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閱讀352
萬物的氣息,若是做到了這一步,你一定能更上一層。”清冷的目光里滿是冷光,右手一下子砸在雪地里!狠狠的砸出了一個雪洞,可是,下面卻是冰層,白皙的手背一下子就流淌出血來,侵染了一片白雪。在雪地里一站就是一天,天生又體質(zhì)陰寒,可以說被凍得毫無知覺。冰雪落在身上,當(dāng)然會化成水,打濕了衣衫,冰透了肌膚,深入骨髓的寒冷。一天不行就一百天,一百天不行就一千天,總會有那么一天,自己可以做到,除了,死了,否則,絕對不會認(rèn)輸。這一刻,沐穩(wěn)才覺得自己真的靜下了心來,靜靜感受著身邊的一切。飄落的白雪似乎都靜止了,即使看不到,但是,卻可以一點一點的感受到他們飄落的痕跡,每一點痕跡都改變了萬物的氣息。每一次的呼吸,每一個逼近的腳步。就是這里。鬼谷派縱橫劍法縱劍第六式——瓦釜雷鳴!沐穩(wěn)抓住掉落在手邊的瑯?gòu)謩Γ瑠^力一躍而起,手中長劍被他舞得如閃電般迅猛卻疾速!劍氣嘶鳴響徹整個蒼穹!刷!利箭直朝汪染逼來!根本無處避閃,根本看不清對方的招式,只能被禁錮在這電閃雷鳴的劍陣之中,來不及反應(yīng),只感覺胸口一痛,一大片殷紅就如噴涌的溫泉一般從胸口綻開!沐穩(wěn)一下子癱跪在了地上,他已經(jīng)用盡了最后一絲力氣。好累,他已經(jīng)來不及再多想,無力的昏倒在了雪地里。烏泣心里一急,狠狠一擊將身受重傷的清墨踢到一旁,就急忙朝汪染沖過來。二話不說,先點了汪染的xue道止住血,然后抱上汪染就逃走了。已經(jīng)毫無力氣趴倒在一邊的清墨掙扎著朝沐穩(wěn)沐穩(wěn)爬來:“王爺,王爺。”向前爬行了一小段,鮮紅的血液在雪地里拖染出了一道艷麗的血痕。可是,終究還是昏倒在了雪地里。措嘉宮偏殿后院里,汪澤謐安靜的聽完了楊玨故事,從孤鴻關(guān)相遇,到圣賢書院重逢,再到滇國生死患難,又到炎國相伴相交,后來洛岳共度難關(guān),回來之后以為終于得償所愿,結(jié)果卻陰差陽錯的從此咫尺天涯。那么多的生死抉擇,那么多的溫情過往,最后也落得這般凄涼結(jié)局。汪澤謐卻笑了:“你錯了,你覺得你固然做錯了,但是也不至于這么罪不可恕,覺得他對你太殘忍了。可是,你為何就不換一個角度想呢?那個叫鳳緋陌的也同樣犯錯了,為何沐穩(wěn)就只恨你不恨他呢?我跟你說,只是因為沐穩(wěn)壓根不在乎他,可是,卻很在乎你。他可以容許別人背叛他,卻絕不會允許你背叛他。”楊玨完全呆住了,說:“你說什么呢?”“就跟現(xiàn)在的張靈昭是一樣的,當(dāng)初懷疑被別人下毒的時候他可以不在乎的慢慢查,但是,一旦知道是我做的之后他就喪心病狂的開始報復(fù),不止要奪了我的皇位,還要讓我生不如死。說到底,就是因為太在乎,太用心,所以被背叛之后才會那么恨。”“你是說,延沂對我那么絕情不是因為他真的不在乎我,而是因為太在乎我?”楊玨完全是用一種難以置信的語氣說。“你怎么就不想想,沐穩(wěn)那么小心翼翼的人,又怎么會輕易讓人與他那么親近,還將自己親人的性命都交付到你手上,結(jié)果卻因為你的疏忽而差點出事,那個人還是他的父親,你完全辜負(fù)了他的心。他太在乎你,所以從一開始就對你太過苛刻,你卻讓他失望。你還記得他在皇宮的臺階上說的那句話嗎?‘原諒你太簡單,我卻沒有辦法原諒自己’。他是恨自己,恨自己為什么那么在乎你!恨自己因為太在乎你而差點害了自己親人的性命。”楊玨的眼淚控制不住的流淌出來:“是我錯怪他了!是我錯了!是我不是人!我為什么那么蠢!為什么要犯錯?為什么就不知道他心里有多痛!”啪!啪!……楊玨仿佛發(fā)瘋一樣的打自己的耳光!汪澤謐急忙拉出了楊玨:“不要打了,你還來得及,你們都還沒有走遠(yuǎn),你去找他,把一切跟他說清楚,不管他如何恨,你都不要放棄,只要他心里還是在乎你的,那么,你們一定回得去。”“真的嗎?”“真的,他有多狠,就說明他有多在乎。”“謐兒,你答應(yīng)我,不要在輕生,等我回來,我不會拋棄你不管的,好嗎?”汪澤謐點點頭:“說是勸你,其實,我自己都把自己勸開了。你放心,我不會再做傻事,我會等你回來。”楊玨起身抹干眼淚:“我走了,你等我回來。”“快去吧。”書政閣偏殿,張靈昭已經(jīng)喝醉了倒在桌上。張靈御起身往回走,他撐開了出門前帶的傘,一心想著趕快回去。那片雪地里,那個早已昏死過去的人,已被鮮血染紅了全身,白雪落在他傾瀉而下的三千墨絲上,美得凄涼。楊玨和張靈御在麒王府大門口相遇。紅衣錦裘少年手上提著橘紅宮燈,怔怔的不敢在向前移步。墨藍(lán)錦衫少年手上撐著傘,也靜靜的看著眼前的人。“麒王,本王是來找延沂的,有非常重要的話要跟他說。”楊玨低著頭腫著眼睛小聲的說。“一起進(jìn)去吧,他現(xiàn)在該聽著清墨給他念書。”張靈御收了傘。楊玨跟著往里走去:“咦?這么大的府院怎么看不到什么下人?”“只有幾個而已,我不喜歡人多。”“哦。剛才您說清墨念書給延沂聽?他不是一向都自己看的嗎?”“他眼睛瞎了。”張靈御說得風(fēng)輕云淡。楊玨手中的宮燈卻一下子掉落在地上:“什么?延沂的眼睛?到底怎么了?什么時候的事情?我怎么完全不知道?”眼淚一下子好像斷了線的珠子不停的砸落在雪地上。“就是進(jìn)宮那日,一個人站在臺階上站了一下午,看雪傷了眼睛,又被太陽給刺傷了,就再也看不見了。”楊玨完全愣住了,進(jìn)宮那日?不就是自己去找沐穩(wěn)的那一日嗎?原來,傷心難過的不是自己自己,他若不是太過傷心,又怎么一個人站在那里看了一下午的雪,又怎會傷了眼睛?對不起,對不起。對不起!延沂,對不起!你一定不要有事,一定要好起來,我一定會治好你,哪怕把我自己的眼睛挖出來給你。如果治不好,我就也毀了眼睛,我陪你,我陪你!作者有話要說:☆、第二百六十一章血污游魂歸不得兩人走到后院,只見鮮紅的血液灑落在雪地上。那個勝雪的少年已經(jīng)被鮮血染紅,月色白雪下,他靜靜的躺在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