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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一片。 雪松坐在椅子上,手持念珠,閉目誦經。直到一篇經文結束,他才睜開眼看著陳瑜,伸手幫她擦去眼淚:“他帶著使命而來,把該做的做完,離開了而已。” “是啊,小瑜你有天眼,自然應該知道,人死不為空。他這樣的人物憑借生前的功德,就算不能為神為圣,也能逍遙三界了。”王盛川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了,他一身軍裝,神情肅穆,雖然勸著陳瑜,自己也沒輕松到哪兒去。 外面不知何時起了大風,夾雜著呼嘯的寒風,一陣陣刺耳的鬼哭狼嚎從四面八方響起。村里的人都以為是變了天,紛紛關緊了門窗。 王盛川神情嚴肅,對陳瑜說:“今日總理英魂回歸,百鬼相送,你不要輕舉妄動。”這么多的鬼魂,如果招惹了哪個厲害的,就算是他也來不及救援。作為地府官吏,他還要出去維持秩序。 陳瑜看著窗外的鬼影,認真的點了點頭。她今天就當自己天眼未開,什么都看不到,等他們過去就好了。 不知道過了多久,成群結隊的厲鬼終于從南陳莊過去了,只有個別實力不足的綴在后面,漸漸脫離了大部隊。 “我回去了,時間不早了。”陳瑜看王盛川都回來了,外面的危險程度顯然下降了不少,而這時已經十點了,何秀清早就睡著了,她也該回去了。 雪松手持念珠站起來說:“我送你回去。”雖然知道外面這些厲鬼不足以傷害到陳瑜,他還是不太放心。 “好吧。”陳瑜對雪松的體貼并沒有拒絕,反而心里一陣熨帖。她剛推開門,一股寒風就撲面而來,凍得得打了一個哆嗦。雪松把她的帽子往下壓了壓,走在了她的前面,為她擋風。 因為肆虐了一兩個小時的風沙,路上空空蕩蕩,不見一個人影。如果偶爾看到一個身影疾馳而過,那一定不是生人。 陳瑜目不旁視的跟著雪松往前走,假裝看不見身邊擦肩而過的非人類。有幾個厲鬼似乎注意到路上突然出現的兩個人類,還有心情停下來圍著兩人做出各種恐怖的表情,看到陳瑜和雪松一點反應都沒有,才失望的離開。 快到家門口的時候,陳瑜看到半空有個特立獨行的厲鬼,一身青衣打扮,甩著水袖,咿咿呀呀唱著聽不懂的詞曲。 青衣一個顧盼回首,就看到了夜色中的雪松。她旋轉著從空中落下,圍著雪松開始哀哀怨怨的唱道:“閑來徐步,桑麻徑裹,獨自煩惱……珠淚墮潤濕芳容,甚人知道?妾又無人要……” 眼看青衣不老實的手就要摸到雪松臉上,陳瑜再也忍耐不了,啪的一下把她的手打落下去。她今天本來心情就不好,還有鬼來惹她! 青衣驚慌的看了陳瑜一眼,抱著燙傷的手看著雪松,眼波流轉,繼續唱到:“幾番焦躁,命直不好,埋冤知是幾宵……若要奴家好,遇得一個意中人,共作結發,夫妻諧老。” “要找意中人,別處尋去,這是我的男人,再亂唱,你可要當心了。”陳瑜站到雪松前面,不知道什么時候,手里已經捏了一把符紙,威脅地看著青衣。 似乎看出陳瑜不好惹,青衣終于戀戀不舍的踏著小碎步,一步三回頭的離開了。回到家里,陳瑜還能聽到她隱隱約約的念白:“……今夜起朔風,苦也,如何忍凍。” 原本陳瑜還以為青衣女鬼只是個過路的,在之后的一段時間也沒有再遇到,她就放下了這事。只能說雪松面皮生得好,就連過路的女鬼都想調戲他一把。 然而到了清明那天早上,張洪霞突然帶著苗佳來到了診所,苦惱的說:“苗佳昨天晚上發燒了,房里還有點退燒藥,我就給她吃了,晚上就好了點。結果早上起來又燒起來了,我估計是燒糊涂了,臉通紅的還唱戲呢。” 不過認識這么久,她還真不知道苗佳會唱戲呢。 “苗佳,別唱了,過來讓陳醫生給你看看。陳瑜你那個艾灸退燒不是挺好嘛,給她灸灸,別讓她發瘋了。”張洪霞拉著苗佳,把她按到椅子上。 艾灸這種需要近距離接觸的治療方式,張洪霞還是想讓陳瑜來做。畢竟苗佳是個黃花大姑娘,讓雪松來肯定有點別扭。 陳瑜總覺得苗佳這唱腔有點熟悉,她站起來走到苗佳跟前,試著問:“苗佳,你唱的是什么啊?” 苗佳對陳瑜的話置若罔聞,仿佛身在戲臺上,輕聲哼唱著,自得其樂。唱到高興的地方,她還沖雪松拋個含情帶媚的眼神,幽幽的念了幾句白:“青荷葉清水塘,鴛鴦成對又成雙。敢問這位小哥,你愿不愿與我配作那鴛鴦?” 最后的念白難得在場的人都聽清楚了,張洪霞看陳瑜臉都青了,趕緊解釋:“陳醫生,苗佳是燒糊涂了,她唱著玩呢,這是戲詞,你可別當真。”然后戳了一下苗佳,小聲說,“你是不是傻了,什么話都敢說!” 陳瑜低下頭去看苗佳,總覺得她臉上多了幾分不合時宜的風情。她退后一步,凝神一看,苗佳身體里竟然有個模模糊糊的影子,再想到這熟悉的腔調做派,她馬上想起來了:是臘八那天晚上遇到的那個青衣。 她還以為對方只是路過這里,沒想到居然留了下來。如果不傷害別人,不覬覦雪松,她還是懶得搭理她的。看對方打起了雪松的主意,一次搭訕不成,竟然二次附身前來,真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我去拿艾條,你按住她,她這會兒有點不清醒,要是亂動,燙著了就不好說了。”陳瑜讓張洪霞把苗佳按住,轉身去拿艾條。 艾條不僅僅能退燒,它還有一個很重要的功效,就是驅邪。陳瑜點燃艾條,一手按著苗佳的脖子,一手懸空,在大椎xue上方輕輕熏燙。 青衣慢慢露出難耐的神情,但是被陳瑜按住,一時也脫身不得,急切的向雪松求救,然而雪松卻像沒聽到一樣,頭都不抬一下。 直到一刻鐘之后,陳瑜才放開手,青衣迅速從愛華身上逃開,然而下一秒就被陳瑜扯住了胳膊。 “你抓我做什么!放開我?”青衣粉面含煞,怒斥陳瑜,轉而又換上一副凄楚的表情轉向雪松:“這位小哥,你就這樣眼睜睜的看著我一個弱女子被欺負嗎?” 雪松穩坐,不動如山,面色平靜無波。陳瑜這才滿意,轉頭對張洪霞說:“應該沒事了,你送她回去休息吧,如果再燒,記得再來一趟。” 苗佳的發燒應該就是青衣附身引起的,她把青衣揪了出來,又用艾灸退了熱,睡一覺應該就沒事了。 青衣一離開,苗佳就恢復了神智。之前發生的事情她并不是一點印象都沒有,剛才她做了什么,說了什么話,都隱隱約約記得。她總覺得好像身體被人cao控了一樣,又像做了一場夢一樣,感覺很不正常。 不過她一想到之前在雪松面前的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