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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一樣。 她拍著車門叫:“停車,停車!” 真停在路邊,她蹲了半天,又什么也吐不出來,難受得兩眼淚汪汪。 程睿敏上前,一下一下撫著她的背,語氣責怪,“你說你一個女孩兒,自個兒一個人喝成這樣,真有人起了壞心,有多危險你知道嗎?” 譚斌回過頭:“那你呢?你什么心思?” 程睿敏看她半晌,有點難堪,又無法分辯,頓時僵在那里。 譚斌晃晃悠悠站起來,回到車上。背包里摸索半天,掏出煙盒和火機。 剛把煙點著,就被程睿敏伸手取下,直接從車窗扔了出去。 那點微紅的火光在黑暗中劃出一條弧線,無聲墜落在地,濺起幾點星芒,最后歸于一片沉寂。 譚斌看看空空的兩指,轉過頭訕笑。 頭頂小小一盞燈,在窗玻璃上映出她的影子。她看到自己蒼白的臉上,如在燃燒的雙眼。 挑釁似的,她又抽出一支,歪歪斜斜叼在嘴角,一邊斜眼看著程睿敏。 除了被FIRE那一次,從來沒有機會見識他的失態,此刻她異常討厭他波瀾不驚的樣子,莫名其妙想激怒他。 打火機再度亮起,車廂里彌漫起一股煙草的味道。 程睿敏卻平靜地看著她,臉上沒有任何表情,并不打算應招。 譚斌頓時覺得無聊,抽了兩口就取下來,按熄在煙灰缸里,“不許我喝酒,也不許我抽煙,我們還能做什么?聊天?” 程睿敏重新發動車子,“系上安全帶,我送你回家。” “別。”譚斌按住他正在換檔的右手,“呆一會兒,就一會兒。” 程睿敏無可奈何,“求你了小姐,這會兒正是抓酒后駕車的時段。” “就一個問題,我只問一個,答完我們就走。” 程睿敏扶著額頭嘆氣,完全不想跟醉酒的人較真,“你問吧。” 譚斌伸出食指點著他的胸口,“這里,你這里,你不覺得,身邊傷心的人傷心的事已經夠多,你自己還要糟塌它?” 程睿敏發愣,片刻后反應過來,“你知道了?” “是,你不肯告訴我,好,真好。” 程睿敏握住她的指尖,放在手心里攥了一會兒,放開,無聲地笑了:“也許你是傷它最重的那一個。” 譚斌覺得可笑,索性捂著臉笑起來。 程睿敏側頭,不動聲色地看著她,耐心等她笑完,然后問:“可以走了嗎?” “走。” 沃爾沃平穩起步,緩緩加速,風吹上來,帶著深秋的寒意,譚斌卻覺得燥熱,額角手心涼汗津津。 她沒有問他去哪里,也懶得問,不想回去見沈培,那就愛誰誰吧。 車離開工體北路,拐上東三環,一路向北,眼前紛紛掠過的,是她熟悉的景物。 譚斌忽然驚覺,她正走在回自己家的路上。 停在她家樓下,程睿敏說:“這一片的建筑雷同度太高,我第一次來,在這兒轉來轉去,差點兒迷路。” “是嗎?”譚斌聽到自己的聲音不受控制地冒出來,“為什么我記得你第一次送我,從容不迫象回自己家?你提前踩過點兒?” 程睿敏馬上發覺自己說漏了嘴,話收不回去,只能尷尬地笑一笑。 曖昧不明的光線下,他的臉色似在可疑地泛紅。 是這樣了,所有漂亮的姿態背后,不過是提前的功課,功夫用得足夠,人人都是最好的戲子。 要到這幾年,譚斌才學著不再盲目崇拜。 她下車,俯身對著車窗說:“謝謝你送我回來。” “不客氣。” 譚斌擺擺手,轉身離開。 雖然極力控制著身體的平衡,深一腳淺一腳走得還算穩當,可是頭暈得厲害,她想抓住什么做個支撐,四周卻只有空氣。 直到有人摟住她的肩膀,緊緊攬住她。他人雖然瘦,可是手上還真有點力氣。 譚斌吐口氣,放松身體,就勢倒在他懷里,不再掙扎。 摸出鑰匙開門,努力半天不得要領,鑰匙總也對不準鎖眼。 程睿敏看不過去,奪過來嘩啦啦轉幾圈,門開了,譚斌立刻沖進浴室,隔著門能聽到她嘔吐的聲音。 程睿敏搖頭,四處打量著充滿女性氣息的客廳,在飲水機的下面找到紙杯和茶葉。 譚斌洗干凈臉出來,神智清爽許多。 坐在餐桌前,她抱著頭呻吟,“自作自受。” 程睿敏又好氣又好笑,把一杯熱普洱放她面前,“喝完睡覺去,你太高估自己的酒量了。” 譚斌雙手攏住茶杯沒有說話。 “我走了,記得鎖好門。” 他拉開房門,尚未邁步,譚斌撲過來抱住他的腰。 “別走。”她的臉緊緊貼在他的背上。 程睿敏身體瞬間僵硬,過很久,他慢慢掰開她的手,緩緩說:“你喝多了,我也喝多了,不適合做任何決定,酒醒了你會后悔。” 譚斌說:“那我寧可后悔,過了今天我怕自己再沒有勇氣。” 程睿敏關上門,“為什么?” 譚斌退后,背靠著墻,仰起臉問:“你要聽真話還是假話?” 程睿敏垂下眼簾,凝視著她的眼睛,“無論什么話,都最好等清醒了再說,酒后真言也要承擔后果。” 他說話的時候,氣息有點不穩,溫熱的呼吸絲絲拂過她的臉頰。 譚斌的回答,是將手按在他的心口,略帶嘲諷地問:“你是不是一直都這樣心口不一?” 他的心跳和他的呼吸一樣紊亂。 他看她,嘴唇猝然就壓下來。猛烈而生硬,撞得她疼痛不已,幾乎迸出眼淚。 第52章 他看她,嘴唇猝然就壓下來。猛烈而生硬,撞得她疼痛不已,幾乎迸出眼淚。 唇齒間酒精的氣息糾纏不去,陌生而灼熱的接觸,似乎所有的血液都涌上頭頂,令她眩暈。 譚斌閉上雙眼回應他,繼續放任自己的沉醉。 他吻著她的頸部,漸漸向下,流連在她裸露的脖頸和肩膀處。 她的呼吸開始急促,有太多不知名的東西堵在胸口,急著尋找一個出路,憋得她要炸開, 程睿敏的動作卻突然停止,慢慢離開她的身體。 “對不起。”他放開她,有點狼狽地單手撐在墻上,大口調整著呼吸。 譚斌仰起臉,看到他額頭的細汗,也看到他熱情驟然消退的原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