了兩步,怎知她緊追不舍,一步步將他逼到墻角,伸手扶住墻壁,用一個標準的壁咚姿勢對他說: “柏鈞研,對不起,昨天是我不對,我不應(yīng)該打你耳光,請接收我的道歉。” 說完舉起酒壺,晃了晃里面至少以半斤計的白酒:“我干了,你隨意。” 趙亦氣勢豪邁,態(tài)度爽快,比景陽岡武松更像一個英雄豪杰,唯一弱點是身高還不到對方胸前第一顆紐扣。柏鈞研壓根沒有接她的茬,直接拿掉她手里的酒壺,遞給等在旁邊的陳蘋蘋,然后一抬手,輕易揪住了趙亦的后衣領(lǐng),拎貓似的把她拎回了座位,召來侍應(yīng)生: “麻煩,一杯蜂蜜水。” “你干嗎,你搶我的酒干嗎。” “你醉了,喝這個。” “甜的?甜水?你是不是看不起我?” “……” “柏鈞研,我是真心實意跟你道歉,當時我真的太緊張了,我特別害怕跟人身體接觸,女的都害怕,男的就更緊張了,你還那么用力壓著我,還啃我脖子……” “我什么時候……” “你還碰到我胸了,所以我才打你的……” “我什……” 柏鈞研震驚地看著趙亦,她是真醉了,完全進入“吐真劑”模式,一一數(shù)落他昨天都有哪些有失檢點的行為。徐海恒一直豎著耳朵旁聽,表情漸漸從“看八卦”變成了“看緋聞”,嘴里嘖嘖嘖嘖個沒完,嘖得柏鈞研都免不了老臉一紅,抬腳將他踹開,招呼侍應(yīng)生另外開了一間茶室,直接把趙亦拎了進去。 趙亦將榻榻米上所有靠墊都壘在一起,像貓一樣舒展四肢,舒舒服服趴在了墊子上。 “這里好,可以躺,他們呢?他們?yōu)槭裁床贿^來?” “他們還沒吃完。” “我也還沒吃完呀。” “你先休息一會。” “好吧。休息一會。他們會不會趁我不在把烤乳鴿吃完?” “……一會兒再給你點。” 柏鈞研用茶斗緩緩濾著茶,清苦的茶香四下蔓延,卻蓋不住趙亦身上濃醇的酒氣。原來她喝醉了是這樣,總算有了一點她的年齡應(yīng)該有的活潑,臉蛋嫣紅,眼神濕潤,隔著淡淡蒸騰的霧氣,像一卷活色生香的夢。 像他昨天晚上沒做完的那個夢。 夢里他是小靖海王,愛著一個不屬于他的姑娘,樹影婆娑,他將姑娘按在湖心亭的廊柱上深吻,她卻抬手給了他一個耳光。 醒來之后他發(fā)呆許久,又去浴室沖涼許久,腦中反反復(fù)復(fù)都是剛才的夢。姑娘唇色也淡,眸色也淡,態(tài)度更淡,居然是趙亦。 他很吃驚。 柏鈞研垂眸,和趙亦靜靜對視。她從剛才一直好奇地看他沏茶,歪著頭,像一只真正的貓。他從來沒養(yǎng)過貓,世界上每一只貓都很神秘,他按捺不住想要了解她的心情。 “剛才你說,害怕跟人身體接觸,為什么?” “一直這樣啊。很熟悉的人才可以。你不可以。” “……為什么?” “害怕,緊張,雞皮疙瘩直蹦。可能,是因為我小時候經(jīng)常挨揍吧,問過學心理的朋友。” “誰揍你?” “我爸呀,還有誰。” “……他為什么揍你?” “因為想要一個男孩唄。男孩,各方面都像他,名字都起好了,“亦”,百分百像他的好小子。但最后還是生了我,名字也歸了我,鳩占鵲巢,啾啾啾。” “他總是打你嗎?” “也還好吧!” 醉酒的趙亦有問必答,實事求是,她說還好那就真的覺得還好。為了佐證,她還卷起袖子向柏鈞研出示:“小學的時候,有一次打得可狠,我沒站穩(wěn),從二樓跌下去,摔斷了骨頭,留了這么大的疤,后來就不打我了。” “……” “所以你看,”趙亦驕傲地總結(jié),“雖然我是個姑娘,但也還是挺抗揍的。” “……你這樣,可能不適合當演員。” “誰要當演員啊,我就是來看看。” “來看什么?” “看你們怎么浪費投資人的錢。” “……” “從專業(yè)的角度,我建議你,以后不要再接這種劇本了。” “哪種劇本?” “騙錢劇本。騙投資人,騙粉絲,騙演員。乍看大陣容,大制作,其實內(nèi)容和班底都不太用心,估計一開始,就瞄準了你,變現(xiàn)你的粉絲流量。你上當了呀,你不太聰明呢,柏先生。” “你似乎很懂行。” “我當然很懂行。我可聰明了。大家都說我聰明!” “嗯。” 柏鈞研看著趙亦得意洋洋的小臉,終于忍不住露出了微笑。他甚至想伸出手,摸一摸她在靠墊上揉得一團凌亂的頭發(fā)。 他喜歡她。 不承認也不行,抗拒也沒用,看一天棋譜也白搭,他被殘酷現(xiàn)實和歷史教訓培養(yǎng)出來的清心寡欲,從昨晚的那個夢開始,就徹底一去不復(fù)返了。 “趙亦。”他俯下身,看著她的眼睛。“你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