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塊兒,怎么沒看到?你是還沒睡醒,看花眼了吧?”高個子的護士沒好氣的說,之前也沒見她這么膽小啊,當護士免不了值夜班,怕這怕那可不行。 瘦小點的護士一聽那個字就頭皮發麻,急切的說:“我真的看到了,就在手術室門口。胸口一個大洞,眼底青黑,還能是活人不成?” 高個護士不信,硬拉著同伴出來:“你看看,外面一個影子都沒有,別自己嚇自己了。哎?那邊有人?” “還有?你確定是人?”瘦小的護士抱著同伴的胳膊顫抖的問,不敢抬眼去看。 高個護士也被一驚一乍的同伴嚇著了,但是仔細看了一眼,她很容易就認出了那是兩個人,走廊的燈光下,兩個人的影子很明顯。她松了一口,拽著矮個護士看:“是兩個病人家屬,有什么好怕的!” 剛要上樓回去的陳瑜聽到她和雪松居然嚇著了人,感覺有些稀奇,回頭友善的沖兩人笑了一下。矮個的護士剛抬頭,就看到陳瑜的笑容,心里平靜了許多,還好是人。 不過她肯定,之前看到的那個絕對不是人!只是不管她怎么說,同伴都不肯相信。她想起奶奶之前就說她八字弱,不適合在醫院上班,她還不信。看來真得好好想想,要不要繼續做下去了。 早上何秀清醒來,雪松就跟她商量回隊里的事情:“您的身體沒有大問題,剩下的慢慢養著就行了。如果您愿意的話,咱們今天辦了出院就回去,您看怎樣?” “我去了不會給你們添麻煩嗎?”何秀清很高興能跟著兒子一起生活,只是有點不敢相信。她擔心雪松心里不接受她,只是因為好心,可憐她才愿意帶著她的。 畢竟,這幾天雪松雖然事事對她盡心,但是從來沒有叫過她一聲娘。何秀清有些忐忑,但是也不敢問兒子真正的想法,生怕打破了表面的和諧。 雪松似乎看出了她的顧慮,溫潤一笑:“您不要多想,只要您愿意,我們下午就回家。”他只是不知道該如何為人子,但是他對何秀清從來沒有過一絲怨言。 兒子意外丟失,她苦苦尋找了這么多年,二十年來遭受了這么多的苦難,他對這個生母只有敬佩和愛重。 之所以說要等下午回去,還是想著要先跟何秀梅一家打個招呼,不然不吭不響的把人帶走了,何家還不知道會怎么想呢。 中午趁廠里休息的時間,何秀梅又過來了一趟。何秀清看到她高興的說:“小松跟小瑜說要我跟他一塊兒過,以后就不麻煩你們了。跟你說一聲,我們下午就回去了。” “這是好事,你也算是苦盡甘來了,以后什么都沒別想,就好好享清福吧。你這個身子,一半是遭罪遭的,一半是想太多。”何秀梅十分欣慰,看著meimei這兩天就好了不少,她覺得應該是人逢喜事精神爽,精氣神好了,身體就好了。 這有了兒子兒媳婦在跟前,她妹子說不定還能再活幾十年呢,看來以后不用擔心她會走在自己前面了。 不過她想到妹子的身體,有些擔心的跟雪松說:“這大冷天的,騎自行車回去不行吧?不說你娘的身體坐不坐得住,就是這風跟刀子一樣,她也受不了啊。” “雪松也說自行車太顛簸,路上也太冷,想找個牛車送她回去。”陳瑜說起雪松的打算,想著何秀梅在鎮上比較熟悉,找牛車應該更方便一些。 果然,何秀梅笑著說:“小松就是貼心,比我家燦生懂事多了。牛車你們不用擔心,回去我讓燦生去找一個牽過來。正好把秀清平時的鋪蓋也鋪上,路上別凍著。今年這冬天,冷得格外。說是什么寒潮,南方都下了大雪,凍死不少人。” 何秀梅回去之后,就讓燦生出去找牛車了。等到下午兩點,雪松就去醫院大廳給何秀清辦了出院手續。 手續辦好,燦生已經找好了牛車,下面鋪了一層褥子,上面蓋了兩床被子。他還特意還灌了兩個湯婆子塞到里面,被窩這會兒暖的熱乎乎的。 陳瑜摸著溫暖的被子,有些感動燦生的用心。何秀梅真是謙虛了,燦生這還叫不懂事,那就沒幾個孩子稱得上懂事了。 雪松把何秀清打橫抱起,一路從三樓抱到醫院門口,手不抖,腿不軟,呼吸都沒有亂一拍,看得燦生十分羨慕。表弟的身體素質太好了,一定是在農村鍛煉出來的。難怪M主席說農村是廣闊天地,去了就能大有作為。 何秀清有些不好意思,一把年紀了,還沒被人這樣抱過,頭一回竟然是被兒子抱。她上輩子一定是積了大德,只養了孩子一個月,還能被兒子這么對待。 走到牛車旁,陳瑜上前把被子掀開,等雪松把何秀清放進去就趕緊蓋上。外面太冷了,再晾一會兒被子就涼了。 何秀清躺在帶著暖意的被窩里,努力伸出一只手拉著燦生:“小姨走了啊,你以后要照顧好自己,趕緊找個對象,別讓你媽cao那么多心。要是想小姨了,就來看看我。也沒多遠,騎上你那大鳳凰,一溜煙就到了” 她沒找到雪松之前,一直都把燦生當成自己半個兒子。過了剛開始這陣高興勁兒,她就又舍不得燦生了。 只是她也不能一直住在大姐家里,燦生該娶媳婦了,人家姑娘家要是知道上頭不但有個正頭婆婆,還有個姨婆婆,擱誰都不高興。 而且她也不知道自己還能活多久,最后的時間里,她還是更想跟自己的親生兒子在一起。 “知道了,小姨。您放心跟表弟回去吧。您外甥這么玉樹臨風,還愁找不到對象嗎?回頭我就找個漂亮媳婦帶過去給您看,哪還用我媽cao心。”燦生說著就拉拉被子,把小姨的頭蓋上,省得路上受了風。 燦生對這個小姨也十分親近,他爸媽都是紡織廠的工人,小時候帶自己最多的就是小姨。之前聽醫生說小姨要撐不下去了,他別提多傷心了。還好否極泰來,表弟找到了,小姨身體也好多了,他也放心了。 “走吧,晚了我就趕不回來了。”趕車的老大爺聽著也十分感動這家人的親情濃厚,但是他送了人還得回鎮上,天寒地凍的,回來晚了可就不方便了。 告別依依不舍的燦生,雪松坐在另一邊的車轅上,讓陳瑜和何秀清擠擠坐在車上,大爺一揚鞭,打了個空響,牛車就轆轆的朝南陳莊走去了。 到了知青大院,雪松把何秀清抱到自己房里,回頭給了趕車的大爺兩塊錢,就讓他回去了。 吳燁看到雪松抱著一個看著五十來歲的女人進屋,攔住后邊抱著被子的陳瑜問:“雪醫生抱的那個人是?” “哦,那是雪醫生的娘。”這事沒什么好瞞的,陳瑜回了一句,就跟著進屋了。等下她得照看著何秀清,雪松要去跟隊長再申請一間住房。 吳燁雖然知道了答案,但是還是一頭霧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