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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了。 略一思忖,沈容和收起筆墨紙硯,“也好。” “公子你最好!”眉兒歡呼一聲,幫忙把桌上的東西收拾妥當。 外面暮色四合,沈容和攜眉兒前往后堂去聽戲,遠遠的就聽到后堂傳來的樂聲以及咿咿呀呀的戲曲聲。待到趕到后臺搭建的臨時戲臺前,沈容和才發現,除了他和眉兒,幾乎整個府衙的人都聚在臺下,饒有興致的聽著戲。 眸光靜靜自對面掃過,沈容和不出意料看到了臺下的秦觀,還有連續兩天沒有看見過影子的魏商,眉頭一挑。 不知是不是感應到他的長久注視,魏商和秦觀同時抬頭。 當看到來人是他時,秦觀扯出一抹似有若無的笑意,魏商慌忙瑟縮著脖子轉過視線。 徑自走到兩人對面的空位坐下,沈容和剛落座,就聽到秦觀似笑非笑的聲音響起:“沈大人,你差點……可就錯過一出好戲了。” “好戲”兩個字說得頗有些意味深長。 沈容和不由得皺眉。 戲臺上,是一個穿著小生服裝的花旦和一個小生在對戲,兩人的唱腔十分悅耳,引得下面的人不斷叫好。 凝眸看去,沈容和眸光閃爍。 戲臺上演的,正是一出,也就是眉兒前兩日還抱在懷里看的書! “本是紅顏,為何唱著小生戲。” 忽然壓低的聲音自耳畔掠過,沈容和正準備伸手去接丫鬟送來的茶杯的手一頓。 抬起眼簾直視著正對面的秦觀,沈容和神色不變,嘴角掛著一抹哂笑:“秦大人是想說什么?” 狹長的鳳目微微瞇起,秦觀似笑非笑:“我只是覺得這詞兒,寫得倒是十分有趣。” 沈容和不置可否,手指有一下沒一下的輕撫著杯蓋。 秦觀也不在意,勾了勾唇,笑得意味深長。 “這出戲聽說是根據真人事跡改編的呢。”一直沒有出聲的容月倏然插嘴道。 秦觀長眉微挑:“哦?” 容月淡笑道,“我也是之前聽別人講的,說這是根據前朝的鎮南將軍寫的,當時還曾引起了轟動。” “我也有聽說過鎮南將軍是女子,不過……聽說鎮南將軍從參軍有十年之久,難道就真沒人發現她其實是女子?”魏商撇撇嘴。 聞言,秦觀的目光自沈容和面上靜靜滑過,嘴角的弧度微微上揚,一字一頓道:“雄兔腳撲朔,雌兔眼迷離,雙兔傍地走,安能辨我是雄雌。” 他說得極其緩慢,每一個字都極清晰。 一語驚四座。 堂中不知怎的忽然靜了下來,眾人的目光同時落在秦觀身上。 對于周遭道道充滿探究的眸,秦觀似是渾然不覺,有一下沒一下的搖著手中的玉骨折扇,繼續道:“你說是么?沈、大、人。” 魏商第一反應,就是看向對面的沈容和。 清脆悅耳的戲曲聲響徹耳畔,沈容和神色泰然坐在那里,眼底平靜得仿佛毫無波瀾的古井,一動未動。 “公子……”眉兒忍不住暗中捅捅沈容和的胳膊。 抬眸睇他一眼,沈容和笑得頗有深意:“這故事倒真是精彩。” 態度坦然得讓其他人不敢直視。 對面,秦觀笑容不變。 魏商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臺上的戲還在繼續,臺下的人各懷心思,暗潮洶涌。 -------------------------------------- 翌日,早早的沈容和等人就踏上回龍城的歸程。 在途中,容月曾問魏商:“若是滄州兵變,你保哪一方?” 他說的兩方自是龍祁鈺和皇上。此次龍祁鈺會出現在原國丈的府中,絕對不止表面看來那么簡單。可惜,即使他明白,也無力阻止。 魏商凝眸瞧著她,沉默片刻,緩聲道:“不管哪一方,我保滄州百姓。” 容月似懂非懂的點點頭,沒有再問下去。 三人一會朝就立即進宮面見皇上,誰料被人攔在了御書房門口,負責巡查的御林軍說,皇上吩咐下來,這兩日誰也不許打擾他。 經過一打聽,才知道是董皇后病重,皇上日夜陪伴在她身旁,衣不解帶照看她,更命令所有太醫都去了皇后寢宮未央宮。 入宮一事就此被耽擱,這期間,沈容和也沒有閑著,剛回到龍城就去了右相府中。 至于秦觀,他到龍城城門口就與沈容和他們分開,自顧自的離開了。 最閑的便是魏商,整日在魏府百無聊賴的閑晃,悶得他受不了,最后直接帶著容月溜出府去玩。 許久不曾在城中轉悠,街道兩邊鱗次櫛比的商鋪依舊繁華,人聲鼎沸,百姓們來來往往,好不熱鬧。 看著眼前的一幕,魏商難得沒有嬉皮笑臉,沉聲嘆道:“此情此景,不知道還可以維持多久。” 容月側眸看他一眼,微笑道:“今個兒倒是難得,公子你也會說出這種感慨。” 嘴角不受控制地抽了抽,魏商訕笑著摸摸鼻頭。 “誒……” 正欲開口,一道冷喝聲突地打斷了魏商的話。 “你竟敢戲弄本小姐!” 這聲音…… 魏商心中突地升騰起一股不祥的預感。 慢慢轉過身,當看見不遠處那張嬌俏跋扈的臉時,魏商的嘴角再度狠狠抽搐了幾下。 “早知道今日該看看黃歷再出來。”曬然一笑,魏商裝作沒有看見,徑直轉身往回走。 “等等,那位三小姐好像被人欺負了哦。”容月明顯帶著調侃的聲音自背后傳來。 魏商的腳步陡然頓住。 “嘖!真是麻煩。”咋了咋舌,魏商回過身。 不遠處,一名身著紅衫的女子和兩名身材高壯的男子正爭執著,女子嬌俏的眉目間盡是高傲,一副全然未將兩人放在眼里的模樣,正是許久未見的董府三小姐,高云。 她的不屑引得倆男子怒極,兩人對視一眼,在那高云轉頭之際,隨后抓起一把地上的泥土扔向她的臉,惡狠狠罵道:“臭女人,你別給臉不要臉!” “混蛋,你們竟敢……”眼睛里進了泥土,高云難受的閉緊眼睛,嘴上卻是毫不示弱。 兩名男子獰笑著靠近她,手不規矩的在她臉上摸了一下,笑容猥瑣:“我倒要看看你怎么叫囂了,有本事繼續叫啊!” “小姐!”陪同的丫鬟嚇得花容失色,卻又不敢上前。 周遭圍觀的人不計其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