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睡的香甜。蕭沐仁輕手輕腳地下了床,將帷幔重新拉好。聽到動靜的值夜丫鬟進來,蕭沐仁擺擺手示意她不用,自己就著隱約亮起的晨光穿好衣服,然后走出內室去餐廳吃了早餐。 今日要去軍營,光路上騎馬就要半個時辰,早餐不再吃粥,而是正正經經地吃了幾個包子和餡餅,這樣才頂餓,能堅持的時間久一點。 吃過早飯外頭的天色就更亮了,蕭沐仁走出餐廳,在晨曦中先伸了一個懶腰,然后才注意到,在微光中自己胸前的衣服上竟然有一只老虎若隱若現,再仔細看似乎又不見了,再換個角度,又出現了。 蕭沐仁想起來,這件衣服是當初成親時太皇太后容讓宮里的織造局給做的,織布的絲是一種特殊的絲,這種絲由喂了藥材的蠶吐出來的,經過染色后織成布,每年只有不到一百匹,除了進貢給宮里,就只有幾大富商才能用得起。 而蕭沐仁這個,是太皇太后特意叮囑了為他新婚做的,蕭沐仁得了之后除了試衣時穿過一次,再沒有穿過,沒想到呦呦將這件衣服找出來了。 正猶豫著會不會太高調要不要換一件衣服,小榮子從二門外進來了,手里提著蕭沐仁的長劍,“爺,馬準備好了,可以出發了。” 蕭沐仁仰頭看看天色,也覺得再不走時間要來不及了,就放棄了換衣服的想法,走了兩步發現小榮子還跟在自己身后,就皺眉看他,“你跟我去?你別去了,讓甲劍程禇去一個就行了。” “爺這是有了新人就忘了舊人了嗎?”小榮子假裝做出一副委屈的樣子,“小的哪里做的不好,爺說就行了,我會改的。” “給我好好說話!”蕭沐仁假裝做出了一個踢人的姿勢,小榮子十分配合地躲慢了一點,既沒有被蕭沐仁踢實也剛好在衣服上留下了一個腳印。 被蕭沐仁訓了一句后小榮子就不再嬉皮笑臉,認真地回答起問題來了,“小的不去,要在家里聽夫人吩咐,讓程禇陪您騎馬去,甲劍留在家訓練家丁,您之前說找二十幾青壯年雇來做護院家丁,已經雇滿了,報名的人不少,有五六十個,按照您說的,先調、教一段時間然后再正式挑選。” 蕭沐仁邊走邊聽,一邊聽一邊點頭,等到小榮子說完,沉吟了一會兒,說:“那些挑不中的,也給些銀錢,耽誤人家這么多天不能做工。” “是的。”小榮子點頭,“說好了的,選不中也一人一天給五個銅板。甲劍說五天左右就能選出來了。” 說話間兩人就走到了門口,蕭沐仁從小榮子手里接過長劍,“一會兒記得去跟夫人說一聲報個賬目,我之前忘了說了。”實際是怕呦呦不同意,沒敢說,打算來一個先斬后奏呢。 蕭沐仁說完一抖韁繩帶著程禇走了,小榮子站在大門口看著兩人兩騎跑遠,心里好笑,爺現在也有怕的人了。 要是蕭沐仁知道小榮子的這種想法,一定會反駁說:“什么是怕?怎么是怕?明明是就是讓著她!” 蕭沐仁走了以后近過了半個多時辰,呦呦才醒過來。本來正閉著眼按照每天的習慣往身邊人身旁靠近以獲取熱源的,結果今天發現怎么擠都擠不到,只好迷迷糊糊地睜開眼,這才發現人已經走了,床鋪上連熱乎氣兒都沒有了。 也幸虧這床做的大,不然再翻一會兒的話,她就要掉到床下面去了。呦呦在枕頭底下來回摸了摸,摸出懷表按開看一眼,辰時初剛到,她從被子里坐起來,扯了里衣穿上,對著外頭喊了一句“來人”。 片刻后,帷幔撩起立,露出四喜的臉來,“夫人醒了?”然后轉身去炕頭上將熱著的夾襖拿來幫呦呦穿上。 “爺什么時候走的?”呦呦自己動手系扣子,問低頭給她系裙子的四喜。 “天才亮就起了,卯時過兩刻走的,早飯用了四個rou包子兩個餡餅兩塊點心,沒有用粥。”四喜將蕭沐仁這一早上蕭沐仁的行動都匯報給她,“出門是程禇跟著的,榮總管送上的馬。” 呦呦點頭表示自己知道了,然后就是洗漱用早飯,用過早飯后各處去巡視了一圈,最后到了兩座客院。 自從那天呦呦跟約翰先生說了請他指導懷瑾學一些西洋話之后,懷瑾幾乎每天都要再約翰先生的院子待兩個小時,雪說話是一方面,懷瑾對于西洋的事情還是很好奇的。雖然他要“聽不懂”,有些地方也是真的聽不懂,但是通過肢體表達,還有圖畫什么的,他還是知道了不少事情包括皇上當初沒讓史密斯先生教授的關于政治制度官員選拔任用等方面的事。 今日的課程是約翰先生教懷瑾用鵝毛筆,等懷瑾見到約翰先生的鵝毛筆后,卻笑了起來,告訴他他早就見過這種東西,“很多年前,還沒有西洋人來的時候,我jiejie就已經制造了一個出來,不過我卻是用不慣的,太輕了,拿在手里沒感覺。” 約翰先生聽了這句話對呦呦更加好奇了,按他所知道的,大鴻朝的女子是不能認字學習的,除非是王公貴族。這位蕭夫人作為大官的夫人,認字沒什么,會說西洋話還是挺令人驚訝的,居然還會用鵝毛筆寫西洋字。 于是約翰先生就好奇地問懷瑾,蕭夫人是不是貴族。 懷瑾沉吟了一下,搖頭說:“不算是。我們的娘,是太皇太后的外甥女,太皇太后是皇上的祖母,我娘是皇上的表姨,我們和皇上是表兄弟,我的父親是……” “你們在說什么?”呦呦在門口站著聽了一會兒,覺得再不打岔進來,家底都要被人套話套光了,偏偏這個家伙還沒覺得自己說錯話,正一副洋洋得意的樣子。 進了院子,呦呦先對著約翰行了一個淺淺的福禮,“約翰先生,沒有打擾到你們吧?” “并沒有,蕭夫人。”外國人喜歡直來直去,并沒有拐彎抹角,約翰先生直接問出了剛才問題,“蕭夫人,您們是貴族嗎?我剛剛聽您的弟弟說,您很早之前就會用鵝毛筆了。” “貴族的話,算是也不算是。”呦呦微微一笑,走到院子里的石桌石凳旁,立刻有丫鬟鋪了錦墊在上頭,然后呦呦才坐上去,“大鴻朝分很多個階級,除了皇親國戚還有士農工商,官員為士,做官到一定品階也可以算是貴族。” 說到這里,她轉頭看先懷瑾,“通常來說,太皇太后、皇后、妃子的家人除了父兄可以有爵位,其他只能做官不能有爵位,不過因為我的外祖母同太皇太后是姐妹,而且二人分離多年,太皇太后思念外祖母,才封了一個沒有實權的爵位,然后世襲給我的母親,也勉強算得上半個貴族吧。” “不過,”呦呦說到這兒,話音再一轉,“大鴻有句俗話叫‘好女不穿嫁時衣,好兒不吃爹娘飯’,意思是個人的生活需要個人努力去拼搏創造,不能看過去。我說了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