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為什么要讓他回去?回哪兒去?我不知道。我只有繼續往前跑,去那個我不知道會在哪里的終點。我確定這是一場夢,所以甭管再怎么長,總有結束的時候。可是事情和我想的不太一樣,直到我精疲力盡,再也動不了,我也沒醒來。我坐在地上重重地喘著氣,正要觀察一下四周,背后猛地靠上來一個人,他低聲說道:“阿胤,快回來。”還是這句話。我氣不打一出來,回頭想要把這個人抓住問個明白。然而等我回過頭看的時候,我的身后空無一物。我終于不可抑制地叫出了聲。“片兒,你怎么了?做噩夢了?”我從那個詭異的夢中醒來,身上已經嚇出了一身冷汗。老王許是被我的叫聲吸引了過來,此時正坐在床邊擔憂地看著我。我無力地搖搖頭,讓他回去睡覺。“要是有什么事要和我說啊!”老王叮囑我道。“老王,”我叫住他:“你認識叫阿胤的人嗎?或者名字里面有胤字的?”“胤?”老王皺著眉認真地在他的關系庫里搜刮著,搜刮了好一會兒,他抬起頭:“不認識,從來沒聽說過。”“哦。”我失望地點點頭,“你快去睡覺吧,明天還有很多工作要做的。”老王回了他自己的房間,我躺在床上卻沒有絲毫睡意。我從來不是一個會把夢里夢見的東西當作一回事的人,可這一次卻是一個例外,這個夢真的太過詭異太過真實,我甚至有一種不知從何而來的即視感,感覺這一切我都是見過的,而那個聲音我也是聽過的。我在腦海里一遍一遍地回憶著那幾聲“阿胤”的聲音,胸腔里漸漸被一種奇怪的感覺充溢。我望著天花板,腦海中浮現一個不可思議的想法。我覺得他是在叫我。第二天起來還是同樣的日常,我巡邏回來打開電腦,想用內部的網絡查一下,那個“阿胤”到底是誰。然而沒有。這么大的人界和妖界,竟然這么巧的,沒有一個人或者妖的名字里有這個字。我坐在椅子上發呆,突然想到一個很詭異的事情。我只是憑耳朵聽而已,為什么就如此確認是“阿胤”這兩個字呢?為什么就不可能是其他的字呢?我問老王:“我剛剛問你的,是哪兩個字?”老王想也沒想:“阿姨的阿,車胤子的胤啊。”我追問:“我空口說說的,你怎么知道是哪兩個字呢?”老王反而比我還莫名其妙:“不是這兩個字還能是哪兩個?”怎么就不能是其他的字呢?我沒問出口,我感覺老王非常的怪異,他說的這一番話好像都是已經像程序一樣被寫在腦子里的,無需思考,只要被觸發,這段程序就會自啟。我被我自己的想法又嚇了一跳。有了前一天晚上的夢,我害怕入眠的同時又有些期待夜晚的到來。然而和我想的不一樣,直到天亮,我都沒有夢見任何有關的東西。早起我抱著被子望著天花板,試圖再次回憶那個夢,從里面挖掘一些線索,但是很奇怪的,關于那個夢我的記憶突然變得很模糊,我甚至開始懷疑我到底有沒有做那樣一個讓我渾渾噩噩茶不思飯不香的夢。于是我又去找老王:“老王,我之前有和你說過,我做過一個奇怪的夢嗎?”老王吃著早飯,含糊不清地說道:“你做過那么多奇奇怪怪的夢,次次都要抓著我說一頓,我哪能都記住?”我說不是以前的,就是前天的。“前天?前天你一吃完早飯就去巡邏了,沒說做了什么夢啊。”“是嗎?”“是啊!”真的是這樣嗎?老王的眼神和預期都不似作假,我皺著眉吃完早飯,終于確定,是我自己記岔了。吃過早飯照例出去巡邏,走到美食城的時候卻發現今天的美食城格外熱鬧,我走近一看,發現里面多了一個做糖畫的攤子,一群姑娘小孩兒擠在前面看老板做糖畫。“您好,您新來的啊?我是派出所的片兒警張翩爾,歡迎您來人妖區,有困難別忘了找我們啊!”賣糖畫的是一個年輕小哥,長得還不錯,挺耐看。我看了幾眼,低頭被他正在做的糖畫吸引了。“喲,真精致,這是兔子吧。”“對。”他的聲音甫一入耳,我已愣在原地。我怎么好像在哪里聽過這樣的聲音?我絞盡腦汁在腦子里搜尋,卻沒有找到任何有關的記憶。我實在忍不住探尋的心思,于是問道:“這位小哥,我們之前見過嗎?”小哥低著頭專注的做他的糖畫,我有些尷尬,但是卻不愿意錯過他的答案。“我知道這樣有些冒昧,但是我真的覺得好像在哪兒見過您,您對我有印象嗎?”“喏,這個給你。”他答非所問,把做好的兔子從板子上鏟下來遞給我,說道:“喜歡兔子嗎?”我愣了一下:“挺喜歡的。”“那送你這個。”“啊......不好吧,這算是行賄受賄嗎?”“它叫阿胤。”!!!“你說它叫什么?”我忙追問他。他看著我,張了張嘴,卻沒有說話,只是喉嚨里發出奇怪的“嗬嗬”聲。我心覺不好,以為他身子不舒服,正要伸手去扶時,他卻猛地抓住我的手臂,我下意識要抽回來,他對我說道:“快點想起來,只有想起來才能回來!你一定要想起來!”第38章回到派出所,我不斷回憶小哥對我說的話,我漸漸意識到,他最后那種古怪的狀態,很有可能是因為他想說的東西,是不應該說出口的,或者不應該被我聽到的。我覺得他要說的應該是那個帶著“胤”字的名字。雖然在人妖區工作,我對怪力亂神的事情一向不怎么相信,因為我知道很多古怪的事情都是可以解釋的,比如吃心臟不是因為鬧鬼,是因為有些妖怪想借助這個增強自身的法力。但是我覺得發生在我身上的事情卻很難用這些道理來解釋清楚。我沒有再去問老王,而是把自己關在屋子里。我找了一堆白紙,拿筆在上面把我出生以來的每一個年份依次寫在上面,然后按照年份回憶每一年發生過的事情。有清晰的記憶是從幼兒園開始,然后依次是小學、初中、高中和大學。我絞盡腦汁,希望盡力回憶起每一件可能有關聯的事,可是從中午到晚上,我都沒有發現什么線索。其實我大學以前的十多年可以說是乏善可陳,我那時候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