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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來,帝玨每天只上沈乾清的第一節(jié)課,然后就會恢復(fù)本體被沈乾清藏進(jìn)懷中。沈乾清怕他一不小心把如意摔了,還特意縫了個小布袋掛在脖子上——遺憾的是這樣的話,就不能把他貼著心口捂著了。不過不管怎么樣,相當(dāng)于是把雕仙栓在脖子上怎么也不可能丟了。——沈乾清略微得意的如是想到。時間流逝的很快。轉(zhuǎn)眼夏日來臨。炎熱的夜晚,沈乾清強(qiáng)迫帝玨以人形睡在他旁邊,這樣就相當(dāng)于有一塊人形冰塊源源不斷的提供寒氣,驅(qū)散暑氣。白日沈乾清照舊把玉如意放在心口,所以學(xué)生們總是詫異為什么沈先生連續(xù)講課,卻從未見他出汗過。七月,北洋大學(xué)堂也放暑假了。袁世凱親自來做期末總結(jié),臺下黑壓壓的一片人頭,各自抱怨這天真熱。沈乾清和戴著巨大八角帽的帝玨坐在人群的最角落。帝玨周圍的人都若有似無的感受到了清涼的涼意,他們詫異的看了看帝玨,不約而同的向他靠近。沈乾清不滿的站了起來,拉著帝玨一起走到臺后——這是最沒有人的地方。——如果可以的話,沈乾清一定會壓制住自己的占有欲,絕對、絕對不會讓帝玨來到這里,再次見到袁世凱。作者有話要說:☆、第十六章“沈覺!”袁世凱總結(jié)完畢后下臺,一眼就見到帝玨。他顯得很是欣喜,看了看一旁的沈乾清,笑道:“沈先生教的那么好,想來你學(xué)的也很好。看看,你身上都出現(xiàn)書卷氣了。”袁世凱自己忍不住就笑了起來。沈乾清勉強(qiáng)也附和著笑了笑,只有帝玨還面無表情的看著袁世凱。袁世凱略有些尷尬。然而他又覺得,沈覺此人,第一印象就是不茍言笑深不可測,實乃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他不以為忤,更是熱情的說:“沈覺,我這里馮先生正缺人手,我看你就很不錯,有沒有興趣跟著他做?”沈乾清在背后捏了捏帝玨的手。帝玨漆黑的瞳孔直直的看著袁世凱,并不言語。袁世凱莫名的感到一種迫人的壓力,炎熱的天氣似乎更燥熱了。他的額頭后背都見了汗。直到帝玨輕輕緩緩的開口:“不。”沈乾清心一松。他一向最不愿的,就是和國民黨以及北洋軍閥扯上關(guān)系。袁世凱眉頭一皺,剛要說話,就聽到帝玨再次開口:“不知,袁將軍手下可有空缺,能否給沈覺安排個差事。”沈乾清松開了握著帝玨手腕的手指,用一種不敢置信的眼神緊緊盯著帝玨黝黑平靜的瞳仁。那雙瞳仁太過平淡寂靜,就像是隔了一層層疊的黑色紗幕,以至于他看不清、也看不到其下究竟掩藏了什么。“呃?”袁世凱哈哈大笑起來:“小子倒是心高!值得鼓勵,值得鼓勵!行的,我下手就算沒個空缺,也要給你沈覺挖出一個來!”帝玨微微垂了眼,略略頷首。“很好,沈覺,你當(dāng)真可堪大任。”袁世凱收了笑容,贊賞的想要拍拍帝玨的肩膀——然而不知為何,他并沒有拍下去。袁世凱的右手停滯在半空,接著慢慢的縮了回去。待袁世凱走后,沈乾清面色復(fù)雜的看著帝玨,語氣緩慢:“雕仙,我以為,你和我總應(yīng)該是一樣的。”帝玨沒有看他,也沒有說話。“雕仙,為什么要投靠袁世凱呢?我明明說過,不希望你摻和到這種事里的。”帝玨轉(zhuǎn)過臉來,定定的看著沈乾清。沈乾清清楚的看到帝玨玉雕的僵硬的臉皮開始慢慢抽動起來,仿佛很艱難的,那灰白的唇動了一下。接著,一邊的嘴角,被牽扯出了一個極其微小的幅度。沈乾清后退了一步,臉上露出了似哭似笑的難看表情。“雕仙,你是在,不屑嗎?”作者有話要說:☆、第十七章帝玨翻動著手里的文件,面色古井無波。袁世凱坐在一旁,手里端著熱氣騰騰的咖啡杯。他看帝玨脊背挺的筆直,笑道:“沈覺,你不用這么拘謹(jǐn),我這兒一切從簡,放松點。”帝玨沒有接話,只是認(rèn)真的翻看著手里的東西。可惜的是,他根本看不懂現(xiàn)代的文字。他能看懂的,大概也只是中華最古老的甲骨文了——還有他喜歡的小篆。他不動聲色的將文件放至一旁,兩手交叉放在兩條交疊的大腿上,顯的刻板而優(yōu)雅。袁世凱不太敢直視帝玨的臉面。他攪動著手里的咖啡,接著問:“你看這份文件,覺得怎樣?”帝玨不知道這份文件寫的是什么,也不可能直問。他探究了一下袁世凱的表情,聲音輕輕緩緩道:“不怎么樣。”“不怎么樣……”袁世凱重復(fù)了一遍,點了點頭。“確實,日本人過分了。”帝玨安靜的聽著,沒有接話。“那么,沈覺,你覺得我該不該簽下它呢?”帝玨早已從沈乾清口中明白了“日本人”三個字代表的是些什么貨色。他搖了搖頭:“不。”袁世凱有些失神的看著帝玨,不由自主道:“沈覺啊,我覺得,你就是有種讓人感覺特別溫潤而安心的氣質(zhì)。感覺……嘖,像是被歲月沉淀過的古老氣質(zhì)。很……有韻味。”帝玨意味不明的瞇了瞇眼睛,忽然心中一動,將上半身微微前傾,眼中帶著些許蠱惑意味:“想要對抗日本帝國,復(fù)辟帝制,才能造就人心大同的局面。袁將軍,你覺得呢?”袁世凱瞪大了眼睛。他撇過頭去不去看帝玨如玉無暇的臉面,按住砰砰直跳的心口,做了幾次深深的呼吸,才道:“我只是……怕人民反抗。”“怎么會?”帝玨的眼中閃爍著輕蔑的光,“帝王,永遠(yuǎn)是這世上最尊貴的物種。袁將軍,你覺得呢?”他刻意咬重了“將軍”兩個字。袁世凱面色一冷,將咖啡杯重重的拍在桌上,發(fā)出一聲巨響。帝玨站起身,修長的手指撫弄著那一疊文件上的黑體大字。雪白的骨節(jié)分明的纖長手指和黑色的字體形成了鮮明的對比。袁世凱瞳孔一縮,險些就要伸手去握住那只手。“沈覺,你是希望我復(fù)辟帝制,還是……”袁世凱聲音很沉,他的眼中是不容拒絕的堅定,“……還是,你想要稱帝?”帝玨略微驚訝的收回手指,面上有些困惑:“怎么是我?我是說你啊。”袁世凱也站起身來。他不由分說的抓住了帝玨的右手,捂在自己心口處,讓他感受自己狂跳的激躍的心臟。帝玨冷眼站在原地,沒有動作。“沈覺,如果你想,我袁世凱就算拼盡全力,也一定讓你當(dāng)皇帝……好不好?”帝玨驚愕的看著他,忽然明白了什么。他大力甩開袁世凱的手,發(fā)出清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