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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到湖畔的位置還需要一段時間。 司機布合力齊說:“路上石塊兒比較多,割壞輪胎很麻煩,被帶飛起來打碎水箱車更會廢在這里。你們抓穩點兒扶手,走的可能晃一些。別看現在這路不像樣兒,好歹之前來過的人留下的轍印還算清楚,再往里走,轍印也不怎么見了,是真的沒路。” frank說:“分了下神再集中精力我都覺得暈。” 布合力齊笑:“正常,我是跑慣了。” frank而后又追評:“這湖很漂亮。” 布合力齊略帶自豪道:“這個是阿爾金這片兒最大的湖了。” 程梨在心里念:可惜是死的。 死湖。 frank掃了眼四周的環境,指了指遠處依稀可見的涯壁,扭頭問任西安:“任,扎營后去那兒看看?” 任西安應下:“可以,說好了帶你看山。” frank補充:“還有羊,巖羊。” 任西安看著遠處的山峁,很包容的語態:“看夠了你再走。” 程梨冷笑了下,他對男人倒是溫柔。 frank也哈哈笑:“不會太久,看出感情之前就不看了。” 他又問程梨:“一起嗎?” 程梨:“我怕拖后腿。” frank等任西安表態。 可隔了足足十秒沒有人說話。 程梨懂了,這很顯然是不歡迎的意思。 最后程梨說:“海拔高了,我想老老實實待在營地里,哪兒都不去。” frank說:“也好,自己喜歡最重要。” ** 扎營的地方選在離湖畔不遠處的一處平整的空地上。 空地后有一處低矮的被風化了個大概的巖石塊,能遮擋這個季節的風。 近處有個動物的頭蓋骨。 方蓀蹲在骨骸前看,問離她最近的程梨:“梨姐,這是什么動物?” 程梨看了眼,說:“牛。” 方蓀:“這種野牛,會像那種兇猛的斗牛一樣,踩死人嗎?” 程梨笑:“不然呢,野生動物你以為是家貓嗎?” 方蓀看向她的目光一抖。 程梨問她:“下坡的時候看到山峁上站著的那幾頭藏野驢了沒?” 方蓀還是搖頭。 程梨身體微微伏低:“也能踢死人。” 方蓀目光又抖了下。 程梨認真地看向她,以一副語重心長的姿態問:“來的時候腦子里就沒想過可能回不去?” 方蓀:“……” 程梨說:“也好,天真爛漫。” 可她也沒停手,繼續提醒方蓀:“還有熊,一巴掌能拍碎野豬的頭蓋骨,人的頭蓋骨和野豬的頭蓋骨,你覺得哪個更硬?” 方蓀:“……” 她搖了搖頭,有些呆愣。 程梨看了她失神的模樣一眼,直起身問:“聽完這就慫了?” 方蓀也站起來,她想否認。 可是她的確是害怕的,所以她說:“不光是因為這個。” 程梨再度看向她,認真道:“沒有了解,沒有準備,這種地方以后還是不要輕易來。” 方蓀:“……” 靜默了三秒。 程梨又解釋:“也不用太害怕,稍微怕一怕就行了。熊冬眠了,不惦記拍你的頭蓋骨。” 方蓀:“……” 程梨轉身已經往眾人準備搭建帳篷的地方走。 方蓀喊住她:“梨姐。” 程梨又停下來,等她。 方蓀幾步跟上她,小心翼翼地問:“有件事,我還想問問你。” 程梨很痛快:“問。” 方蓀說:“我們手機沒信號了,可他還沒聯系我。” 程梨瞇眼:“誰?” 方蓀垂頭,踢了踢腳下的石子。 程梨哦了聲,知道方蓀在說什么了。 她問方蓀:“我像是很熱心?” 方蓀:“……” 是不太像。 程梨:“為什么不在可以聯系的時候先聯系他?” 方蓀猛然抬頭,她還以為程梨那句反問之后是直接走人。 可這個答案讓方蓀遲疑:“我不想……” 程梨:“你主動你覺得是你輸了。” 這不是個問句。 方蓀沒有否認。 程梨問她:“你想贏?” 方蓀點了點頭。 程梨告訴她:“想贏很簡單。比他愛你更愛他,只要你想,你就能贏,沒有人能讓你輸。” 第26章 帳篷、睡袋 程梨和方蓀遠離牛骨回到隊伍里時,葉連召正安排人把要安裝的三頂軍用大帳的配件從補給車上搬下來。 內賬、外賬、地釘、防風繩、撐桿…… 包裝打開之后,各種配件擺了一地。 軍用大帳和小帳篷類似,但又有明顯的不同。 最為熱心的攝影師路風對葉連召說:“葉哥,我過去一直裝小帳篷,沒捯飭過這個。” 葉連召問他:“東西大了看著打怵?” 路風推了下鼻梁上駕著的眼鏡,尷尬地笑笑:“主要怕萬一他媽的風大把帳篷給刮塌了,到時候怨念四起丟人就丟大了。” 葉連召瞟他一眼,指了指站在他對面的任西安說:“他懂,聽他的。” 任西安沒廢話,即刻上前清查配件。 軍用大帳的安裝和小帳篷大步驟上還是一致的,只是支柱和掛扣的安裝繁瑣一些。 程梨和方蓀還有車隊雇傭的司機、向導沒有參與搭建工作,被自動排除在外圍觀。 有的圍觀者看了會兒去一旁拍照看風景,比如frank和剛聊得熱乎的攝影師路風。 程梨一直留在原地。 程梨曾經見過任西安在她眼前搭小帳篷。 時隔多年,再次目睹他利落地鋪席,安置地面墊,程梨竟從中找到了一絲新鮮感。 任西安蹲蹲起起的挪移之間,程梨的視線始終停留在他修長的腿上。 任西安的兩條腿比過去更直更長了一些。 程梨這么覺得。 國乒那堆人里,之前和現在再沒有海拔比他高的在線球員。 程梨看久了,覺得癢。 心里某個地方被螞蟻啃著,有種蠢蠢欲動的感覺。 這種癢,就好像那天在酒吧洗手間外,見到他搭另一種帳篷時澆遍她全身那種感覺一樣。 身體干涸太久,他給插了個點火的引信。 程梨使勁瞇了瞇眼,把她此前摘掉的口罩帶好。 她調轉視線,開始看天、看地、看湖、看銀鷗、看時隱時現的河灘路印……不再看那個引人發/情的男人。 *** 撐桿在任西安手上很快一根根兩端插/進鉚釘內連接起來,葉連召等人不時搭把手。 整個環節特別流暢,框架構建好之后掛內賬,很快開始插地釘,扣外賬的鎖扣。 而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