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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邊躲一邊叫:“哎喲哎喲,我可是傷號,你就忍心下這毒手?” 我追過去壓在他身上,不依不饒:“還有,第二回見面,坐你車上的那艷妞兒又是誰?” 他終于制住我的手臂,用力摁住:“你管得忒寬,不好色的那還是男人嗎?” 我欺負他行動不便,用手指卡住他的脖子,惡狠狠說:“再看到你拈花惹草,我掐死你!” “死丫頭,反了你了。”他在我身下喘著氣笑,“說,你到底過不過來?” 這事真有點棘手,我放開手,恢復了正經。 其實在奧德薩的中國留學生圈里,同居也算不得大事。常年在外,又沒父母管束,生活中的寂寞和壓力,很容易讓人生出彼此慰藉的心思。異性住在一起,很多時候也就取個相互溫暖的意思,也沒有誰真正想著天長地久。 但我搬過來住,就得重新去跟彭維維解釋。想起她那張不饒人的嘴,我真是害怕。 孫嘉遇十分不解:“你自己的事兒,還得征求她同意,這算哪門子規矩?再說我跟她早就沒關系了,你怕什么?” “你知道什么?”我很煩躁,“從我來烏克蘭,都是她照顧我,我一直欠她的,這么做多對不起她。” “噢,合著我就是破壞你們友誼的罪魁禍首對吧?” “你以為不是?我跟你說,本——來——就——是!” “嘿,這種事兒有一個人單練的嗎?我做初一,你也跑不了十五?!彼麘崙嵅黄降鼗卮?。 “甭扯!你老實交待,你們倆到底為什么分手?” 說起來還是有些心虛,以前一直藏著掖著害怕面對,如今不弄明白這件事,我睡覺都不踏實。 “這丫頭心理有點兒問題?!彼а垲╊┪遥拔抑滥銈冴P系好,實話實說你會不會生氣?” 我當然搖頭。 “彭維維吧,長得是好,可問題是她太知道自個兒漂亮了,總覺得男人就該對她百依百順,把男朋友當條狗一樣呼來喝去。你想啊,稍微有點自尊的正常男人,誰受得了這個?我還就不能看見這么狂的,總得有人教育教育她?!?/br> 我無法忍受他如此直白地批評前女友,用力搡著他:“你是男人嗎?你是男人嗎?你的心眼兒怎么象針鼻兒?” “新鮮,要怎么著才是男人啊?” “你要是男人,就永遠別說你曾經的女人壞話。再說她長那么漂亮,寵著她就是應該的。” “漂亮?烏克蘭的漂亮妞兒我見多了?!睂O嘉遇不屑地嘁一聲,“我告訴你,這女人吧,你要是想靠男人養著,就該懂點事兒。錢供著你花,還得誠惶誠恐捧著你,你以為你誰呀,當自個兒是仙女呢吧?誰的錢是天下掉下來的,非得這么犯賤?” 我被他堵得說不出話。這兩人生就的八字不合,而且孫嘉遇的為人忒不厚道。 但我依然試圖為維維辯解:“她第一個男友太無恥了,所以她心理上才有陰影?!?/br> “我還有陰影呢,怎么不見你為我說話?” “你?”我兩手疊著放嘴邊做個鬼臉,“你整個就是陰暗面,扔煤堆里都不用保護色!” 雖然我滿心不愿意,可他的生活細節的確需要人照顧。只靠老錢和邱偉這兩個男人是不現實的,看看廚房里那些攢了幾天的臟碗碟就知道深淺了。 瓦列里婭倒是自告奮勇,可她一要看店,二要帶孩子,不可能天天都過來。我磨嘰許久,終于下定決心,準備回去和維維攤牌。 瓦列里婭很不信任我,同孫嘉遇嘀咕:“她自己還是個孩子,能照顧好你嗎?” 這姑娘還惦記著我不合時宜的那聲笑,這會兒趁機報復來了。我被她傷到自尊,非常不高興:“您看我象虐待殘疾人的心理變態嗎?” “走吧走吧,伊萬還在家等你呢?!睂O嘉遇看我倆之間開始滋滋冒火花,忙不迭地往外轟她,“她那么瘦,也就二兩力氣,能干出什么驚天動地的事兒來?” 我硬著頭皮回去面對彭維維。 想象過她的慍怒,可沒有想到她的反應竟如此強烈。一碗湯面被她直接翻扣在桌子上,飛濺的湯汁濺了我一身。 我慌忙跳開一步躲避。 她瞪著我,嬌美的五官因為憤怒和失望幾乎挪了位置。 “就那種混賬王八蛋,說幾句甜言蜜語,你屁顛兒屁顛兒就相信了,還同居!你賤不賤?。肯竽氵@樣的傻瓜,被人賣了再幫人數錢,也是活該,爹媽白養你二十年!”她連珠炮似的說出一大篇。 我心里有歉疚,可是對她咄咄逼人的態度頗為反感。我忍氣吞聲地說:“維維,有些事可能是你誤會了,他沒你想的那么壞?!?/br> 我不相信,一個對自閉癥孩子如此耐心的人,就算壞又能壞到哪兒去? 彭維維呸一口,聲音雖低卻清清楚楚:“狗男女?!?/br> “維維,”我幾乎不能相信自己的耳朵,“你說話能不能別這么難聽?” 她冷笑:“這話就嫌難聽了?你挖人墻角時怎么就不覺得寒心?” 我一下被她戳中了心窩,熱血頃刻上頭,臉刷地紅了,但還拼命嘴硬:“你講不講理?你們倆已經分手,什么叫挖人墻角?” “趙玫!”彭維維一臉鄙夷地看著我,“浴室里有鏡子,你去仔細照一照,看看你比別人多了什么了?憑什么你就能覺得自個兒花見花開人見人愛,金剛鉆在你手里也得化繞指柔???人家玩了十幾年,見山翻山,見水趟水,又憑什么在你這條陰溝里翻船?” 我目瞪口呆,嘴唇哆嗦著發不出聲音來。五六年的交情了,她居然說出這種話。 “我算看明白了,你和他就是一丘之貉!你怎么勾搭上他的,打量我不知道?你丫還真沉得住氣,居然一直在我跟前兒演戲,演得跟真的似的,要不是他在你眼前演那么一出,你是不是準備到死都不說?。侩y怪同學說你這人特陰,我還不信,得,算我以前瞎了眼看錯人!” 我嘴皮子遠沒她利索,被噎得發抖,卻不知道如何反駁,最后我沖回自己的房間,用力摔上門。 她在我身后大聲嚷:“你不就靠著在男人面前裝柔弱嗎?一個字,賤!” 最后一個字幾乎是從牙縫里擠出來的。 我又拉開房門,好容易冒出一句囫圇話:“彭維維,你該去看心理醫生!” “你他媽的心理才有??!”一個杯子摔過來碎在我腳下,“我這屋里不養白眼狼,滾,趁早滾,別讓我看著惡心!” 我收拾東西于當夜搬了出去。 半夜兩點邱偉開車載著孫嘉遇過來接我,我抱著行李坐在路邊,已經在寒風里等了半個多小時。見到孫嘉遇,我只會抱住他嗚嗚痛哭,一句話也說不出來。 “她跟你說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