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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歸現世軀殼。向天游三人只當他穩cao勝券,皆是笑面迎人,但一瞧池深面色慘淡,又是一驚,不知落凡石內發生何事,池深方要開口,手中石子忽綻微光,輕飄飄浮起三寸,又柔柔落在他掌心。羅千長舒一口氣,笑罵道:“不是成了,作何哭喪著臉嚇人?”池深暗暗吃驚,對白衣尊者此舉十分不解,但他二人間的一番較量對話,也不愿說與眾人聽,心思一轉便道:“只是感悟良多,一時難以釋懷。”四人繼續啟程,這一回不再停歇直奔萬府,上次一別竟是小十年未能相聚,寧千影早早等在院門之外,一見羅千便將人摟住,拉手摸臉,全然忘記長子已非孩童,一時間羅千竟不知該如何掙脫,忽聽一清亮男聲道:“娘還是停手罷,大哥似乎十分不適。”池深早已看見說話之人,站于一眾丫鬟男仆之前,仍是少年面貌,卻身量高高,嘴角緊繃很是老成姿態,眉眼間與萬虛川有七成像,顯然就是萬寧安了。羅千干笑道:“小弟也長大了。娘,不知落凡......”“吳云!”寧千影松開手,朝落后一步的池深三人熱情招呼,“酒菜早已備下,只等你們來了,快進去罷。”事已至此羅千也不好拂了她的一番好意,一頓飯下來,倒也賓主盡歡。吃飽喝足,萬虛川主動提起落凡石一事,“只因你們動作慢吞吞,域主已大為不滿,待會兒就隨我去試煉,你二人選剩下的,還有大用。”羅千挑眉道:“就我一人去便可,吳云已在半路找著了。”萬虛川緩下臉色:“這還差不多。”羅千成竹在胸,果然去了不多時便帶著一臉喜色回轉,余下的日子便順勢住在府中,奴仆悉心伺候,所求一應俱全,好不逍遙。一日閑逛,偶遇萬寧安在山石間打坐,饒是羅千也不免驚奇,竟湊上去主動攀談:“你怎地再此修煉?”“大哥好,哪兒得空,我便在哪里修煉,父親說不必拘泥于此。”羅千嗤笑一聲:“日頭毒辣,怪不得你小小年紀膚色卻深,雖說是個男兒,到底也不好看。”萬寧安不知該如何作答,抿嘴不言。羅千不知怎么來了興致,縱上青石,折了根嫩枝在手中把玩,“我像你這般大的時候,成日在院中捉貓逗狗,攪得一府都不太平,萬虛川每每說要重罰,實則都是雷聲大雨點小,做做樣子罷了。說到底,他對你和對我還是不一樣。”萬寧安心智過人,自然聽出羅千話中的未盡之意,抿了抿唇道:“父親常說,大哥聰穎早慧,資質過人,故而胡鬧一番也無大礙,而我生性愚鈍,只能勤以補拙,方才不至于一敗涂地。”羅千絲毫不領情,面上似笑非笑:“他為鞭策你成才,當真是煞費苦心。連萬復歸都看重于你,愚鈍一說,著實可笑。好好一個血rou之軀練成了石頭疙瘩,做人還有什么趣味?”“父親說,人若不逼自己,總有一日會受他人脅迫,來日懊悔為時已晚,一人存于世,并非為自己獨活,想要所愛之人能平穩度日,肩上必當挑起更多擔子。我修煉是心甘情愿,為了父親母親,也為了大哥。待我學有所成,往日之痛,必不會再現!”羅千手上動作一頓,柳枝軟綿綿貼在石皮上,蟬鳴忽躁,震得他耳朵微疼,沉默半晌后方如夢初醒般一挪身,臉上的笑意不知何時早已沒了。“哥哥比弟弟,輸得徹底。你好好的修煉,來日必成大器,我只不拖累大家就是了。”說完這句,羅千縱身躍起,跳下石臺,身形飛晃,眨眼便消失無蹤。他暗藏心事,一路埋頭疾走,險些與寧千影撞上。寧千影從未見他如此神思不屬的模樣,只以為發生要事,驚問道:“這是怎么了?”羅千及時止步,腳下一轉側開身,看了眼人道:“無事,無事,只是方才偶遇小弟,見他日下修煉,好不辛苦。他年紀尚幼,適時也該松一松,以免過猶不及。”寧千影見他關心萬寧安,笑意大顯,順勢說道:“你說得很有理,正好過幾日歸去來城中設有盛會,不如由你這做大哥的帶寧安去好好玩耍一番。”羅千不料無意一句話惹來這么大的“麻煩”,搖頭擺手連連拒絕。寧千影心意已決,不顧羅千苦臉,將此事敲定。羅千嘴上面上雖然是百般不樂意,但實則他心中芥蒂已消,等到盛會那日卻痛快玩了個遍,三日瘋下來,兄弟二人關系突飛猛進,再不是那般疏離模樣。又一日午后四人正享用鮮美靈果,進來一位小丫鬟,湊到羅千跟前便口齒伶俐地說了一大段話,羅千聽完冷笑:“我當什么,原來是萬見賢回來了,難為陳慧英還替這兩個成事不足的東西求情。我可聽說萬晴風早又得了一子,根骨上佳,如今寶貝著呢。”池深新剝了一枚紅丹果放入向天游面前的小碟中,想道:“那必是為落凡石而來的。”向天游咽下果rou,輕笑道:“左右也是白跑一趟罷了,十元尊府可不是隨便誰都能去的,據說落凡石不足一萬,分派到九九中世界,不過杯水車薪。也就一域之主手頭稍多幾塊,試總要讓他們試一下。”說話間向天游面前忽有小風細作,碎光乍閃,一道千里傳音術緩緩凝結,向天游指尖一挑捏在手心,其中話語倏忽鉆入他腦中,引其眉頭微蹙:“道宗傳信,落凡石皆是元尊手筆,至今他也未能找到破解的法子,未免他身份惹來禍患也不好隨意嘗試......十元尊府他恐怕是去不了了。”池深頗覺遺憾,羅千卻好奇不已:“這個道宗和許人物?還能驚動元尊?”向天游四兩撥千斤道:“道宗最早服侍的,是我族中曾經出過的妖尊,那位先祖不知用了什么秘法,將他的神魂抽出放入煉制好的軀殼,世世代代守護嫡系子孫,這么一來等同于不死之身。你說元尊感不感興趣?”池深嘆道:“都等了這么些天,十元尊府何時才開?”不光是他,恐怕全天下已得落凡石的人,都恨不能早些入府見識,好在他這話沒說多久,幾日后眾人隨身攜帶的石子忽地發燙,不容人忽視。起先還有人伸手去摸,到后來炙熱難忍,至少脫手,落凡石也不落地,浮于人頭上三寸,灼的四面空氣熱浪滾滾,旁人看去,石下人影都入浪般扭曲晃動,漸漸模糊起來,且越來越淡,直至不見......落凡石發作當時,池深四人恰巧聚在一處,當即八手聯握,共同進退,只覺眨眼之間,身周景物大變,沒什么驚天動地的傳送陣仗,更無絲毫不適,便已來至一處高不足兩米的十來平小屋中。吳云只覺自己稍一直腰就要碰頭,動作十分拘束,而此間房中雖無外人,卻不幽靜,無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