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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多,只是單純地以為兒子難得回趟家,又是大過年的,心情總是比較愉悅。經過這些日子,王大嫂也看開了。或者說,王大嫂只能看開了,畢竟是自己的兒子,上不成大學就上不成吧,母子倆平平安安健健康康的,比什么都珍貴。更何況自己的兒子也是個懂事的,從小就不讓自個兒cao心,自己就挺知足的。等過個幾年,兒子成家了有娃了,自己也就安心了。她這些日子也跟王行提過這個話題。“媽,我還年輕呢。”王行臉上依舊掛著微笑,但王大嫂知道,那微笑里頭有著苦澀。王大嫂以為,王行是在擔心家里頭條件不好,有自卑情緒。“阿行,見到合心意的女孩子不要害羞,男人得主動點兒。”“媽,現在談這些太早了。”“唉,媽現在也不圖啥了,就盼著你能找個人好好照顧你。”“媽,我——”這一刻王行很想告訴母親他找到了那個人,但他們結不了婚,他們也不會有小孩,下半輩子他只想跟那個人過!但是,王行還是止住了話。他不想讓母親傷心,現在還不是說這番話的時候。等到他們兩個人的感情足夠深厚,以至于能抵住一切困難時,他一定會把陸吾帶回家,他會跪在他媽的面前,告訴老母親,此生非陸吾不可。母親一定會很傷心,但他真的不愿意放棄這段感情。他知道這是愛情,他也知道在守護他們的愛情在這條路上會有很多挫折,但想到陸吾的微笑、陸吾的懷抱、陸吾的親吻,他覺得一切的困難都不算什么。“怎么了?”“我……有點累了,先回房間睡了。”王行淡淡地笑著,“媽您也早點休息。”語罷,王行起身回了房間。看著王興的背影,王大嫂心里頭有些隱隱的不安。她壓抑住這份莫名其妙的不安感,覺得一定是自己想太多了。轉眼間,這個年假就結束了,王行依依不舍地離開母親,想著總有一天一定要把母親接到城里享福,滿懷斗志地回到G城。他把自己原本租的房子退掉了,開始了和陸吾同居的日子。雖然陸吾的只是一居室,但他房間里的是雙人床,兩人就理所當然地睡在一起。為了配合著陸吾的生活作息,王行把便利店的工作辭掉了,只在夜晚去酒吧當服務生。他天生需要的睡眠少,凌晨才睡下,還不到中午就起床了。陸吾一般會睡到下午三點左右,閑下來的時間,王行會做家務,偶爾寫點文章。其實王行還蠻文青的。他喜歡寫作,偶爾寫些小散文,抒發一下感情。有的時候,陸吾會湊過來看看王行在寫些什么,看了好一會兒后,會用半帶稱贊半帶調笑的語氣對王行說:“看不出來小行還有當作家的潛質,那小文章寫起來像模像樣的。”說得多了,王行覺得也是這么回事兒,也許自己可以試試給一些雜志投投稿。這么想著,他也確實這么做了。半個月后,他收到了那家雜志社給他寄的包裹,覺得很奇怪。打開包裹,看見里邊的雜志和稿費,他才想起來自己給雜志社寄過稿子的事兒。他沒想到,自己的那點文字還真的能賺錢!心里頭樂得要死,當晚就把稿費換成一桌佳肴,跟陸吾共享自己的喜悅。然后,他對寫作上心了。住在一起后,兩人的小日子簡直蜜里調油。起床是甜蜜的早安吻;抽空會去壓馬路、逛公園,走到公園沒人的地方會牽會兒小手,偶爾親吻一下;在家里頭兩人沒啥顧忌了,親吻得就更忘我了;下班回家后,兩人相擁而眠。吵架也是有的,跟普通情侶一樣,因為各種原因,等冷卻下來,和好了,關系也更親密了。王行發現自己也來越離不開陸吾了。陸吾有教過王行調酒,但王行始終沒學會,調出來的都是怪味液體。聽到陸吾笑話自己,王行會傲嬌地說:“等我以后有錢了,就開家酒吧,要開Gay吧!請帥哥幫我調酒!”陸吾看著傲嬌的王行,覺得他可愛得讓自己心顫,忍不住逗他:“那王老板要不要考慮請在下?”“請你?”王行乜斜了陸吾一眼,道:“你會啥?”“我調得了酒,耍得了帥,暖得了床,老板考慮一下。”“口講無憑!”王行撲上來,摟住陸吾的脖子,把自己的唇送了上去。陸吾眼一瞇,化被動為主動,細細地品嘗著懷中人的滋味。那天,他們做了,順理成章。第二天是休息日,王行躺在床上,累得不想動彈,全身像被碾過了一樣,酸痛到不行。看著正殷勤地幫自己揉腰,一臉饜足的某人,憤恨道:“以后我當了老板,一定不會雇你這種以下犯上的員工!”“那就我當老板,我雇你。”“誰要給你打雜!”“誰說你是打雜的?我要雇你當老板娘。”“滾你才是老板娘!”王行的臉紅撲撲的,脖子上還有曖昧紅痕,這些勾起了陸吾對昨夜銷魂的記憶,手上的動作開始有些變味。察覺到這些不妥,王行怒了。“你還好意思發情!”“咳!沒有。”那時,陸吾以為,他和王行會有一個白頭偕老的未來。如果,如果沒有那個意外。***陸吾的父親生病了,絕癥,胃癌晚期。王行不知道該怎么安穩陸吾,只能幫他收拾行李。陸吾明天要趕最早班的車去S市。王行說,大吾你一定要好好照顧自己。陸吾說,小行等我回家。王行微笑著理了理陸吾有些凌亂的劉海,輕聲回了句,我等你。陸吾一回到S市,還拎著行李就馬不停蹄地趕到醫院。父親躺在病床上,非常虛弱。陽光從窗戶透進來,籠罩在父親的身上,那副曾經偉岸的軀體有些透明,像快要消失了。陸吾的心揪著發疼。陸吾的父親一直不愿意讓兒子擔心,阻止陸吾的母親告訴陸吾自己的病情。但是現在,病情突然惡化,他知道自己時日無多,想見兒子最后一面。陸吾輕輕地握住父親沒有插著針頭的左手。父親左手手背靜脈處,有幾個針孔。看著那雙不復有力的手,陸吾感受著父親手掌的一層薄繭,溫熱的,羸弱的。陸吾的眼淚溢出了眼眶。母親見了這一幕,背過身子,捂著臉,泣不成聲。四月的S市,陽光明媚,但空氣里都是潮濕的味道。兩天后,父親走了。父親的葬禮辦得很風光。陸吾覺得,這是他應該給自己父親的體面。生命的脆弱,讓陸吾下定了決心。父親頭七那天,他告訴他媽,他愛上了一個人。“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