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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后來父親告訴我的。微起初我對她并沒有什么好感,她蠻不講理,她倔強(qiáng),固執(zhí),還有些自以為是,膽小······” 秦觀低笑了聲,褐色的眸子里氤氳出點點寵溺。 “她會毫無愧疚的算計我,將我當(dāng)做棋子利用我,更舍得傷我棄我,從來都是將我和她的關(guān)系當(dāng)做權(quán)謀利益來計算。當(dāng)然,我也會騙她。利用她,算計她······” 越聽越覺得糊涂,皇上不解地問:“既然這女子這般冷漠對待你,你又存著同樣的心思,何必還要堅持這樁婚事,不如我去和秦太傅說說讓他解了這婚約!” 抬頭迎上皇上的視線,秦觀勾唇笑笑,眼底滿是無奈:“我和她的確很復(fù)雜,可是,她卻是微臣唯一一個放進(jìn)心里去的人。” 皇上皺了皺眉,道:“你當(dāng)真堅持要她?” 秦觀收起笑容,一字一頓地說:“黃泉碧落,我只要她一人。” “······” 皇上愣了愣,瞪大眼睛盯著秦觀,被他的話驚得說不出話。 沈容和亦是滿臉驚訝。 黃泉碧落,我只要她一人。 到底是什么樣的人,竟讓秦觀這只“陰險狡詐”的老狐貍竟能說出這樣的話。 他已經(jīng)不記得當(dāng)初為什么會認(rèn)識秦觀,只是不知什么時候一回頭,就發(fā)覺秦觀總在他身邊,可是認(rèn)識他這么多年來,沈容和從未聽說秦觀有婚約,更別說他身邊有這樣的女子了······ 正暗自出神間,沈容和只聽皇上戲謔地笑道:“想不到·····秦愛卿原來也是個癡情種子。” 側(cè)首看了一眼秦觀,他只低頭笑了笑,沒有做聲。 “既然秦愛卿的話都說到這種份上,那么朕也不勉強(qiáng)你了。” 頓了頓,皇上喃喃道:“若有機(jī)會,朕倒是很想見見能讓秦愛卿如此傾倒的人,究竟是何等奇女子。” 秦觀微笑道:“微臣也希望有那一日。” 這一樁莫名其妙的指婚就這樣不了了之。 正巧董皇后命人前來尋皇上,沈容和與秦觀便被遣了回去。 兩人一前一后走在皇宮長長的御道中,沈容和時不時抬眼看一眼秦觀,眸光詭異。 讓沈容和十分好奇的是,秦觀到底在哪里認(rèn)識了這等奇葩,居然與他相互算計,相互利用,而秦狐貍居然還一副甘之如飴的模樣! 思及此處,沈容和看秦觀的眼神多了幾分古怪。 “沈大人,你的傷勢如何了?”走在前頭的秦觀突然停住腳步,回頭丟過來這么一句話。 沈容和怔了怔,才反應(yīng)過來他說的是他幾日前被龍祁鈺刺傷的事情,這兩日他不顧傷勢未愈依舊上朝,連他自己都快忘記了受傷這回事兒了。 “還好。”略一思忖,沈容和避重就輕地回道。 秦觀點點頭:“那就好。”說罷繼續(xù)往前走。 沈容和只覺得一陣莫名。 長長的御道一眼望去竟是看不見出口,此起彼伏的金闕玉宇錯落其間,沈容和與秦觀兩人沉默著往出口走去,誰也沒有再說話。 直到兩人快要走到宮門口時,秦觀腳步一頓,沉聲道:“你是否有話要問我?” 他怎知道自己有話要問他?難不成他背后還長了眼睛不成。 默默在心里誹謗秦觀兩句,沈容和被戳破心中所想,干脆就這么說出口:“我只是好奇,秦大人何時有了未婚妻。” 秦觀施施然轉(zhuǎn)過身,面向他:“我也是后來才知道的。” “這么離奇?”沈容和驚嘆一聲,隨即玩味地瞅著他:“想必那位未婚妻必是有過人之處了,否則怎會讓秦大人這般······” 話說到最后,沈容和的聲音漸漸弱了下去,因為秦觀正一瞬不瞬地盯著他,微瞇起的眼眸中一片令人辨別不清的晦暗。 嘴角的笑容漸漸僵硬,沈容和被他盯得一陣悚然。 “總有一日,你會知道就行了······” 最后,秦觀只留下這么一句話,聲音沉沉的仿若一聲嘆息。 “接下來我還有事,沈大人先回去吧。”推辭一句,秦觀便轉(zhuǎn)身朝另一個方向走去。 沈容和一臉莫名其妙,邊往宮外走邊默默回想,自己剛才的話是否有哪里招惹他不高興了,否則他怎么會說變就變。 “莫名其妙。”實在想不通沈容和就干脆不想,徑自出宮,回府。 六月初的時候,皇宮里水榭間的荷花開了,朵朵清荷間紅蓮如火,白蓮如玉,馥郁清香縈繞在空氣中,甚是怡人。 這兩日在邊關(guān)征戰(zhàn)的將軍回朝,皇上特意設(shè)了酒宴,叫上一干王孫大臣們一起尋歡作樂。 沈容和也在其中。 近日來不斷傳來龍祁鈺所帶領(lǐng)的大軍引來眾人擁護(hù),朝堂上左右二相幾乎是每日都爭鋒相對,局勢劍拔弩張,隨時都有可能一觸即發(fā),偏偏皇上好似什么也看不見,整日仍是想盡辦法尋歡作樂,沉迷女色。 晚宴一開始,沈容和就注意到坐在前方的蒙古王有些魂不守舍的,似在等待著什么。 自龍祁鈺舉兵謀反后,蒙古王的女兒瑯華郡主與龍祁鈺的婚事漸漸就無人再提起,連皇上都好像早已經(jīng)忘了這件事。當(dāng)然,那也只是表面上。 事實上,自從龍祁鈺逃離龍城那一日起,蒙古王和瑯華郡主就再也未能出容城半步! 眸光緩緩落在高坐龍椅上,正沉溺酒色的皇上身上,沈容和抿緊了唇,持著琉璃酒盞的手指緊了緊。 腦海中隱隱閃過一個念頭,又被很快壓下,沈容和低下頭繼續(xù)盯著杯中的酒怔忪出神。 沈容和的酒量并不深,兩杯薄酒下去,他便覺得眼前一陣輕微的暈眩,手指輕輕按住眉尖輕輕揉了幾下,卻并沒有覺得好過。 無奈之下,沈容和沖身邊的官員說了句“出去醒醒酒”就悄然離席。 夜晚的皇宮依舊一片奢華,廊下垂下一盞接著一盞的精致八角宮燈,在夜風(fēng)中輕輕晃動著,那些燭光也隨之明明滅滅浮動在廊下,襯著清風(fēng)朗月,甚是怡人。 沈容和就著回廊的欄桿坐下,借著陣陣涼爽的夜風(fēng)醒醒酒。 周遭一片沉寂,只隱隱聽到不遠(yuǎn)處的朝云殿傳來的歡笑笙歌,在沉寂的夜里有種說不出的凄迷意味。 “沈大人?”耳畔突然有道泠泠悅耳的聲音喚了聲。 沈容和驀地回頭,看到長廊轉(zhuǎn)角處,有道弱弱娜娜的娉婷身影正朝這邊款步走來。 第五十三章 驚艷 月華如練,廊下