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麻喇姑知道,康熙知道,外人是不知道的,無論順治帝或崩或出家,都與獨寵的董鄂妃有直接關(guān)系,所以,太皇太后聽聞康熙結(jié)識了玉醐,她才如此緊張。 蘇麻喇姑不便發(fā)表意見,只勸她:“先皇是先皇,皇上是皇上。” 對于這種評價,太皇太后贊同的點頭,康熙與順治無論從能力還是性格上都截然不同,但他們畢竟都是男人,英雄難過美人關(guān),兒子年紀(jì)輕輕走了,她不想孫子重蹈覆轍,方才已經(jīng)有了主意,就道:“走,陪我去索府。” 隨即回到房里,喊人更衣擺駕,于稀薄的夜色中來到索額圖的府邸。 去年秋上,索額圖因病請求解任保和殿大學(xué)士,雖康熙授其議政大臣之職,但他沉疴不愈,就經(jīng)常在家里修養(yǎng),太皇太后的鳳駕到時,他正歪在書房的炕上看書,聚精會神呢,聽外頭有人扯著公鴨嗓在喊:“太皇太后駕到,索相還不出來接駕!” 索額圖一愣,情知沒人敢開這種玩笑,可是難以置信太皇太后會來自己府上,還是這樣的時辰,他慌忙將手中的書扣在炕上,下來后沒等迎出去,書房的門吱呀開了,太皇太后已經(jīng)邁進(jìn)門檻,他慌忙俯伏叩頭:“奴才恭請?zhí)侍蟠劝病!?/br> 太皇太后伸手虛扶了下:“索老三,你病著,趕緊回炕上去。” 索額圖謝恩,站起,過來攙扶太皇太后往炕上坐了,道:“奴才不知太皇太后駕到,這實在是太意外了。” 太皇太后指著自己旁邊示意他坐:“我知道你身子骨不濟(jì),就過來看看,我瞧你這氣色還不錯,可別偷懶,皇上跟前還得你費心些。” 索額圖不敢坐,恭謹(jǐn)?shù)氖塘ⅲ骸盎噬衔捻w武略英明決斷,太皇太后請放心。” 太皇太后頷首:“我今個來,一是探病,二,是為了這么一樁事。” 索額圖就知道這個老太太不會無端來自己家里,忙道:“若是需要奴才赴湯蹈火的,奴才只要還有一口氣,必然鞠躬盡瘁。” 太皇太后呵呵一笑:“不用你赴湯蹈火,就是從你手里借一個人用。” 索額圖深感這老太太今晚邪行,首先親自登門,其次她身邊的宮女太監(jiān)數(shù)不勝數(shù),居然向自己借人用,甭問,這個人定是非同尋常之人,他心里沒個譜,忐忑問:“但不知誰入了佛眼?” 太皇太后眉開眼笑:“就是你那個干女兒齊戈。” 齊戈,本名塔娜,蒙古王公后裔,其部落給其他部落消滅,她逃出來逃到京城,偶然的機(jī)會認(rèn)識了索額圖,并認(rèn)為義父,因功夫好,成為索額圖府上的侍衛(wèi),索額圖曾經(jīng)把她引薦給太皇太后,想讓她嫁給康熙,雖然齊戈才貌雙全,但太皇太后考量她背后太凄涼,也就是沒有雄厚的家世,就婉拒了,而今太皇太后想起她,還不是因為她功夫好。 聽聞太皇太后要齊戈,索額圖有點意外,但也非常高興,道:“今個可是齊戈的黃道吉日,太皇太后登門索要,奴才自然拱手相讓。” 說完讓人喊來齊戈,幾句話說明情況,齊戈受寵若驚,當(dāng)即隨著太皇太后進(jìn)了宮。 太皇太后不是翻云覆雨之人,當(dāng)初婉拒,此時又索要,當(dāng)然有她的目的,進(jìn)了宮回了慈寧宮,除了蘇麻喇姑,太皇太后屏退了其他太監(jiān)宮女,然后問齊戈:“我要你去服侍皇上,你可愿意?” 齊戈再次受寵若驚,忙不迭的點頭:“小女子愿意。” 太皇太后神色肅然:“你不單單是去服侍皇上,還要保護(hù)皇上。” 齊戈跪地發(fā)誓:“小女子定當(dāng)護(hù)佑皇上周全。” 太皇太后很是滿意,只是保護(hù)康熙乃為一點點的原因,更大的目的是,她招手讓齊戈靠近了,然后小聲道:“我還有些事情交代你。” 于是,面授機(jī)宜。 齊戈頻頻點頭,漸漸的,更顯出幾分得意的神色,面龐如滿月,明眸似秋水,聲音如天籟,功夫為一流,于是,她成為太皇太后新一位密使。 為了讓她名正言順的到康熙身邊,太皇太后讓蘇麻喇姑收他為義女,然后準(zhǔn)備以蘇麻喇姑的名義將齊戈派到了康熙身邊。 萬事俱備,齊戈就日行八百的來到蒙江,手捧蘇麻喇姑的書信見了康熙,蘇麻喇姑信上說,她和太皇太后都不放心皇帝在外沒有女人服侍,特派來侍女一名,望康熙務(wù)必留用。 正文 063章 不謀而合 這天下了場大雪,扯絮似的綿綿不絕,于是剛剛回暖的蒙江就給這場大雪再次隔絕了春的消息。 因是蘇麻喇姑的心意,康熙唯有將齊戈留下做了侍女,她一來,李連運(yùn)和周孔孟幾個倒是非常高興,齊戈能干,把康熙伺候得很是周到。 在蒙江的這些日子,康熙考較了巴毅的軍務(wù),又同他深刻的討論了有關(guān)三藩余孽和羅剎國并葛爾丹,還有諸多蒙古王公、關(guān)外元勛舊戚諸多問題,卻絕口不提玉醐,他不提,奇怪的是巴毅也不提,君臣之間甚為融洽,仿佛又回到昔年時光,那時他們都還年少,興趣相投,意氣風(fēng)發(fā),常常并馬而游,直到后來巴毅回到關(guān)外襲了父親的將軍之職,駐守關(guān)外,與康熙的聯(lián)系,便是那一封封言辭謹(jǐn)慎的奏折,兩個人之間開始變得嚴(yán)肅。 而今重聚,康熙覺著巴毅變了,不似往昔的開朗,巴毅只這樣說:“君臣父子,綱常不能亂。” 可是康熙怎么都感覺兩個人之間突然變得淡漠,都同玉醐有關(guān)。 而玉醐一直關(guān)著,初七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可是玉醐倒是一番非常享受的樣子,隔著門,在兩個侍衛(wèi)的虎視眈眈下,她告訴初七:“關(guān)著好,關(guān)著我就可以不用喂馬。” 眉眼間頗有些得意的神色,不干活白拿錢,這太值當(dāng)。 不料她沾沾自喜的時候,初七癟著嘴,欲哭的架勢:“小姐,你是不用喂馬了,因為那些馬已經(jīng)由我來喂了。” 玉醐僵了片刻:“免職了?” 心里冷笑,那個巴毅,也不過是個擅于攀炎附勢見風(fēng)使舵的宵小,因為自己得罪了皇上,他就摘掉自己的馬官之職。 嘲諷夠,忽而那種莫名的失落重上心頭,仿佛在心底偷藏的什么寶貝給人掠奪了,空空如也的心里,不知安放什么合適,整個人都感覺虛無不存在似的,無力的回到椅子上坐下,聽外頭初七喊她:“小姐,我明天再來看你,我得去喂馬了,那老多馬,哎呦累死我了,還不如討飯輕松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