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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怎么的,直接撲進了他的懷里手抓住了衣襟哭了起來,鼻涕眼淚一大把地蹭在他的衣服上。 蕭沐仁知道她是看了信想念家人,可是卻說不出別的話,翻來拂去的“不哭不哭”這么哄著。后來干脆話也不說了,就一手撫著她的后背幫她順氣,免得哭久了背過氣去。 就這么哭了一場,半柱香后呦呦才從蕭沐仁的懷里直起身,抽抽搭搭地地聳著肩膀繼續往下看信,然后看到動情處繼續啪嗒啪嗒掉眼淚,淚水將信紙都打濕了。 蕭沐仁看她哭著掉眼淚,忍不住好奇怎么會有那么多眼淚? 信很快就看完了,最后的落款日期是去年的九月十三,到今天三月二十已經半年了,也不知道京里現在如何了。 呦呦捏著帕子擦干了眼淚,蕭沐仁趕緊提了茶壺倒一杯熱茶喂了她喝,哭了那么久,水都變成眼淚流出來了,可得多喝一杯。 兩杯熱茶下了肚,呦呦這才覺得口里沒那么干了,于是將信紙放到炕桌上,喊了谷子進來,“去內書房拿了筆墨紙硯進來,我要給京里寫信。” 蕭沐仁詫異,“現在就寫?寫了也發不出去送不走啊。” “一天寫一點,等到能走那天,一起發出去。”呦呦說著已經伸手遞了過去,蕭沐仁無奈地替她挽了袖子又把手上的鐲子擼了擼,谷子端了筆墨紙硯進來,蕭沐仁又讓她去點一盞燈進來,然后自己端起茶杯往硯臺里倒了一點水又拿起墨條開始給研磨。 不一會兒谷子執了一盞琉璃燈進了來,將等放在桌上不礙事的角落,遵從蕭沐仁的吩咐撥亮些,然后又提了茶壺換了一回熱水,這才下去將空間留給蕭沐仁和呦呦兩個人。 呦呦拿了毛筆蘸了墨,想了一下開始低頭寫信:父母大人膝下敬稟者…… 三月二十一那天,是蕭沐仁請客的日子,呦呦一早上就起來收拾了,對著鏡子挑了半天首飾,最后才挑了一套珍珠頭面,然后換上了櫻花粉的狐貍皮領棉襖,底下是粉藍的灰鼠皮裙子,然后對著鏡子看了看,覺得不會出錯了才起身出去。 今日請客,男客們大概有個十多個,其中有四五位成了親的會帶著家眷來,所以呦呦才會如此重視。想要穿的好一些正式一些,又怕嘉峪關這樣的地方不如京城繁華衣飾怕也是一般,以至于太出挑了惹了人眼,想要穿的一般一些,先不說有沒有一般的衣服,若是穿了一般的衣服,太太們再以為自己怠慢她們可如何是好。 所以昨天晚上對著柜子挑來挑去,最后才挑了這身洗過兩水但是還算是新的衣裙出來,首飾也沒敢戴哪些羊脂玉寶石花的,挑了素凈但是又珍貴的珍珠首飾穿戴了。 蕭沐仁見她這樣折騰,忍不住搖頭,“不用這么這么麻煩吧?不就是吃個飯?” 呦呦翻了一個白眼,“這不都是你朋友的夫人嘛,還不是為了給你做面子?”更何況,女人總是麻煩的。 “好好好,為了我。”蕭沐仁一向在口頭上不是呦呦的對手,嗯,某些在床上的時候除外,說著就站起來對著呦呦一彎腰,“多謝夫人辛苦夫人了。” “嗯,不辛苦。”呦呦板著臉想要正經一回,可惜才說完,自己就忍不住“噗嗤”一聲樂了出來。夫妻兩個人對坐著笑了一會兒,然后才相攜著出了內室往餐廳去。 因為約定的是午宴,巳時的時候客人就陸續到了。原計劃來四五位太太的,最后只來了三位。另外兩位要么是娘家有事,要么是身體不舒服。 呦呦不知道是真的還是借口,只是面上依然做出一副熱情好客的模樣,客客氣氣地招待了三位。 這三位夫人,一位是李太太,娘家姓劉,她丈夫是跟蕭沐仁之前做小兵的時候同營吃糧的士兵,叫李大虎。后來有一次同侵擾的吐蕃士兵對陣時,激戰中從馬山滾了下來,被人砍了幾刀不算還被馬踏斷了手腳,本來接了骨就行了,這位李大虎卻偷偷收買了軍醫將斷腿截肢了,只為了那些補貼退伍。本來按照條例對這種傷殘士兵是每人補貼二百兩。可是當時的總兵,就是王成風王總兵說,軍費不足,又才打了幾次仗,沒那么多錢,只給了一百兩。 一百兩在古代對于普通人家當然不算少,可是李大虎卻是斷了腿的,等于以后沒有了勞動能力,就指望這二百兩銀子買田買地買房子娶媳婦呢,現在只有一百兩,一下子少了一半,那他肯定不干,于是去找王總兵理論,結果被人趕了出來,推搡著倒在了地上,本來還沒大好的傷勢更嚴重。 后來蕭沐仁聽說了,就去替他同王總兵談判,王成風當然知道蕭沐仁的來頭,京城里老安國公的孫子,福賢王妃的親侄子,雖然想不通他為什么會跑到嘉峪關來當兵,不過為了福賢王的面子,也好同蕭沐仁交好。 王總兵先是同蕭沐仁叫苦了一陣說了自己不容易,最后才拿出八個十兩的銀元寶來,說只有這么多,再多也沒有了。蕭沐仁那個時候開始就隱約知道了王成風是有問題的。 銀子不夠,蕭沐仁就只好在放假的時候到城里自己拿了五十兩銀票去兌了銀子,最后兌得了四十五兩——嘉峪關的銀鋪兌京城的銀票是要收手續費的,兌了銀子補上缺的二十兩,又拿了二十兩算是自己的給李大虎,李大虎千般推辭沒能推辭得了,只說以后會還。 后來又是蕭沐仁給出主意,做起了小酒館的生意,主要顧客就是以前在軍營里的士兵們,因為酒便宜又烈,大家放了假出了營都愛往這兒來,也是照顧他生意,沒兩年,李大虎就買了房置了地還娶了一個秀才的女兒做媳婦,高興的不得了,經常說都是托了蕭沐仁的福,搞得蕭沐仁哭笑不得。 另外兩位一位馮太太,沒聽說過娘家姓名,她和她丈夫都是江湖人,仗劍走天涯的那種,是蕭沐仁無意間交下的,屬于一見如故,二人在嘉峪關游歷了半年多,本來準備出關去的,臨出發前馮夫人發現有了身孕,二人才在嘉峪關定居下來。 還有一位是吳太太,這位吳夫人卻是京城人,她的丈夫也是,說是在嘉峪關做生意的,蕭沐仁卻告訴呦呦,這二人都是經過培養訓練的皇家的探子。呦呦剛開始聽說的時候還挺吃驚,后來想明白了,皇家嘛,呵呵。 三位太太都是各有各的個性特點。 李夫人說話舉止都十分文雅,就是經常咬文嚼字不太好,五句話里有三句話就要引經據典,而且都是這些禁錮女性的東西。馮夫人是那種典型的江湖人氣息,非常爽朗大方,但是并不粗魯,是呦呦喜歡的性格。至于吳夫人,既然是皇上安插在嘉峪關的探子,自有她自己的處事方法,從來是少言少語的,只是嘴角帶了笑,既不讓人覺得疏遠,也讓人不好意思靠近。當然呦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