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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都如遇洪水猛獸一般,避之不及。”“你不也沒什么嗎?我為什么要搞特殊?”“是么?因為我是,所以我沒什么。”洛秋楓慢慢湊近林空知,兩人的臉逐漸貼近,彼此都可以感受到對方的呼吸,“有感覺嗎?”林空知:“你那顆痣上邊有根毛。”“……”掃興。洛秋楓一臉不爽。林空知笑笑,再給洛秋楓斟了一杯酒:“你別介意,你痣上邊挺干凈的,沒有毛。”“……”簡直不能好好聊天了。洛秋楓最后一飲而盡:“走了。”“這就走了?”“怎么?剛才不是還煩我嗎?這會不舍得我走了?”“那你還是滾吧。”林空知擺擺手,“別忘了,你欠了我四杯酒。”洛秋楓才懶得理他,轉身往暗夜里一跳,就消失在了夜幕之中。又過了半月,林空知和溫易才到達蘇門山,蘇門山位于整片大陸的極東之地——東明域,而東明域又是出了名的蠻荒之域,因為這里鮮有人煙,日照時間短,空氣也很稀薄,里面的植物也多為紫色和黑色,顯然是為了適應這惡劣的生存環境而發生了變異。一路上黃沙漫天,幾乎快要看不清前路。好不容易走到山腳下,天空卻又開始飄起細雪。林空知取下了肩上背的棺木,開始挖坑,溫易顯然沒有什么不舒服的地方,開始幫著他挖坑。林空知很是詫異,按理說這里的惡劣環境溫易應該很難適應的才對,難道又是那塊血石的緣故?林空知想不通,只得作罷。好不容易挖出一個大坑,林空知將棺木放了進去,再一點點地填土,整個過程都很沉悶,所以時間似乎很是漫長。葬好后,林空知想把碑挪到中間,他想著就這么做了。結果發現那塊無銘碑上開滿了黑桑葚。林空知驀然想起來黑桑葚的花語,生死與共。于是他打消了挪石碑的念頭,他盯著那無銘碑看了許久,想了很多,也感慨了很多。師父在小的時候交給他的東西很少,也就是武功絕學,看待人情世故方面都是他自己一點點摸索著來的,偶爾師父會提醒兩句,但是在他看來都是廢話,沒有什么實際作用。這個世界的人似乎都很看重一個東西,那就是正邪。可是他卻從沒有有過這么強烈的感覺,身為一個正派人士就是多高尚多驕傲的事情,反而有時候覺得邪教他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無拘無束的挺好,但他也不會真那樣做了。他的心態就卡在兩者中間,在他的認知里,一個人的正邪之分要看他本身,而不是他屬于什么教派。所以他才會和圣教教主偶爾也能坐下來聊聊天。有時候又會盡給游子越找麻煩。可是這個人……這個無銘碑下葬著的人,他有錯嗎?他只不過是那塊破石頭利用下犧牲的可憐人罷了,還有北陰,他又有錯嗎?還有溫易的父親溫崇越,他又有什么錯?這個世界有太多的對錯,人心偏偏如此苛刻,容不下一點點錯誤,所以人們總要為了維持著那一幅完美的面皮,無比疲憊地活著。林空知起身,牽起溫易的手,坐上白翰車,離開了。這個地方,但愿他不要來第二次。兩人快回去的時候,已經快到年關了。到時候愚空峰一定都沒人了,于是林空知買了幾壺上好的葬花酒和新鮮的雞鴨魚rou,到時候都得自己做飯了,他與溫易小朋友都無親無故,這個年總不能虧待了自己。至于他的師父,林空知撇撇嘴,不知道在哪個山溝里呢,過年在那過豈不是太過晦氣。人生百態,這個年,每個人過的也不盡相同。離人崖之上,清冷的風吹過,吹散了灰白的地上一片朦朧的火光,飛躍出去幾點明媚的星火,落地即滅。結果還是有火星子跳到了溫易的衣角上,嚇得溫易一個騰躍就開始亂竄,開始飛快地撲打衣服,撲騰了一會才消停,然后就看見林空知拿著一個雞腿跟看白癡一樣地看著他。溫易小臉歘地一下就紅了,然后佯怒道:“你看什么看?!”林空知忍不住笑了一下,然后轉過頭咬住了雞腿,結果還是忍不住笑了一下,最后就徹底繃不住了。“你笑什么笑!不許笑!”溫易氣急敗壞地去掐林空知的臉,林空知要躲,然后兩個人鬧成一團。嘻嘻哈哈的笑聲慢慢散去,天上又開始悠悠然然地飄落起細雪。今年的這個年,就這樣在離人崖上點燃一簇篝火,烤幾只雞,在有一搭沒一搭地閑聊中過去了。林空知從屋里尋了一件袍子披在了溫易身上,發現溫易正望著遠處暗色的山脈發呆,于是忍不住問道:“想什么呢?”溫易搖搖頭,腦袋支在雙膝上,將自己縮成了一團。林空知坐到他身邊:“想爹娘了?”溫易側過頭看著林空知,一雙深邃的眼瞳似乎在告訴他,他想的遠遠不止這些。“你以前的年是怎么過的?不如給我說說?”溫易從鼻子里噴了一口氣,最近小師父總喜歡問他小時候的事情,他講得都有點煩了,但還是有著莫名的耐心:“就是很晚很晚的時候爹娘才和我小聚一會,像那種一大家人聚在一起的時候,爹是不會讓我露面的。”林空知點點頭,原來是這樣,原來溫易一直都被溫崇越保護著,才能免去斬草除根的追殺之禍。“小師父你呢?”“我啊,”林空知嘆了口氣,“師父都不怎么跟我說話,就跟我吃頓飯,再教訓我幾句,然后就讓我一個人去放鞭炮去了。”“鞭炮!”溫易一下來了精神。“嗯?你沒放過?”溫易搖搖頭,林空知揉揉他的腦袋:“我明天去買,然后晚上放。”“好。”溫易心滿意足地抱住林空知的腦袋蹭了蹭,這個人啊,總是這么絲毫不求回報地為他付出,到底……是為了什么?視線漸漸被拉遠,直直拉出綿延千里的蜿蜒山脈,跨過廣袤的平原,越過壯闊的江河,直到北畛域的萬家燈火通明之外,再到一家最亮的燈火之中。樊子期身為北畛域首富的長子,自然是受萬人簇擁,千人諂媚奉承,推杯換盞,酒影闌珊中,一年的年關就那樣沉醉在一晚的紙醉金迷中,不知天地為何物。視線再次被拉遠,跳出萬家燈火之外,飄出了繁華富庶的北畛域,退回了西戎域,尋一處靜謐山水,一座機關奇城越入眼簾,氣勢磅礴。徐亦風在家宴過后,在和父親討論機關的奇妙之處,他們的桌前擺著幾張圖紙,一張畫著靳無尋的燃影,一張畫著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