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嗎?這大將軍竟然來者不拒??!全部都收了!你是沒看見那些個文武百官的臉啊,笑得那個燦爛,那是他們的女兒啊,送給人家沒名沒分的還這么高興,哼!”不屑地用鼻子哼了哼。另外一個黃衫宮女見狀,涼涼地諷刺了一句,“有些人想去做小做妾,都沒有機會,就知道在這里嫉妒人。”“你說什么?”藍衫宮女眉毛一立,幾個小太監連忙在中間勸。吵吵嚷嚷地好不容易才走了。長廊拐角處,云少殤愣在那里不知道已經站了多久,姿勢僵硬,右手手指不自覺地摳著身下的欄桿,都已經鮮血淋漓了,還沒自覺,冰冷的水滴從眼瞳里滑落,一滴滴落到衣服上,有些落到了地上,悄無聲息。欄桿外,皚皚白雪,一片茫茫,其實挺美。云少殤小手握成拳,一下又一下地捶打著自己的胸口,好悶好疼,酸酸漲漲的,力道一下比一下重,然而下手的人卻只是雙眼直愣愣地看著那拐角建筑冷硬的線條。幾個宮女太監轉過了好幾個走廊,這才看看四下無人都進了一間屋子。“回大人,都辦好了?!彼{衫宮女恭敬地道。屋子中間站著個黑衣人,負手而立,“確定他都聽見了?”“確定。”黃衫女子回道。一陣風過,每個人手上都多了一枚金葉子,再去看,屋子中間哪里還有黑衣人,空中只留下一句冰冷的話語,“今天的事若有別的人知道,你們的下場就只有一個,死!”幾個宮女太監抖了抖,但很快就沉浸在那枚明晃晃的金葉子上了,他們在皇宮當差不是一天兩天了,金銀珠寶天天見,但沒有一樣是他們的。☆、第39話盲痛(下)這個主兒不知道什么來頭,出手如此大方。不管他什么來頭,反正要他們做的事也不是什么傷天害理的事,管他那么做什么。“只是,那個在回廊拐角的人是誰???那人為什么要我們說這些話給那人聽?”黃衫宮女冷笑了一聲,“你進宮也不是一兩年了,什么話該問什么事該說還不清楚?嫌命太長了?”說完就走了,留下幾個人面面相覷,想想那宮女說得也對,他們都是賤命,誰會在意他們的生死,自個兒的腦袋瓜還得自個兒惦著,趕緊把這事兒給忘了。“主子!”蓮語顯然已經找了大半天了,才終于在回廊盡頭看見那纖弱的身影,直愣愣地背對著她站在回廊拐角處,不知道在干什么。趕緊走上前去,都傍晚了,剛剛下了幾場雪的地面滿是積雪。蓮言轉到主子面前,發現主子整張臉都凍青紫了。“主子!”蓮語也不去想是不是逾矩了,趕緊把主子身上的已經潤了的披風脫下,換了另一件。“主子,你怎么了?怎么一個人在這里?來,我們回宮,趕緊暖和暖和,落下病根就不好了。”主子的表情不對勁,那是一種麻木的絕望,發生什么事了?“主子?”云少殤也不知道自己在這里站了多久,雙腿已經麻木了,可是就是不想動,或者說沒有力氣動。他為什么要這樣懲罰他?云少殤搖了搖小腦袋,臉上表情凄迷,不對,容舒刻這樣做并沒有錯,男女相守陰陽調和那才是天理人倫,他應該成親的,畢竟他都已經二十有四了,在盛天,這樣年紀的男人都早已兒女成群了。云少殤咬著牙,不停地點頭,以此來說服自己,容舒刻沒有錯,他沒有錯,他真的沒有錯……可是,為什么還要跟他說,不在乎他是個男兒身?“主子?”蓮語一臉的心疼,看著她的小主子顫抖著瘦弱的雙肩,如編貝一般的皓齒死死地咬住粉嫩的嘴唇,不停地點頭,似乎是在拼命去說服自己相信什么,然而,大顆大顆的眼淚卻從那雙美麗的眸子里洶涌而出,漸漸打濕了整張慘淡的小臉。蓮語到底沒有忍住,沖動地一把抱住那瘦弱的人,輕聲哄慰道,“主子不要怕,有什么事都別忍著,難過了就哭出來,放心吧,這里沒有別人。”懷中的身體異常冰冷,在剛剛被蓮語抱住時陡然僵硬,蓮語沒有放開,而是將雙手輕輕貼合在懷中人瘦弱的脊背上,很快懷中冰冷的身體就暖和了起來,蓮言總算松了一口氣,“主子,哭出來吧,這樣會好受些?!?/br>小聲的嗚咽終于響起,斷斷續續,抽抽噎噎,那種哭法就仿佛要將心給哭成無數個碎塊,讓聽到的人喘不過氣來。蓮言三姐妹也找了來,不著痕跡地守在四周,確定沒有人來打擾。蓮文擔憂地看著那在蓮語懷里哭泣的人。這人身上背的殼被打碎了,終于肯親近她們幾個了,卻也代表著他開始危險了,渾身的破綻。蓮話不知道發生了什么事,只是焦急地看著二姐和二姐懷里哭泣的人,她突然好嫉妒,她也好想那人能抱著她哭。鳳影黑色的瞳眸閃了閃,但最終也什么都沒做,依然隱在暗處。☆、第40話噩夢(上)“父皇父皇,你救救孩兒,孩兒不想死,父皇!”六七歲的孩子,有一張粉雕玉琢的臉,那小臉上掛滿了淚痕,看到坐在轎中身著盛裝的俊美父皇,揮舞著小手猛然掙脫了禁錮他的士兵,往父皇奔去。他好害怕,都是血到處都是血,那些曾經把他抱在懷里的叔叔伯伯,剛剛還是活生生的,轉眼就腦袋被砍落地上,骨碌碌地轉了幾圈才停下來,到處都是血,他好害怕。然而小孩子并沒有跑出幾步,一個身材魁偉的高大士兵突然攔腰抱住了那漂亮的小孩,小孩子還揮舞著雙手想要到父皇身邊去,他看見父皇面無表情地望著他。高大士兵捉住小孩子的腿把小孩子倒著提起來,然后深吸一口氣,突然揮手一輪,不假思索地將手中的“獵物”砸向他身旁一個執盾武士的黑鐵盾牌上,一聲悶悶的聲響過后,孩子的頭部早已經血rou模糊,那孩子甚至都沒來得及驚叫出聲,當然也就沒有看到面無表情的父皇微微抽搐的臉。突然,那張血rou模糊的小臉生動了起來,漸漸變成一個女人的臉,女人的身體陡然暴漲,變形而又猙獰的指甲直直地伸了出來,似乎想要掐住誰的脖子。“?。。。。。?!”“?。。。。。?!”一樣的尖叫聲,一樣的扭曲面孔,一樣的大汗淋漓,身處不同宮殿的兩個瘦弱小人同時從噩夢中驚醒。云少殤不停地喘氣,蓮言最先沖進來抱住了他。明明被人抱著,可是他還是害怕,云少殤非常絕望地發現,這個時候他只想要容舒刻。容舒刻,你在哪里?芙蓉帳暖,應該是在哪個美人的溫柔鄉里吧?云少殤把自己縮成一小團,整個人都在顫抖,嘴里喃喃地說著什么。蓮言湊近了才聽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