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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雪橋搽完了還不忘朝那倆人眨眨眼,“像不像個無賴潑皮浪蕩風流客?”佟春臨盯著他傻笑了半天,才道,“像。”裴無念哼道,“你本來就是。”午時,一出釣魚大戲唱得如火如荼,只等魚兒咬鉤。兩坨胭脂洗凈之后,又是一張白白凈凈的笑臉,再灌兩口花雕,身心舒暢無比,小扇子搖得更歡,照遁地鼠所言,但凡侮辱十郡主者必遭報應,那這報應最快今晚,最晚拖不過幾天。而照宋雪橋的計劃,佟春臨是個十乘十的半吊子,萬一貪歡樓余孽殺上門,他根本撐不過一招,故裴無念得看著他,正好,也讓貪歡樓的人認為他獨身一人好下手,如果他被擄走,運氣好,能直接被帶去貪歡樓窩點,查探莫云簡此人。運氣差,那就得勞煩裴師兄用那神鬼不見的輕功跟蹤一番了。佟春臨心腸好,苦著臉,“宋大俠你能打得過那什么......樓嗎?”畢竟被脫光衣服示眾不是件光彩的事。宋雪橋嘿嘿一笑,“你都叫我大俠了,還怕什么?”裴無念道,“獨眼老頭已死,萬一他們察覺有異不出現呢?”“他們一定會出現。”宋雪橋折扇“啪”地一合,挑眉一笑,“不出現還有后招。”作者有話要說:謝謝小伙伴皈依的手榴彈~第21章第21章是夜,宋雪橋抱著酒壇子進了被窩。窗外燈影一盞盞從朦朧到消失,屋子里也陡然陰了起來,他自然不敢入睡,此時入睡萬一被人來個一劍封喉或是黑虎掏心,他這條小命再硬也不夠用,又或者是沒戳死落下個半身不遂,那種滋味兒光想想也知道難捱。正巧腰酸一翻身,頭頂上突然有人聲飄來,忽遠忽近,其中意味卻甚明顯,“你這出酒鬼的戲唱得倒是有始有終。”這倒真成了梁上君子了。宋雪橋一怔,剛想問你是什么時候進來的?又把話憋了回去,裴無念要是讓別人知道他是什么時候進來的,怎么進來的,那他就不是裴無念了。宋雪橋道,“阿臨呢?”裴無念在這兒,隔壁那三腳貓如何是好?“他好得很。”裴無念低聲輕咳,“就是胃口著實不小,睡前又叫了一桌子,吃得興致正高。”“都說能吃是福,這小子還有點福氣。”宋雪橋訕訕一笑,將酒壇子往地下一滾,半支起身拍拍寬敞的床榻,好心道,“今夜夜深露重,師兄你呆在梁上也不怕老來風濕?”頭頂之人半帶揶揄,“老來風濕也比沾你一身亂桃花來的好。”“這話從何說起。”宋雪橋厚顏地又拍了拍床板,笑道,“桃花雖有,卻不是亂桃花,是那長勢正旺的燦桃花,加上此處褥軟榻寬,保證一覺春風得意。”裴無念也不拒絕,自梁上落地,背對宋雪橋和衣躺下,語氣淡淡,“酸。”宋雪橋笑道,“你也不咸。”裴無念嘆氣,“只但愿春風得意不會變成血流成河,一劍把桃花斬個干凈。”宋雪橋屏眉,語氣卻嘿然,“你咒我。”裴無念這回倒發了笑,“我要是成心咒你,也不會過來了,或者干脆把你綁在客棧門口的樹上,再掛一塊牌子,上書‘我是流氓’四個字,你看如何?”宋雪橋撐著腦袋,居然認真在思考這個問題,半晌才道,“流氓這稱呼不好,你為什么不寫‘我是風流才子’,最好用草書,狂草,方顯放蕩形骸。”裴無念終于側過頭,在黑燈瞎火中橫他一眼。宋雪橋仍舊不知收斂,“我是風流啊,可我風流有道,盜亦有道那個有道,手上從無良家子的債,至多也就花言巧語逗弄一番。”裴無念嗤道,“也不知是誰老說妓館女子也是要人疼的。”“那是自然,疼得方法不同罷了。”宋雪橋撐起腦袋,摸出枕畔折扇,在暗中頗為作死地抬了抬裴無念的下巴,湊到其耳根軟聲道,“裴兄你什么都比旁人強些,唯獨這情情愛愛上,你敵不過我,更敵不過陸兄。”裴無念突然一聲笑,“你為何如此篤定?又是聽誰說我不如你們?”宋雪橋大為驚奇,“哦?難不成各門各派口中所謂的清逸俊雅是裝出來的?”郢陽風水甚佳,美人也多,莫不成那道花街他早瞞著自己走了百八十趟?不過看看初進郢陽城時,姑娘家那些架勢,說不定還真有一段癡癡纏纏的冤孽在里頭。但他比不得自己快活,上頭壓著幾大真人,下面又總有個拖油瓶司空月瑤,能脫身有機會去折騰那癡癡纏纏也著實不容易。正在心里橫豎瞎琢磨裴無念是不是真的有什么私情,一張面孔便毫無預兆地湊了上來,還傻兮兮笑著的頰上霎時壓上來兩片溫軟微濕的唇,也不知這黑燈瞎火裴無念是如何精準無比尋到他梨渦的,且唇[舌并用緩緩滑了下來,毫不費力地撬開了他微微張著的嘴巴,輕輕糾纏一番后又退開。長且密的睫毛近在咫尺,呼吸灼熱,說出的話不畢宋雪橋流氓,卻也足夠炸得他昏天黑地,“是不是裝的,你試試不就知道了?”此情此景,宋大風流完全傻了,完全沒意料是自己被調戲了一番,也全然忘了他們似乎是還在等一條十分危險的食人魚上鉤。他心中只剩驚濤駭浪,這驚濤駭浪將他一巴掌拍扁在岸上——道貌岸然!果然是道貌岸然!!裴無念這廝果不是個省油的燈!!!那頭輕輕擦了擦他的唇,要吻不吻,欲拒還迎,惹得唇上酥[麻一片,宋雪橋卻怒了,一想到自己說不定在此道上也敵不過裴無念,心中無名火頓生,借著白日里花雕淡淡的酒氣,倏忽伸手抱著眼前人的脖子,斗技般咬了回去。裴無念原先一手撐著腦袋,一手拖著他的前襟,被這猛然一撲,身子一歪,便順勢壓了上去,宋雪橋全然胡來一氣,像只被激怒的貓。察覺到身下人毫無章法的回應,裴無念只輕微皺了下眉頭,并未挪動。宋雪橋躺在高枕上,一口在白皙的頰上咬下一道紅印,眸子晶亮,嘖道,“裴兄果真斯文敗類深藏不露,小弟敗了也甘拜下風。”裴無念除了臉頰上一道紅,連淡色的唇也被咬得平添艷色,一抹笑意浮上來又微微斂住,身子卻依舊凌駕于他上方,略帶諷意道,“由此可見,流連花叢久了也不過如此,我都懷疑閣下未經人事了。”宋雪橋眼中映著窗戶外面半輪殘月,月色正被一點點隱去,他的手已從勾住脖子緩緩滑到了裴無念背上,折扇輕搖,臉上依舊笑盈盈,話出口卻帶著十分的寒意,“說的好像閣下非常有經驗似的?”手中折扇一緊,突然“啪”地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