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訥地打破沉默的尷尬。“睡不著。黎濱哥哥明天出狩。這樣一來,接下來這段日子就沒人陪我玩了。”“這樣啊。你們平時都玩些什么?”“以前,黎濱哥哥會教我格斗。我們倆就在元河下游邊互相切磋。我的反應(yīng)比他快一些,但是他的力氣比我大。每次,他打著打著,他就用蠻力把我拎起來,丟到河里去”“哈哈,他這也太過分了?!?/br>“后來,我跟他說,我學(xué)會格斗了,以后我要跟隨他一起上獵場??墒撬麍詻Q不同意,任我怎么哀求都沒用?!?/br>“你還小。等你長大了,就可以跟隨黎濱出獵了。”“咦?你怎么不跟其他人一樣——說女孩子不該練習(xí)格斗,而應(yīng)該學(xué)習(xí)采集?”“因為我跟你一樣,總想上獵場,卻從來沒有機會。所以,我想我能理解你的委屈?!?/br>“那么,如果將來有機會,我和阿澈哥哥一起搭檔上獵場,好嗎?”“好,一言為定。”二人的眼睛里閃爍著同樣欣喜的神色。阿澈一瞬間有種錯覺,仿佛他與黎昕熟識已久,是多年同甘共苦的故交。他就著月輝,抬眼打量黎昕。她的面容小巧精致,一雙丹鳳眼玲瓏爽朗,可謂是人見人愛的美人胚子??墒菗?jù)部落傳言,黎昕生性孤傲,除族長、麋氏和哥哥黎濱以外,她極少與他人接觸。“對了,阿澈哥哥,現(xiàn)在我們玩什么?”黎昕的話語將浮想聯(lián)翩的阿澈拉了回來。“我教你們打水漂吧。這是我小時候老巫教我的,那些不用準(zhǔn)備祭祀的夜晚,我和老巫就在星光下百無聊賴地打水漂,任由時光飛逝。”“打水漂?這是什么游戲?”黎昕頓時來了興致。“像這樣。”阿澈二話不說地飛跑到河灘上,認真挑選了幾塊扁平光滑的小石子,捏在左手手心里,又急步跑回元河河岸邊。他用右手取了其中一塊,側(cè)著身子迅速地將它橫拋出去。小石子輕盈地沾了一下河面,像芭蕾舞者一樣快活地踏了四下,才不甘心地沉入水中。“我也試試?!崩桕克斓貜陌⒊旱氖中睦镯樍艘活w小石子,飛快地切出。小石子飛行似的在河面接連蹦了五下,緩緩沉下去。阿澈目瞪口呆:“天啊,你好厲害?!?/br>“哈哈,黎濱哥哥教過我飛鏢,我原理差不多嘛。來,我再投一個……”黎昕纖細的身段投映到元河黎,與元河倒影黎的漫天星底交相輝映。秋風(fēng)拂過,河面波光粼粼,流光溢彩。千年的灣流,千年的群星,它們也像我一樣為你而感動嗎?阿澈癡癡地笑著,忽然本能地直覺到他們二人身后不遠處還有別人。阿澈頓時警覺起來,他拍了拍黎昕的肩膀:“我再去撿些石頭來?!?/br>他緩步來到河灘,蹲下身去,假裝不經(jīng)意扭過身,用余光掃去——黎濱。他面無表情,直直地注視著阿澈和黎昕。阿澈不安地回到黎昕身邊,說道:“天色不早了,你早點回去休息吧?!?/br>“好吧。那晚安了。阿澈哥哥。”翌日,獵人們的秋狩籌備圍會在出發(fā)前如期舉行。由于老巫辭世,阿澈獲準(zhǔn)替代他參加圍會。阿澈資歷尚淺,主動坐到獵人長黎濱正對面的末位上。“人都到齊了吧?聽著,這次出狩,要利用西邊秋葉原的斷崖,”黎濱環(huán)顧四座,不容置疑地陳述自己的計劃,“我們這次分為兩撥人來行動,一撥人每次負責(zé)把獵物一路驅(qū)趕到斷崖邊,再將它包圍起來,逼迫它孤注一擲地跳崖;另一撥人從下游過去,崖底拾獲獵物。如此一來,事半功倍?!?/br>“好主意?!?/br>“獵人長智勇雙全,真是部落的福氣?!?/br>“我要當(dāng)?shù)谝粨苋?!?!?/br>……獵人們紛紛亢奮起來,磨拳擦掌,躍躍欲試。在他們眼中,黎濱就是一面無往不勝的戰(zhàn)旗,帶領(lǐng)著部落發(fā)展壯大。他今天只是獵人長,也許將來老族長故去以后,他就會成為新的族長。因此,追隨黎濱,是每位熱血男兒的不二選擇。“我能提出異議嗎?”一個低微的聲音怯生生地響起。眾人登時肅靜,齊刷刷地循聲望去。聲音的來源正是末位的阿澈。他猶豫著吱唔道:“從獵區(qū)到斷崖足足五里,你們很難追逐獵物這么遠,倒不如直接在獵區(qū)給獵物們設(shè)下陷阱?!?/br>“我同意!”黎昕立即高舉雙手,“我們可以事先在獵區(qū)的大樹之間用粗繩連結(jié),擋住獵物的去路,布成口袋陣?!崩桕空f著,沖阿澈調(diào)皮地眨了一下眼睛。眾人面面相覷,噤若寒蟬。“咳,這樣,讓我再考慮一下?!崩铻I壓低聲音,開口打破了尷尬。“哥,按照這個方案,能夠最大限度保證獵人們的安全,就這樣定了吧!”黎昕不滿地高聲抗議。“還是問問獵人長的意見吧。”阿澈識趣地補充。黎濱若有所思地點頭,神情不怒自威:“部落里,屬阿澈和黎昕的結(jié)繩技術(shù)最佳。這次出獵,黎昕負責(zé)到獵區(qū)布陣,阿澈還是留在部落里日夜禳福。至于其他獵人,全部跟隨我找尋獵物。”“哥哥,讓阿澈和我一起去結(jié)繩!這許多年,他還從未上過獵場!”黎昕焦急起來,顯然對黎濱的安排很不滿。“不行!阿澈不會格斗,如果貿(mào)然去獵區(qū),實在是太危險了!你也不希望他受傷,是嗎?”黎濱斬釘截鐵地駁回黎昕的懇求。“好吧,哥哥?!?/br>黎濱鎮(zhèn)定地起身,目不斜視地徑直來到阿澈跟前,輕聲地說:“你所做的,對我們很重要,對部落很重要。謝謝你?!?/br>“啊……不敢當(dāng)……”阿澈受寵若驚,臉頰漲得通紅。黎濱卻不再多言,回頭招呼:“兄弟們,出發(fā)了!記得別辜負部落里等你們回家的人!”第3章滿載而歸月明星稀,云淡風(fēng)輕,又是一個秋夜。元河清涼的水流湍急,水位上漲,河畔礁石激起朵朵雪白的浪花。獵人們遠去狩獵,部落一下子冷清了許多。女人們?nèi)齼蓛傻貒谝黄穑械臎]的閑話家常,不時爆發(fā)出一陣陣歡快的笑聲。元河的河灘上有一個小小的火堆。阿澈形單影只地守在火堆旁,與天上的圓月相襯得更加落寞。這個火堆是祭火。阿澈必須全心全意地守護火堆,直至獵人們平安歸來。真孤單啊。阿澈隨手拾起一塊扁平的暗紅色卵石,就著月光細細察看它的紋理。他不由自主回憶起老巫。從前,一個又一個漫長的祭日里,老少二人相互陪伴,相互依偎。穿過曠野的秋風(fēng)中,是一老一少縱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