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給本大爺來背了是不是?好!你算計我!你有種!”程奕也不掰開他的手,反而無所謂地一笑,“反應(yīng)得倒也不算慢,沒錯,我就是故意要讓你不好受,好歹你我兄弟一場,總得留下個紀(jì)念的不是么?呵!我倒突然想起來,在西陵關(guān)的時候,咱倆差點就拜了把子,你當(dāng)時說什么來著?”孟沅一愣。西陵關(guān)……那是多久以前了?還記得那時候,他初識程方遠(yuǎn),彼時身為皇子的他正微服從軍,遠(yuǎn)赴邊關(guān),除了幾名親信影衛(wèi),沒有誰知曉他的真實身份,軍中眾人包括主將孟青云在內(nèi),皆以為他只是一個普通的副將,姓成名遠(yuǎn)。而那西陵關(guān)一役以少勝多,打得真是漂亮精彩至極。慶功宴上,孟青云與諸位下屬一一敬酒,行至程方遠(yuǎn)面前時,二人不約而同相視大笑,想起戰(zhàn)場之上出生入死,都只嘆相見恨晚。“哈哈!真是海內(nèi)存知己,沒想到我與成兄竟如此投緣,來來,滿上滿上,再干一杯!”“呵!孟兄年紀(jì)輕輕就能鎮(zhèn)守一方,棲鳳國能有如此人物實屬國之大幸,成某佩服。”“成兄過獎,今日不談國事,你我兄弟只管喝個痛快!”“這可絕非成某有意吹捧孟兄,你且看帳中歌舞的美人,哪一個不是對孟兄青眼有加?自古英雄美人都是一段佳話,只不知在孟兄看來,這下首的美人,哪一個最合你心意?”“這……那白衣服的姑娘倒是不錯。”“哦?如此說來,孟兄欣賞美人的眼光,居然與成某大為相同呢,不如問問這美人今夜是愿意從了誰?”“哈哈!鬧了半天原來是有意試探啊,這就是成兄多此一舉了,那美人你若喜歡,大可以就此攜了回去,本將軍才不會眼紅吶!”“是嗎?孟兄何以如此篤定?看你這神情……莫非,是已經(jīng)有了心上人?”“呃……嗯,是啊。本將軍這輩子就認(rèn)他一個了!”“孟兄果然坦蕩大方!夠豪爽夠氣魄!能聽你這樣說,成某還真是松了一口氣啊,否則來日若要與堂堂的孟將軍爭美人,在下委實沒那個把握呢。”“原來你是擔(dān)心這個,那你盡管放心,本將軍說一不二,絕對不會奪兄弟所好的!”那一日,帳中燈火燃了徹夜,觥籌交錯笙歌風(fēng)流,美人在抱盡享快意,十七八歲,正是少年意氣風(fēng)發(fā)、醉臥沙場的時候。可是誰也沒有想到,那些半真半假的玩笑話竟會真的一語成讖。彼時的程方遠(yuǎn),皇子府中姬妾美女已是姝色如云,未入蘇府之前,他從不知道世上還有這樣一個人叫做蘇于溪,一個早就被孟青云捧在心上整整十年的蘇于溪。“還記得吧?君子一言,說好的不會跟我爭,結(jié)果最后橫刀奪愛的卻還是你,我現(xiàn)在不過讓你小小的不痛快一下,你還有什么可不滿的?”程奕這話其實與事實相去甚遠(yuǎn),當(dāng)初是他自己非要攪和進(jìn)這趟渾水,后果必然只能自負(fù),但他就是想這么說,以泄心頭憤懣。發(fā)泄之后,程奕是可以笑得輕松了,但孟沅卻根本笑不出來,手中攥緊的衣料驀地松開,掌心微涼的夜風(fēng)穿過,他心頭一時涌上許多的無力感。看著他那黯然復(fù)雜的神色,程奕的笑容逐漸也有些掛不住,“不必那么看我,說實話,你這種眼光跟他還真是很像,這是什么意思?是同情還是憐憫?”孟沅皺眉,嘟囔,“鬼才會同情你這么個天殺的混蛋。”程奕但笑不語。孟沅略一猶豫,忽然問,“你今天走的時候,小酥魚他……”程奕淡淡笑了笑,“他自然是很慶幸我終于走了。所以今后你也不必再跟他提起關(guān)于我的事。”孟沅一時沉默。程奕拍了拍他肩膀,笑得釋然,“我就知道,你這死心眼的小子,不跟你徹底攤牌你是不會想通的。反正以后也沒機(jī)會了,索性就都告訴你吧。”“剛剛我的確是出于私心,跟你開了個玩笑。其實你根本不用有心理負(fù)擔(dān),離笑大概沒跟你提起,當(dāng)初在你死后,夜蝶之靈允許重生的,本來就只有與它牽念最深的、你們兩個而已。”孟沅怔住,“什么意思?”“是我強(qiáng)行用禁術(shù)改變了時空軌跡,教我此法的人說,這么做很危險,會造成意想不到的后果。我當(dāng)時并沒在意,直到那日見了離笑我才明白,夜蝶可提供的靈力有限,原來我是‘盜取’了這輩子屬于于溪的生命,才得以重生在此的。”孟沅聞言震驚不已,離笑說的——程奕并非應(yīng)該存在于這個世界,難道竟是指這個意思?可就算如此,也無法抹去一個人曾經(jīng)存在過的事實啊……程奕像是看出他心中所想,只微微一笑,“不過就是物歸原主罷了,平白賺來一輩子,還能得到最后這十五天,雖然不能說死而無憾吧,卻也的確是額外的收獲了……呵!真是沒想到,像我這樣的人,也會有如此看得開的一天。”說出這些話,程奕突然感覺前所未有的輕松,又見孟沅還是一副愁眉不展的樣子,他莫名有種最后關(guān)頭扳回一局的得勝感,心情不由得快意起來,再一想到什么,他唇角也止不住輕輕上揚(yáng)。“不過唯一可惜的是,那條美味可口的小酥魚,我還沒來得及吃掉,肥水不流外人田,只好便宜某些人了。”程奕微微瞇起眼,不無遺憾地調(diào)侃。孟沅起初以為自己聽錯了,他何嘗見過程奕這種插科打諢的語氣態(tài)度,頓時被震得瞠目結(jié)舌。程奕卻還嫌爆料得不夠徹底,索性一不做二不休,繼續(xù)拋來一顆重磅炸彈,“對了,你剛才是問那道圣旨吧?其實你們所有人都被我騙了,那圣旨是假的……”“什——”孟沅正要驚呼,就聽程奕聲音帶著jian計得逞的狡詐笑意,緊跟著又添上兩個字,“才怪。”“……”孟沅滿頭黑線,他用力瞪過去兩眼,“喂,姓程的,你真是我認(rèn)識的那個姓程的么?”怎么像是突然變了一個人?程奕悠悠回他一笑,“近墨者黑而已。”孟沅很無語。“其實要論幽默,我可一點兒都不比你差,信不信再比一次?無論是打架還是泡妞我都絕對不會再輸給你。”“你你你!”孟沅頓時絕倒,如果他們現(xiàn)在還在喝酒,他敢保證他一定會毫無懸念噴得程奕一頭一臉。竟然說什么泡妞?!“別這么吃驚,咱們可以走著瞧。”程奕朗聲一笑,像是從沒感覺這么痛快過,他隨意捋平被風(fēng)吹亂的頭發(fā),伸手從口袋里掏出一個東西,高高拋向天空。“接著!”他對孟沅喊。孟沅連忙后退幾大步,順著風(fēng)勢揚(yáng)手接住。下意識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