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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淮離,那妖物要害我,它要害我。” “無事了,無事了。”他輕聲安撫。 “是石溪!是石溪!淮離,是她來找我報仇了!她定然是怪我搶走了你,又搶走了她一身修為害她魂飛魄散,所以她來復仇了。對,一定是她,一定是她!” 喃喃著,夕薇兒訴說著自己的恐懼與不安。一雙清麗如小鹿般害怕的雙眸水潤潤的,卻是一瞬不瞬地緊鎖著摟著她的男子。似乎……是在探究著什么。 易淮離輕拍她的背:“薇兒,你便是石溪,石溪便是你。所以,以后莫再胡思亂想。” 他廣袖中的石溪聽得脊背一僵。 夕薇兒是她她是夕薇兒? 簡直是滑天下之大稽! 這是什么亂七八糟的?莫非這位三殿下也和夕薇兒一般神經(jīng)錯亂了不成? 易淮離的手搭在夕薇兒肩頭,在他廣袖之中的石溪抬眸,恰巧對上他若有所思的眼。 男人眸眼深邃,深不見底。 明明對上夕薇兒時那般柔情似水,對上她時卻是幽深復雜。 她撇了撇唇,暗嗤了一聲。 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千年前的易淮離如此,千年后的他,亦是。 * 見懷中的人總算是被安撫了情緒,易淮離抱起她正待離開,變故驀地橫生。 天池水氤氳著水汽,迷霧又起,危險的氣息也隨之一點點靠近。 石溪面色一驚,易淮離已經(jīng)護著懷里的夕薇兒連連后退。 天池內(nèi),剛剛被他制服的白骨竟一分為二,齊齊朝著他們襲來。 兩具白骨都是人形,且身法敏捷,許是經(jīng)過天池水的潤澤,術(shù)法不差。 它們似知曉易淮離的軟肋,不往他身上攻來,全部的招式都襲向夕薇兒。 一個分神,易淮離便被它們鉆了空隙,竟令夕薇兒跌入了天池水中。 他剛要去救,便被兩具白骨攔住了去路。 石溪算是徹底看明白了。 這具白骨被易淮離一砍之后一分為二,重新上岸,卻依舊是奔著夕薇兒而來。目的,便是將她拉入水中。 也不知這兩具白骨身上是承了誰的妖法,竟連易淮離都一時半會兒難以將其拿下。 眼見夕薇兒在天池中載沉載浮承受著滅頂之災,易淮離再顧不得其它,直接將廣袖中的石溪甩向了池中:“小石頭,若不想本殿將你神魂俱滅就趕緊將薇兒救上岸!” 13、這一場試探的棋局,迷了誰的眼 [Z “噗通”一聲,原本還看著好戲的石溪悲慘地和天池水進行了親密接觸。 真是人在家中坐,禍從天上來。 她好端端在她的冥界修身養(yǎng)性,卻被他逮上九重天,如今被迫瞧了個打打殺殺的熱鬧,還得負責幫著救情敵。 石溪懶得理會易淮離的威脅。 先不說她被他封住了術(shù)法,就她如今巴掌大的身量,能將夕薇兒從天池中救出去?他未免太過于高看她了。 然而,還未待她有所動作,有什么東西便從不遠處的夕薇兒那邊直直朝著她籠罩過來。 那是—— 避水珠! * 避水珠認主。 它明明一直都在夕薇兒體內(nèi),卻從未現(xiàn)身,甚至在她遇險時也不曾護著她。 如今,它卻突地朝著石溪飛了過去。 這意味著什么? 意味著它認出了承載著它的女子空有它主子的修為,并非它的實際主子!意味著它認出了它千年前真正的主子!意味著此刻在天池中的巴掌小人,便是當年的石溪! 終于被她試探出來了! 夕薇兒眼中劃過一抹陰狠,轉(zhuǎn)瞬即逝。轉(zhuǎn)眸望向易淮離,見他即將收拾了那兩具白骨,她再無需擔心,任由自己沉入天池。 承襲了燈芯特質(zhì)的夕薇兒畏水,在天池水中撲騰著下沉。 可她眼中的鎮(zhèn)定與面上的慌亂卻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這一瞬,石溪顧不得多想,在避水珠的庇護下幾乎是毫不猶豫便扒拉開了自己的手臂游向夕薇兒。 也罷,千年前她既救了她一回,千年后她再救她一回又何妨? 更何況,若她真的出了什么事,易淮離鐵定要拿她小小一塊三生石開刀。 一切都發(fā)生得太快,好在避水珠與她心靈相通,知曉她的意圖之后便助著她往前,最終將兩人護在一道水障之中。 隔絕開了天池水,小小的水障中,兩人的生息相貼。 “石溪,你還真是好本事。千年前就該魂飛魄散,卻還出現(xiàn)在我和淮離面前。” 原本孱弱的夕薇兒突地壓低了嗓音開口,面色不善。 石溪一驚,剎那恍然:“你身上有我的畢生修為,也難怪能認出我了。怎么?不感謝我當年對你的再造之恩對我三跪九叩一番?” “呵呵,我為什么要謝你?如果不是你,三殿下怎會在我被天帝封了修為打入輪回之后對我不聞不問?石溪,你令我受了千年輪回的苦,這筆賬我會向你討回來的。” 天底下還有這種事? 做好人犧牲自己成全他人,反倒遭來了人家的嫉恨和報復?還真是委實夠可笑的。 “我怎么覺得你這話醋味挺大的?當年我將畢生修為給了你你還沒能嫁給易淮離,這是不甘心呢?要不我也甭做什么小石頭了,現(xiàn)在就將當年渡給你的修為拿回來,讓你重回初時的rou體凡胎?” “你做夢!現(xiàn)在的我修為在你之上,你想都別想!” “是嘛……”石溪徐徐說著,唇畔的笑意彌漫出一抹自信的諷刺光芒,“那咱們不妨試上一試?” 14、若本殿負你,永墮無妄 [Z 石溪對著夕薇兒說什么拿回屬于自己的修為,自然是不可能的。 不過并不妨礙她嚇她一嚇。 果然,后者在聽到她的話之后心神明明已經(jīng)亂了,卻還強自鎮(zhèn)定。 “不,我翻閱過許多天書古籍,根本就不存在將已經(jīng)散出去的修為再重新拿回來的法術(shù)。” 石溪撇了撇唇。 易淮離倒是大方,才將人帶到天界沒多久便讓她自由出入藏書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