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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瑜心中大駭,原本破壞照明就是為了避免敵暗我明的被動局面,結果還是被她搶到了先手,這女人簡直比預想的還要難纏!“呵,反應還挺快——”話音沒落,安琪莉落地同時腳下一點,整個人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瞬間鉆進視野視角。蕭瑜來不急轉身,隱約感覺身后有什么在快速靠近,近乎是在危機感誕生的一剎那,女人甜膩的聲音在耳畔響起,她說:“沒想到今晚就能跟您動手,時間可是比我預計的提前了不少呢。”臥槽好快!蕭瑜心里涼了半截,完全沒有思考的時間,身體的自主反應此時靈敏到了極點,他僅憑潛意識的判斷急退幾步拉開距離。難道是近身格斗型的大盜?蕭瑜覺得奇怪,對方畢竟是女人,在體能力量等方面與男性懸殊巨大,他回憶起在洛杉磯見到唐少昕的情景——那絕不是普通格斗能造成的傷害,這個家伙絕對沒有看上去這么簡單!想到這里,蕭瑜摸出刀片,以一個不可思議的角度漂移轉身,安琪拉緊隨其后,如影隨形地揉身貼上,雙手極不明顯的輕輕一抖——蕭瑜敏銳地捕捉到這處細節(jié),卻無法看輕對方手上究竟多了什么。電光火石間,兩人首次正面交手,同樣是擅長使用小型冷兵器的大盜,攻防cao作甚至可以細化到幾英寸之間的精確距離。蕭瑜閃身躲開對方直刺而來的右手,順勢擒住手腕,另一只手夾穩(wěn)陶瓷刀片向上一抹,與此同時,安琪拉左手扣住蕭瑜肩膀,五指驟然發(fā)力。一切不過數(shù)秒之間,鮮血飚出,蕭瑜痛得眼前一黑,剛剛被子彈擦傷的手臂又被安琪拉摸了一下,肩膀登時多出五個窟窿——媽的,大意了!這處傷口很深,血液迅速浸濕了西裝外套,蕭瑜感到有些棘手,這婊子竟然在指甲縫里嵌了刀片,根本就是個瘋子!另一邊,安琪拉長發(fā)披散,額角到耳廓間多了一道深可見骨的口子,她抹了一把被血液糊住的眼睛,陰狠地瞪著蕭瑜,冷笑道:“小七爺,您可看清楚了,我不是用那種東西就能解決得了的對手。”蕭瑜按緊出血的肩膀,緩慢起身,眼睫抬起,他似笑非笑地看向安琪拉,玩味道:“是啊,所以我才不敢一個人過來解決你呀。”仿佛是對他這句話的回應,砰地一聲,餐廳大門關緊,唯一一道光源被阻斷,安琪拉猛然怔住,緊接著驚懼不已地看向入口處,厲聲道:“誰?!”腳步聲響,來人完全沒有隱匿行蹤的意思,幾秒后,餐廳吊燈亮起,安琪拉臉色陰沉,死死盯住那個按亮開關的男人的背影,隱約感覺有些熟悉,“你是——”俞希城從容不迫地轉過身,就近拉開一張高背椅落座,他摘下面具,然后從西裝內取出一把配了消音器的柯爾特蟒蛇擱在面前的桌面上。“三少!”安琪拉愕然睜大眼睛,被眼前這人的身份震驚到無以復加,“您怎么會……您背叛了boss?”“我始終承認康奈爾·舒曼是我的老師,安琪拉,我和他之間是師生關系,尊重,但并不效忠,所以不存在背叛與否的問題。”男人的聲音很輕,有種平鋪直敘的淡定感,說完,希城看向蕭瑜,疏冷的目光在接觸到某只鮮血淋漓的肩膀時微微一暗,旋即又像什么也沒發(fā)生那樣,輕描淡寫道:“動手,小七,師兄就在這兒看著,安琪拉敢還手我就替你廢了她。”——就像是最狠戾的獵食者在訓練未曾經歷殺戮的幼獸此時餐廳的氣氛怪異到了極點,在場的另外兩人同時怔住,這已經不再是一場單純的狩獵,眼下不管是蕭瑜還是安琪拉都無法再決定未來即將發(fā)生的結果。“或者,安琪拉,”希城撥開柯爾特蟒蛇的左輪,將子彈一枚一枚插進去,“你先回答我,剛才是用哪只手傷了小七?”——他以旁觀者的姿態(tài)登場,卻在一瞬間奪去了全部主導權!同一時間,游輪底艙。駱逸凡通過密碼門后直奔走廊盡頭的房間,聽見動靜,陸岑略帶訝異地抬起頭,兩人照面,駱逸凡迅速環(huán)視一周后,說:“這里沒事吧?”“天氣影響了通訊器信號,我正在嘗試自己建立一個局域覆蓋游輪的小型基站出來,已經快完成了,”陸岑朝他身后看了一眼,說:“賭場那邊怎么樣?shaw呢?”駱逸凡站在布滿監(jiān)控屏幕的艙壁前,眼睛瞇起,快速瀏覽過那些不斷切換的監(jiān)控畫面,沉聲道:“還記得那個傷了少昕的安琪拉么?”陸岑眉心擰緊,臉色頓時嚴肅起來,“多出來的那個人是她?”逸凡平平嗯了一聲,翻開袖口查看時間,簡言道:“今晚的事說來話長,詳細情況等下再告訴你,現(xiàn)在shaw在追安琪拉,我得先去找他——”他頓了頓,偏頭看向陸岑,“切船艙三層主要區(qū)域監(jiān)控。”陸岑立即著手調取了幾處監(jiān)控,然后起身快步走過來,“我跟你一起,那女人差點廢了少昕,實力絕對不弱,怎么能讓他一個人去?”“時間有限,安琪拉以你出事了作為噱頭脫身,shaw不放心,所以讓我回來確認安全,”聞言,陸岑忍不住失笑,駱逸凡又道:“而且他也不是一個人。”“還有誰?”陸岑有些驚訝。駱逸凡沒說話,目光在顯示屏上依次掠過,最終死死鎖定在右上角的一處監(jiān)控畫面上,陸岑順著看過去,那幅監(jiān)控畫面的顯示地點是位于三層走廊盡頭的游輪餐廳。‘歐若拉號’的探頭布局并非專業(yè)人員設計,沒有做到無死角完全覆蓋,陸岑乍看之下沒發(fā)現(xiàn)任何異常,幾秒后才注意到屏幕一角的地板上有少量噴射狀的血點。“俞希城在,”駱逸凡淡淡道:“走吧。”陸岑懸起的心稍稍落定,說:“他不該來。”已經走到門口的駱逸凡腳步頓住,猶疑地回頭看向陸岑,“怎么說?”“在華盛頓那幾個月,boss特意叮囑過希城要盡量少插手跟shaw有關的事,”陸岑說:“舒曼不是隨便就能隱瞞過去的對手,一旦被他發(fā)現(xiàn),希城的處境將變得非常麻煩。”“花費近二十年時間才培養(yǎng)出的繼承人,boss相信舒曼絕對不會讓自己的心血付諸一炬,所以他必定不會殺害希城,但也不會輕易放過背叛他的人。”船艙三層,游輪餐廳,一道暗紅的血跡沿傾斜的地板擴散開來。安琪拉狼狽地伏在地面上,身后拖著一條染血的帶狀痕跡,她腕被子彈打爛,大口徑子彈對人體的穿透力可以說是破壞性的,左手僅剩下一點筋rou勉強與手臂連接,而這只是她身上六處槍傷的其中一個。柯爾特蟒蛇第一輪子彈打空,火藥味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