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切的知道。 程梨默默聽著,最后突然說:“你別難過。” 任西安:“……” 他一時沒跟上程梨的思路。 程梨話說得越來越慢,直視他:“你幫的了一個,幫不了所有,這是正常的。” 任西安黑眸有輕微的波動。 被他盯了三秒,程梨笑了下:“這雞湯就那么難喝?你怎么一臉……活著很艱辛的模樣看著我?” 她狀似無奈地搬出那張免死金牌:“你不是答應我這一路上好好相處的嗎?” 任西安動了下唇,不再理她,只說:“上車,回去。” 程梨沒動,趕在他拉開車門之前問:“你剛才為什么笑?” 任西安否認:“沒有。” 程梨堅持:“別裝,我看到了,很清楚。” 任西安唇角繃緊,想把她塞回車上。 可程梨沒見好就收,隨后又換了個問題問他:“我這是追到了?” 任西安停下腳步。 他站在石棉礦掀起的不算柔和卻也不夠狂野的風里,脊背和當年一樣直。 隔了幾秒,任西安清朗的聲線合著風傳進程梨耳中:“程小姐想太多,只一節履行公民義務的環保科普課。” 程梨噢了聲,聲線拉得極長,透著玩味。 她也就是隨口一問。 一根煙。 一管唇膏。 一節環保科普課。 …… 接下來還能有什么,她還真是挺期待的。 第25章 阿牙克庫木湖 離開石棉礦,車隊離無人區越來越近。 還沒到阿塔提罕山口的檢查站,程梨的手機響了起來。 這是深入阿爾金之前,最后一個有手機訊號的地方。 程梨將手機從口袋里掏出來,手機屏上程鹿鳴這三個字很是顯眼。 任西安沒有刻意看,但程梨一動,他下意識地往她所在的方向掃了眼,便看到了那個名字。 程鹿鳴這樣三個字……怎么看都不可能是女人。 程梨接聽。 雖然還有訊號,但是不算穩定。 程梨聽到的那道來自程鹿鳴的聲音,在聲筒中夾雜著很多呲呲聲。 程鹿鳴問:“周末有空嗎?” 程梨挑重點:“有事找我?” 程鹿鳴嗯了聲:“帶個新兵去北京轉轉。” 程梨微微皺眉:“不太巧。我請了長假不在北京,時間有些長,周末不會回去。” 程鹿鳴有些意外,程梨這幾年除了回焰城,似乎并不喜歡四處活動。 他問:“去了哪兒?” 程梨說:“阿爾金山。” 程鹿鳴的聲音頓了兩秒,緊接著又笑:“看野生動物?這個季節很多動物也得開始準備冬眠了吧,怎么想到刮那兒去了?” 程梨回的還是很簡單:“動物沒得看就看人,喜歡就過來了。” 知道她一向有主見,也不考究她話的合理性與否,程鹿鳴沒再多說什么,只提醒程梨:“注意安全。有同行的同伴?” 程梨眼角余光掃了眼任西安:“有,放心。” 程鹿鳴:“好,那等你回來再聯系。” 這通電話很快被切斷。 車內算是安靜,布合力齊一如既往地沒有開音響,程梨和程鹿鳴的對話,離她最近的任西安能捕捉個大概。 將手機塞回口袋之后,程梨正經地看了任西安一眼。 這看里帶著審視。 任西安原本平靜地目視前方。 程梨灼熱的目光射過去,他又調轉視線看向窗外,只留給程梨一張輪廓分明的側臉。 這么較勁有意思? 程梨咳了聲,很自然地開口解釋:“鄰居,過去的。” 想了想她又睜眼說瞎話:“一女人。” 任西安瞇了下眼睛:“……” 此刻不想回應她任何一個字。 ** 很快到了檢查站,審查通行證的時候,方蓀從3號車上下來敲1號車的車窗。 她敲的是任西安那邊。 任西安降下車窗,方蓀說:“我們車上的路哥說給大家合影留念。” 她指了指不遠處檢查站的路標:“和它合影。” 方蓀話一落,前排的布合力齊和frank聽到后很自覺地下車和她一起靠向人堆。 任西安的腿剛要往下邁,程梨喊了他一聲:“任西安。” 任西安回身看她。 程梨指了指她剛從座位旁的布袋里掏出來的圍巾、手套、口罩等。 都是男式的。 程梨下顎輕抬,說:“該戴的戴,別凍著。” 任西安的左手還放在車門把上,聞言捏得緊了些。 他沉默兩秒,輕嘲:“程小姐把所有男人都當女人,以為我脆弱到捧在手里就會化?” 石棉礦之后,程梨覺得程小姐這三個字還挺好聽的。 她否認,臉不紅心不跳的說:“那倒沒有。但是曬壞了、凍壞了的話,我不是會心疼嗎?” 任西安:“……” 他沉默著甩門下了車。 程梨挑挑眉,把自己包裹嚴實了也跟著下去。 這話這么含蓄,他都不愛聽? 說好的好好相處呢? 那甩門的聲音,怎么聽怎么不客氣。 ** 審查手續的過程并不長,很快葉連召和向導霍加也歸隊,一群人開始排拍照的位置。 程梨靠在1號車上,臉包的嚴嚴實實的,只露出一雙眼睛。 方蓀對她招手,程梨回了她一記揮手。 人基本是按著身高站位的。 任西安和frank還有葉連召在整個隊伍里身高最為出眾,在后排兩端的最外側站好,剩下的幾個人有的站在后排中間,有的和方蓀一起蹲在前排。 任西安身前還空著,程梨徑直走向他,在他身前的空位上蹲好。 她蹲的位置離任西安的腿很近。 程梨一動,她的衣服就能擦上任西安的腿。 等路哥拍完程梨起身時看到從她身后走出的任西安的臉色……更像遠處那座山頂積雪的山了。 這座行走的雪山在石棉礦那里倒是化了一點。 *** 高原上埡口多,白日日光熾烈。 拍完照離開檢查站,車隊緊接著開上一段顛簸的土路。 越野車嘶吼著,沿著蜿蜒的土路前行,掀起滿地塵土。 開向預計的扎營地阿牙克庫木湖,需要翻過海拔四千多米的埡口。 等車隊翻過至高點,遠處月牙形的湖泊便呈現于人眼之前。 阿牙克庫木湖躺在高原凹處。安安靜靜,與世無爭。 既是鹽湖,又是死湖,還是常年不凍湖。 湖內魚蝦滅絕,礦物質叢生,植被稀少。 像是一塊閃著粼光的藍嵌在這一大塊褐色土地上。 眾人已經看到湖的面貌了,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